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三秒鐘,隨著埃斯庫德羅的劍刃不斷被拔出,人群漸漸有人倒地,有人口吐白沫,有人七竅流血,連松鳴這個大怪物,都覺得有些快扛不住了。
人群很快陷入了絕望。
眼看埃斯庫德羅的劍刃就要完全離開劍身,忽有一劍捅破空氣,倒飛而來,劍柄猛地撞在了埃斯庫德羅的劍身上,隨著一聲鏗鏘之後,籠罩在整個會場的尖嘯聲——
戛然而止。
數百名尚未入門的弟子從死亡邊緣被拉了回來。
埃斯庫德羅被飛來的劍柄猛一衝擊,整個人豁然一震,雙腳往後直滑,十步之後,猛然止住。
腳底的木板,被他的靴子踩出深深地一道鞋印來。
他緊鎖眉頭,青筋綻出,眉尖滲出汗滴,三年之前,他曾與索德曼短兵相接,當時短暫過招後,並未分出勝負,想不到三年之後,索德曼竟有如此進步,剛才若是自己握著的是普通的劍,怕是已經劍斷身殘。
另一邊,飛劍撞開埃斯庫德羅之後,旋即退回,飛到了索德曼的手中:
「不錯的劍,那麼……也試試我的吧。」
索德曼稍稍調整了下握劍的姿勢,側過身來,連背都沒躬下,就這麼直著身子,朝著側前方南照將軍的方向,隔著兩丈多的距離,順勢砍了過去。
一道百丈長的黑色劍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南照將軍的頭頂。
整個主持台轟隆一聲坍塌下去,一道巨大的裂痕從主持台往後延伸,將整座天竹山劈開了一條裂縫,這裂縫高約十丈,寬不足一尺,卻直接洞穿了天竹山的東西兩面。
整個會場一片混亂,僅剩的人群也跟著四散奔逃。
馮-泰森被無頭的STONE拎著飛上了半空;藍庭真人和羅雲、浦雨、軒月三位長老,也紛紛御劍而起,目睹這一劍的威力之後,眼中皆充滿了驚駭,以及疑惑。
這一劍的威力,已經明顯超過了一個羽化境修士應有的水平,然而出劍一瞬間所的釋放的道力,卻是只有羽化四五階的修為,在場至少有五人在這修為之上,卻沒有誰敢說自己有能力能劈出這一劍。
即便連索德曼自己都有些吃驚,懶散地撫摸著劍身:
「原來我是這麼厲害的麼?」
全場只有巴巴羅薩一人尚保持著充分的淡定,走過來一掌重重地拍在索德曼的肩膀上:
「這才有點像話!」
南照將軍在血泊中站起身來,貼身金甲被徹底斬碎,殘片散落一地;胸腹被一劍穿透,如天竹山一般東西洞開;只見他杵著道劍,勉強站立,氣喘吁吁,面容好似瞬間蒼老了十年——要知道南照將軍今年還不到六十歲,然而看上去,卻是比活了數百年的藍庭真人還要蒼老。
儘管如此,他的表情卻是微笑著的:
「阿,是時候反攻了。」
就在所有人以為南照將軍即將反擊之時——
南照竟在眾人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
了……
松鳴大跌眼鏡,轉眼之間,卻又大汗淋漓,直覺自己倒霉,竟得罪了這麼厲害的團隊,連將軍大人都逃命了,自己又有何能耐自保,本想奪路而逃,卻被主持台廢墟下的響動,給吸引了注意力。
一片混亂的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
一隻豬頭從主持台坍塌的廢墟里,吃力地爬了出來,拍打掉身上的灰塵,擦乾睡覺時呼嚕一臉的口水,看著一片混亂的大會現場,怔怔問道:
「額……大會開到哪了?」
懸在半空的藍庭院長和長老們,此時哭笑不得,皆尷尬地望著盧梭,只有包括松鳴越在內的極大數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傢伙原來一直在睡覺嗎?!
在如此驚險的會場,這傢伙居然能睡得著?!
到底是個不得了的厲害傢伙?還是僅僅只是一頭遵從天性的嗜睡的豬?
連松鳴也不禁發出這些問號,緊緊盯著不遠處這個和他有過一同偷窺經歷的紅豬。
阿莫爾-盧梭抬頭看向索德曼,雖然此時是二人第一次見面,但是不知為何卻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對那一柄長到亮瞎人眼的道劍,生出一種久違的厭煩。
於是推開墨鏡,咧嘴問道:
「你是叫索德曼?」
索德曼也一時怔住,眉頭稍蹙,並沒有立即去追消失的南照將軍,應道:
「所以……?」
紅豬走出廢墟,凜凜站在台前:
「令人意外陌生的名字,但是我猜——咱倆以前就見過面吧。」
索德曼撓了撓那散亂的金髮:
「我沒有多少關於豬的印象。」
一旁的巴巴羅薩聽著二人你來我往地說著廢話,有些不耐煩了:
「索德曼,你跟頭豬廢話什麼?砍了他!別讓南照跑遠了。」
紅豬一聽,隨之拿起腰佩的鐵劍,吹了吹劍鞘上面的灰塵,覺得不太滿意,又拔開劍刃吹了吹,確認毫無塵垢之後,方才將劍收回了劍鞘:
「可我記得你呢,以及你那令人生厭的骷髏臉……你,還要動手嗎?」
巴巴羅薩聞之一驚,因為索德曼正好有一個時常揣在懷裡的骷髏面具,這頭豬怎會知道?
索德曼眉頭一緊,散漫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謹慎:
「不必……走了。」
巴巴羅薩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麼?這就走了?」
連紅豬也頗感意外,心想:
「這傢伙原來是這麼好說話嗎?還是他身上的傷……看來比我還要嚴重得多啊,無論是身體上,還是腦袋裡。帝拉格爾,我可不記得你還有取人記憶的本事!難道在七人之外,還有旁人?想不起來了,頭疼,頭疼……」
見敵人在重傷南照將軍之後,竟還妄圖逃走,作為此次大會的東家,藍庭真人自然不會答應。
只見他示意身旁三位長老,隨後掐訣喊道:
「這就想走?土石道,天外來石!」
三大長老也跟著一齊出招:
「千金道,追身萬劍訣!」
「鳴音道,天雷空爆!」
「清水道,荊棘雨!」
……
而在天竹山底部中央的一座密室里。
一位老者雙眼微閉,正在沉睡之中,雙手雙腳被石鎖釘在牆上,右胸被一劍插入,披著的白衣耷拉在身,全身所能看到的皮膚,都如木柴一般乾枯,與其說是位老者,不如說是一具乾屍更為準確。
被之前索德曼驚天一劍的餘力波及,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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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第0059章,看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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