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拿下且蘭的經驗,漢軍這次攻占廣談的速度快了許多,拿下了東門控制權後,漢軍並不急於奪取廣談的其他三門,選擇了直搗廣談城池內部,優先對付大股成群的敵人,奪占縣寺、糧倉和武庫等重要設施,然後才騰出手來,從容收拾其他三門的敵人。
在這個期間,當然有許多廣談縣兵乘機逃出了城,或者是直接逃回了家,導致漢軍奪占廣談其他三門與其說是攻打,不如說是接管,天色還沒微黑就輕鬆拿下了廣談縣城的控制權,把漢軍能夠控制的城池數量擴大到了三個。
很可惜,張志厚著臉皮向坑爹系統詢問奪取新的城池是否有額外獎勵時,坑爹系統僅僅只回答了三個字,「滾!沒有!」
抱怨著坑爹系統的吝嗇摳門,張志先是在城外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親自監工修建起了一座堅固的戰俘營,安排好軍隊關押看守南中俘虜,然後才押解著霍彪等重要俘虜入城,正式接管自己的第三座城池。
再接著,漢軍當然是在第一時間張貼榜文安撫百姓,還有就是鼓勵躲藏在民間的廣談縣兵主動出降,期間一邊打掃戰場,一邊用車拉著阿爾卑斯牛奶硬糖挨家挨戶的分發,以此收買民心。
然後自不消說,看到漢軍入城後不但沒有燒殺搶掠,相反還慷慨分發比蜂蜜更加香甜可口的美味糖果,廣談百姓自然是民心大定,同時在一些已經嘗到方便麵美味的廣談降卒勸說下,躲藏在民間的廣談守軍敗兵也紛紛走出家門主動向漢軍投降,既為漢軍提供了可以補充的兵員,也極大的消除了廣談城內存在的隱患,為漢軍真正控制廣談城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廣談百姓們驚喜品嘗著阿爾卑斯奶糖的同時,廣談縣寺內,張志也開始了處置俘虜和投降敵人的工作,因為廣談縣丞比較聰明,漢軍攻打縣寺門前就馬上率領著差役跪地投降,張志當然是讓他原職留用,幫著陳粲和薛讓替自己處理廣談的民政事務,其他幾個主動投降的廣談曹吏,也全部都被原職留用。
微笑著放過了城破之後投降的縣丞和曹吏,被俘的廣談縣長劉奎被押上堂來後,張志卻馬上就換了一副冰冷神色,指著全身發抖的劉奎直接說道:「劉奎,本都督雖然從不殺降,然而你並非投降,而是被俘,況且你之前還拘押本都督派來與你聯繫的使者,獻給投降魏人的南中賊軍請功,昨天本都督兵臨城下,你不但不思投降請罪,相反還組織城內百姓妄圖頑抗到底!」
「似你這般冥頑不靈的大漢叛徒,給魏人為虎作倀的漢官敗類,即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都督也絕不能容你!本都督定你斬首之罪,你可服氣?!」
張志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奎就已經面如土色,然而劉奎卻並不肯就此死心,顫抖著說道:「都督,小人確實罪該萬死,但是小人的妻子兒女都是無辜的,還望都督法外開恩,放他們一條生路。」
張志不答,只是轉向旁邊的漢軍文武說道:「今天我們也順便訂一個攻城規矩,寫成明文公之於眾,從今往後,我大漢軍隊兵臨城下時,未攻城前,守城主官如果開城投降,至少平級留用,另加賞賜。」
「我軍攻城之後守城主官投降,免死,酌情處置。」
「城破之後,守城主官被俘或者被殺,連同妻兒老小,一律問斬,絕不寬恕!」
「都督英明,確實應該定這麼一個規矩。」漢軍文武紛紛點頭,都說道:「有了這樣的規矩,我們才能依法行事,我們面對的那些敵城主官,也才知道他們該如何選擇。」
聽到這話,屬於被俘情況的劉奎當然是面如死灰,然而張志卻又指著劉奎說道:「劉奎,你的情況雖然屬於被俘,但是這個規矩是本都督剛剛才定的,事前你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屬於特例,所以本都督給你網開一面,赦免你的家人不死,把他們逐回原籍,你可服氣?」
「多謝都督,多謝都督放過小人的妻兒老小。」劉奎趕緊磕頭,哭著說道:「都督賞罰分明,罪人劉奎心服口服。」
「押出去斬首,首級懸於城門示眾。」張志揮手,吩咐道:「再叫劉奎的家人帶上他們的東西出城,讓他們返回老家。」
千恩萬謝的劉奎被拖出去砍腦袋後,漢軍迅速拿下廣談的頭號功臣蘇鼎,也被帶到了堂上接受了獎勵,上到堂後,蘇鼎還迫不及待的向陳粲、薛讓和朱相等老熟人拱手行禮,無比親熱的說道:「陳太守,薛郡丞,朱將軍,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你們的近來可好?看氣色都還不錯啊,不錯就好,不錯就好。」
雖然在心裡在蘇鼎的為人鄙夷到了極點,陳粲和薛讓還是都很有風度的還禮,漢軍四大將之一的朱相卻絲毫不給蘇鼎面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臉甩開,根本就懶得搭理蘇鼎,蘇鼎無比尷尬,只能是趕緊向張志單膝跪下行禮,大聲說道:「罪將蘇鼎,見過都督!」
「蘇將軍快快請起。」張志很有風度的微笑,說道:「我們大漢軍隊能夠一舉拿下廣談縣城,蘇將軍當記首功,本都督賞罰分明,一定得好生重賞將軍。」
「末將不敢。」蘇鼎趕緊謙虛,假惺惺的說道:「罪將該死,此前在毋斂城下一時糊塗,任由莫諸、何仲等逆賊胡作非為,侵害大漢將士家眷,這些事雖然不是罪將親手做的,但罪將仍然責無旁貸,還請都督重重責罰罪將,為大漢將士報仇出氣。」
「不是你親手做的?」朱相忍無可忍的說道:「沒有你在背後指使,莫諸和何仲那些逆賊敢做出這樣的事?」
蘇鼎的表情再度無比尷尬,張志則趕緊站出來打圓場,說道:「朱將軍,過去的事就已經過去了,蘇將軍此前雖然有罪,但是他幫助我們迅速拿下廣談城,讓我們少犧牲了許多將士,就已經足夠功過相抵,不予追究了。」
言罷,張志又向蘇鼎說道:「蘇將軍,你過去的事,本都督不再追究,但是本都督此前曾經在書信上答應給你,說是你只要獻出廣談,就一定會給你重賞,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本都督身為大漢重臣,當然更得一諾千金。這樣吧,本官賜你馬蹄金十錠(當然是銅質鎏金的),玉壁兩對,絹帛五十匹,錢二十萬,另加速達麵館三百碗,帶油方便麵一千包,糖一百斤(漢斤)。」
「多謝都督,多謝都督。」
沒想到張志出手會這麼大方,蘇鼎當然是大喜過望,趕緊向張志連連頓首道謝,然而蘇鼎卻並不肯就此滿足,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都督,那末將的職位如何安排?能否讓末將繼續擔任曲將,率領大漢將士為你衝鋒陷陣,斬將立功?」
「讓你統兵?」深恨蘇鼎入骨的朱相馬上就嚷嚷道:「蘇將軍,算我求你了,別貪圖統兵將領的位置好不好?我們大漢軍隊現在總共還不到三千人,能經得起你禍害幾天?」
「蘇將軍,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和朱相穿一條褲子的趙全也說道:「讓你帶著軍隊上了戰場,不管把你放在那個位置,我們都不敢放心啊!假如讓你衝鋒陷陣,我們首先要考慮的不是如何投入後續兵力,而是得首先考慮如何防著被你的敗兵衝垮隊列啊。」
也是陳粲和薛讓忍得住了,這才沒有直接笑出聲音來,蘇鼎則是神情尷尬到了極點,心裡也窩火到了極點,可是又不敢發作出來,只能是在心中咆哮怒吼,「匹夫!兩個匹夫!等那天有了機會,看乃翁怎麼收拾你們這兩個匹夫!」
依然還是張志打圓場,開口說道:「蘇將軍,不是本都督信不過你,不肯讓你繼續統兵,而是相對武將而言,本都督麾下更缺文官,聽說你從小就飽讀詩書,對民政也十分熟悉,這樣吧,本都督封你為建寧郡丞,暫時隨軍聽用,待本都督率軍攻破味縣,拿下了建寧郡後,你再走馬上任,幫著本都督治理建寧民政。」
「建寧……,建寧郡丞?」蘇鼎徹底傻眼,說道:「可是都督,建寧現在全境都還在南中賊軍手裡啊?」
「遲早會拿下的,時間問題而已。」張志輕描淡寫的回答,又說道:「怎麼?對本都督和我們大漢軍隊沒有信心?覺得我們不可能拿得下建寧郡?」
「末將不敢。」蘇鼎趕緊矢口否認,心裡卻瘋狂咆哮道:「乃翁對你們有信心才怪!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有可能拿得下建寧?!」
「那就這麼定了,下去等著領賞吧。」張志隨意吩咐道:「放心,即便你還沒有走馬上任,每個月七十斛的祿米,本都督還是會按時發放給你的。」
細胳膊扭不過粗大腿,蘇鼎毫無辦法,只能是強笑著道謝,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結果目送他背影剛剛走遠,朱相馬上就對張志說道:「都督,末將賭什麼都行,這個匹夫將來一定會背叛你。」
「不和你賭,因為你贏定了。」張志微笑回答,又苦笑說道:「可是不能不重賞他啊,如果不給他重賞,今後誰還會開城投降我們?所以就算明知道是一杯毒酒,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
「都督,昨天幫著蘇鼎開城的那幾個蘇鼎親信,應該把他們分開,不能再讓他們留在蘇鼎身邊。」薛讓建議道。
張志點頭,說道:「這事情你出面辦,給蘇鼎那幾個親信每人賞一百碗速達麵館,絹帛三匹,錢一萬,也各升一級,把他們分散打發到且蘭和毋斂去任職,徹底砍掉蘇鼎匹夫的臂膀,讓他想搗亂也找不到幫手。」
做出了這些決定後,張志和薛讓等人又開始了商量如何調整部署,還有如何收編俘虜,也很快就決定調遣傅恭守衛且蘭,保護漢軍與後方的聯繫,還有防範對待盟友出了名不地道的東吳收到消息出兵趁火打劫,讓吳麻可以騰出手來率軍趕來廣談與主力會合,準備迎接南中軍隊肯定即將發起的瘋狂報復。
收編俘虜方面,廣談縣兵人數少容易消化,漢軍當然是全部就地收編,而對於最棘手的南中軍俘虜,張志左思右想,權衡再三以後才做出決定,那就是向南中軍俘虜宣布,讓他們仔細考慮一段時間,在二十天後自擇出路,願意加入漢軍的就地收編,不願意加入漢軍的,發路費和乾糧讓他們返回家鄉。
除此之外,張志自然少不得決定提高南中軍俘虜的待遇,讓南中軍俘虜每人每天早晚都吃兩包帶油帶肉星的中等方便麵,還有每人每天發給八顆糖果,拼命討好南中軍俘虜的舌頭和嘴巴,讓他們捨不得離開漢軍隊伍,也讓他們即便選擇離開,在忍受不了突然降低了無數個等級的伙食待遇後,生出回頭投奔漢軍隊伍的念頭。
不止如此,張志還採納了陳粲的建議,決定派遣幾個能言善辯的官吏輪流深入南中軍俘虜人群,對南中俘虜曉以大義,描繪鼓吹重興大漢後的美好前景,以忠貞氣節打動南中俘虜,勸說他們留下加入漢軍——簡單一句話,就是洗腦宣傳。
商量好了這些事,薛讓向張志提議道:「都督,夜郎王明廷那邊,我們是否應該派個人去和他聯繫一下了?他秘密向我們提供的南中賊軍絲毫無誤,已經足以證明他仍然心存故國,實際上仍然向著我們大漢軍隊,我們只要派個使者去好生勸說一下,就極有可能直接拿下夜郎縣啊?」
「沒必要這麼著急。」張志立即搖頭,說道:「既然已經證明了王茗確實暗中向著我們,那等於是我們隨時都可以拿下夜郎,現在我們的兵力和人力又不足,無法保證同時有效控制兩個新占縣城,那與其著急拿下夜郎,不如讓王茗繼續潛伏在南中賊軍內部,為我們收集重要的南中軍情,等我們騰出手來再去拿下夜郎不遲。」
薛讓點頭,張志卻又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大事,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三兩天以內,霍弋那邊就該收到楊稷和霍彪全軍覆沒的消息了,你們說,聽到我們抓了他惟一孫子的消息,霍老將軍這次會不會親自出馬,帶著軍隊來救他的寶貝孫子?」
「可能肯定很大,畢竟是他惟一的孫子嘛。」薛讓附和,又說道:「就是不知道他這次會出動多少軍隊,還有不知道南中主力有沒有南下交州,霍弋會不會抽調南下主力回師東線。」
「這是霍老將軍才能決定的事,我們做不了主。」張志苦笑說道:「我們在這方面惟一能做的,也只有請老天保佑,讓霍老將軍帶來的軍隊儘量少一些,讓我們可以輕鬆一些。」
「還有來得儘量快一些。」趙全補充道:「今天已經是十月十四了,南中賊軍收到消息如果儘快出兵,仗肯定就得在冬天打,我們住在城裡可以躲避風雪寒霜,氣候對我們有利,牂柯這裡的冬天,還是挺冷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趙全這話,張志立即就眼睛一亮,驚喜說道:「趙將軍這話說得太對了,如果能夠引誘霍弋儘快出兵攻打我們的話,那下一場大戰不但肯定得在相對對我們有利的冬天打,倉促之間,霍老頭也肯定集結不了太多的軍隊來攻打我們,怎麼都比讓他從容安排好了再來討伐我們的強。」
「都督,那我們如何才能引誘霍弋儘快出兵?」趙全趕緊問道。
陰謀詭計方面從來就難不倒張志,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大堂上只是轉了幾圈,張志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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