「師叔,師侄我已經和阮家主說完了,我們即刻便可啟程了。」
來人正是去尋找阮蒙正的尹玉楓。
且不說喬羽書和阮琴的反應,阮姻聽到尹玉楓的聲音,和他話中的內容,卻是一愣,頗有些無法反應過來。
「這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啊!」阮姻忍不住心中咆哮。
尹玉楓卻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利用術法快速移動而來,剛剛還在百步之遠,不過眨眼間便到了三人眼前。
喬羽書看到他倒是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感覺,反而是當時就鬆了一口氣,臉上不由露出一個笑容,笑道:「師侄回來的真快,如此,我們便可以啟程了。」
說罷,又轉頭對阮琴說道:「阮小姐若是對自己的修行有什麼困惑,不妨到了留仙宗之後,再行詢問。宗門人才濟濟,羽書修為淺薄,恐不能為小姐解惑答疑了。」
真不愧翩翩君子的外貌,喬羽書一番話說的真是得體極了。雖然話中的意思是明確的拒絕了阮琴,但還是聽的阮琴心花怒放的,甚至都有了「自己說不定能敗得修為高深的長老做師父」這樣的錯覺。
阮姻在旁邊看的真是樂不知聲,卻也一點沒有同情心泛濫的給阮琴提點一下。
依照原身的記憶,這阮琴對待「阮凝」雖然沒有阮蓉母女兩人那般惡毒,卻也實在是說不上好。打罵是沒有的,但冷眼相看,冷嘲熱諷的時候也實在不是少數了。
所以在原身殘留的情緒影響下,阮姻對她實在是沒有太多好感,不主動坑她就已經算是良心了,哪裡還能上趕著幫這個阮琴。
尹玉楓剛剛歸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得了喬羽書的一席話,又看到阮姻三人站在這裡,其中一人正好還是此次修仙選拔入選之人。心中只是大概的思慮了一下,然後便皺了皺眉,說道:「修道一途艱且阻,如何能用一眼兩語說破,若你們實在是心中有疑惑,到了留仙宗後,自然一切都可明了。」
一番話,卻是將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阮姻也加了進去。
沒辦法,誰叫阮姻也是姓阮,此時對外的稱呼也是「阮小姐」呢。
阮姻也懶得辯解,斜睨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阮琴,便恭聲道:「謝前輩教誨,晚輩定然銘記在心。」
阮琴見她如此,又看見尹玉楓的臉色不很好看,便是再木訥也是知曉自己剛才行為的不妥,故而也只能不甘不願的學著阮姻恭聲應答。
尹玉楓修道也不過幾十年的時間,此時年歲實際上也不過是阮琴叔叔輩的,心性也未太過成熟,故而也未見眼前兩人心中的不甘願,只以為她們是真心受教的,故而還滿意的點了點頭。
喬羽書比他修道日久,倒也是比他看的清楚的多。只是他顧念自己的身份,也是根本不在乎兩個鍊氣期的小輩的情緒。
只轉頭問尹玉楓道:「師侄相比是與阮家主說清楚了情況,只是另外兩個選拔成功的小輩何時前來。」
先前在阮家「正堂」中所說,是讓選中之人以這些時間回家去收拾好了隨身的衣物等,再前來跟隨他們二人離開,設定的時間卻是晚間了。
現如今卻這是夕陽半下,天色都還未黑透,是他們提早了不少,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失信於人,雖然以它們兩人的身份不必顧念這些,但喬羽書自詡為君子,對此還是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尹玉楓沒有他想的那麼多,而且他心中對於自己修仙的身份還是頗有幾分自傲的,覺得那白家三少和阮家能被選中進入留仙宗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此時要提早走,這些人又哪裡會有半句不甘。
便直言道:「師侄已經與阮前輩商議好了,剩餘二人即刻便會前來,師叔勿憂。」
喬書羽溫溫和和的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他們兩人聊得開心,一旁的阮琴看他們聊得開心,姿態豁達,一副高人翩躚模樣,臉上也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艷羨,想來是也忍不住想像起來自己以後修道有成,歸鄉之時是否也會如他們二人這般姿態。
阮姻卻是一直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默默的將他們三人的面上表情給「盡收眼底」。
倒不是在意這三人的情緒,而是她心中此時是有一個難以解惑的問題,一直盤桓不可解。
按照魔化虎所說,它是親眼見到了阮蒙正和炎道尊進到了一個屋內,而且看兩人相處的情形頗為熟稔,應該是相識已久,而且此番應該是有要事要商議,所以屏退了左右,只留兩個人私下商談。
但是現在尹玉楓卻又說已經親身見到了阮蒙正,還與他好生交談了一番。
如此,尹玉楓和魔化虎一人一虎,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若是從心底來選,阮姻其實還是要選擇尹玉楓的。
卻也不是心中對魔化虎產生了懷疑。魔化虎此時是和她站在一條船上的,根本沒必要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欺騙她。
之所以這樣想,無他,只因為尹玉楓是親身接觸過阮蒙正的。尹玉楓這人脾氣比較粗暴,但好歹也是留仙宗這個大門大派的弟子,基本上的眼力見還是有的,若他見到的不是真的阮蒙正,怎麼說也是能看出一點破綻的。
而魔化虎卻是不一樣了,且說它沒有見過幾次阮蒙正,它這次又只是遠遠的看見,甚至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如此若說它碰見的阮蒙正是假的,也無甚奇怪。
「小陣,此時你可否為我去辦一件事?」阮姻想了想,還是以神識溝通,叫出了陣靈。
陣靈倒是很快就應答道:「主,主人有事但請吩咐。」
「是這樣的,琥珀先前不是說見到阮蒙正和炎道尊一起商議事情嗎?此事我想著卻覺出幾分古怪了,你可否前往查看一番?」
阮姻現在身上除了她自己以外就只有魔化虎和陣靈可以動用了,魔化虎雖然只是小貓狀態,但此時阮家人多眼雜,若是被有好事之人隨手抓走了,還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如此比較之下,還是可以隱身,而且修為更加高深的陣靈是更加好的選擇。
並且此事辦起來也不算困難,不過是讓陣靈前往查看一番而已,並不是要它對阮蒙正或者炎道尊出手,故而阮姻覺得陣靈應該不會拒絕她。
但是事實上,陣靈卻是出乎她意外的,真的拒絕了。
「主,主人,此事不可行。」
阮姻一愣,以神識回道:「為何這麼說?此事並不困難啊。」
「主,主人有所不知。」陣靈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停頓了一下,才又回道:「先,先前那張符紙已經消耗了屬下不少精力,屬下與主人性命相關,不得離開百丈遠,此時若又要隱身前往探查,卻是萬萬不可能了。」
說完這些話,它似乎覺得自己這樣推脫和無能,有點不好意思,傷感的說道:「主,主人,是屬下無能,不能為主人分憂。」
阮姻嘆了口氣,對此事不可為也是有點無奈的,但還是安慰它道:「此事怪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我現在實力不夠。」
可不是嗎,要是阮姻現在已經有了元嬰期的實力,再搭配上上輩子記憶中的那些術法,不要說區區阮蒙正了,即便是那大乘期的炎道尊都可一戰。
「也罷,既然已經慫恿喬羽書兩人提起離開阮家,那想來阮家即便還有什麼要針對我的陰謀暫時應該也使不出來了,我們也不必太過擔憂。」阮姻反過來安撫了一番陣靈。
陣靈喏喏不太敢應聲,但先前的惶恐不安到底是少了點。
阮姻就沒有再多在意它的情緒,靜靜的站立在喬羽書旁邊安靜的當一個背景植物,不被其他人注意是最好的了。
不管是阮蒙正還是阮安氏,都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正面對抗的。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喬羽書和尹玉楓兩人聊得開心,阮琴也一反初見時的冷若冰霜,是不是的插進他們的話題中,詢問自己心底對修道的疑惑。
一時之間,三人倒是其樂融融。
只是好景不長,就在他們「三人」聊得開心之時,卻見不遠處有些吵鬧起來,尹玉楓和阮琴還未反應過來,喬羽書和阮姻卻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轉移了去。
視線所及,卻是見到阮家的當家家主——阮蒙正正徐徐而來,他此時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被禹城其他世家家主圍繞著,不時與旁人說上一兩句話,臉上還間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這模樣,與在「正堂」之中,那差點和留仙宗撕破臉皮的阮蒙正可以一點都不像。
阮姻和喬羽書三人此時距離阮蒙正還是比較遠的,只憑耳力斷然是不可能聽清楚他與眾人對話中到底說了什麼。
於是阮姻便又尋求了場外求助——陣靈。
「你且幫我聽聽他此時的所言所語。」
阮蒙正距離他們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卻恰好是百丈之內,以陣靈的手段可以輕鬆探聽到他此時所言所語,而且因為阮姻和陣靈是以神識連接溝通的,只要是陣靈所見所聞,更是可以在阮姻腦海中直接同步顯示,實在是再方便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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