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一行四人到了梁州城附近,已是日漸西山,四人策馬登上一處土坡,劉陽昆望著遠處遙遙可見的梁州城,這就指著與墨軒說道:「墨兄,這便是梁州城了,今日你遠道而來便是客,又出手幫了本公子一個大忙,本公子身為這梁州主人,自然也當盡一盡那地主之誼!等到入城之後,墨兄尋著一處客棧落腳,夜裡就讓本公子做東,帶墨兄去我梁州城裡最聞名的青樓逛逛,也叫墨兄領略一番我梁州花魁的滋味!」
劉陽昆說得意氣風發,卻是不曾發現一旁的肖子晴聽得他這話,已是氣得面色發黑,只見肖子晴面色儘是殺意地朝著劉陽昆背影瞪去,仿佛要將劉陽昆給千刀萬剮…
「那醉風館的花魁可真是人間絕色,本公子自從見了她一面之後,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墨兄,此事本公子可是輕易不與人提起,就是連楊康也不知道,不信你大可問他!」
劉陽昆說得如痴如醉,簡直就是深入其中無法自拔,但見他一臉迷戀地看著身前空處,這又輕輕扭擺著自己的身子,好像那醉風館的花魁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般,直讓人無法直視…
但劉陽昆卻是說得意猶未盡,這又見他繼續說道:「當然,那醉風館的花魁只是正菜,可醉風館裡的其他姑娘也是絕對不差!那個個可都是人間極品,瞧著那婀娜地身段!嘖嘖…到時候本公子只怕墨兄會樂不思蜀啊!」
說到此處,劉陽昆仍是不停,他吸溜了一口涎水,這又忽地詩興大發,便仰天深情款款地吟道:「雙峰沐雪兩點梅,脫兔互依各吐舌…」
「嘖嘖嘖!那等人間美景,墨兄可是要親眼看過了方能體會到這其中的美…」
話音一頓,劉陽昆沒能繼續說完後邊的話,只因他回首看來,卻是見著楊康與墨軒已是躲得極遠,而那肖子晴此時此刻正滿面怒容地盯著自己,看她那冰冷透骨地眼神,似是要將自己殺之而後快。
「咕嚕…」
悄然咽了一口唾沫,劉陽昆已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妙,這就想要不動聲色地退後離去,但肖子晴哪裡會讓他走脫?
「你給本姑娘站住!」
歷喝一聲,肖子晴拔劍在手,竟是連馬也不顧,這就直衝著劉陽昆奔來,其模樣可是凶神惡煞之極。
見此大驚失色,劉陽昆哪敢讓肖子晴靠近?這便急忙調轉馬頭就跑,方才那侃侃而談地瀟灑之姿頃刻間蕩然無存。
「哼!」
見著劉陽昆眨眼間就逃出許遠,肖子晴怒哼一聲,這又罵道:「竟然敢當著本姑娘的面說起這沒羞沒臊的話,看本姑娘不打斷你的狗腿!」
話音一落,肖子晴飛身上馬,這就打馬朝著三人追去,只是不肯輕饒了劉陽昆。
回首看著二人一追一逃,劉陽昆地模樣看起來可是極為狼狽,墨軒二人見此皆是一笑,遂即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只道自己對此無能為力,但劉陽昆能夠念得出那等詩句,倒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了…
「劉兄這等…大才!實在是有些…與眾不同?」
尷尬地笑了兩聲,墨軒不禁嘆道。
「墨兄勿要見怪,少爺他平日就是這般沒個正形,但若是遇上正事的話,少爺還是很靠得住的!」
見著墨軒開口,楊康朝著墨軒拱了拱手去,這又解釋說道。
「劉兄乃是性情中人,這實是難得,我又怎地會介意呢?」
擺手示意,墨軒倒是看得開,這話說得雖是有些違心…但墨軒說的也算是真心話了。
楊康見著墨軒如此,心中這也放心了下來。
「對了,楊兄為何一直稱呼劉兄為『少爺』,據我所知,你們並非是一家人,也不是那主僕的關係,『少爺』這個稱謂,卻是從何而來?」
聞言,楊康但是一笑,這才說道:「墨兄可勿要多想,我之所以叫他少爺,也是跟著子敬學的,子敬他年幼家境貧寒,便去少爺家中做活,於是才以『少爺』相稱,這叫的時日久了,我這也改不了口了…」
聽得楊康解釋,墨軒這才明白,但對於楊康口中的「子敬」這個名字,墨軒卻是覺著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何處聽過,索性就作罷沒有去多想什麼。
而那二人終是追趕得累了,這才縱馬趕了上來,只是看著肖子晴仍是死死盯著自己不肯干休地架勢,劉陽昆心中不禁大聲叫苦,已是後悔極了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
「肖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還是繞我一條命吧!」
不敢靠得肖子晴太近,劉陽昆始終讓墨軒二人待在自己與肖子晴中間,便是防止肖子晴沖自己出手,這又朝著肖子晴苦苦哀求說道,但求肖子晴能夠放過自己。
「說了那些話,拍拍屁股就想無事?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不理會劉陽昆的求饒,肖子晴反而更加兇巴巴地說著,絲毫沒有心軟之意。
見此,劉陽昆心中更是發苦,卻只能打落了牙往肚裡吞,自己咽下這口苦果…
「肖姑娘…」
這時,還是楊康開了口,替劉陽昆求情勸道:「肖姑娘,少爺他也是無心之談,沒有惡意,還請肖姑娘莫要與他計較…」
「哼!」
見著有人出面說話,肖子晴倒是不好拂了楊康的面子,所以她嗤鼻一聲,卻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自己終於逃得一難,劉陽昆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又朝著楊康投去感激目光。看著劉陽昆那含情脈脈地眼神,就像是要以身相許一樣,楊康頓時只覺一陣惡寒襲遍全身,如何也不得自在,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悔起來,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出面說這句話,還是讓劉陽昆自生自滅地好…
眼看著就要到了梁州,四人心情也是一片大好,可就在四人已是能看到那梁州城城門之時,一旁樹林之中卻是隱約傳來一陣響動,其中似是藏有人在。
「什麼人在那兒!?」
聞見動靜,墨軒立馬勒住韁繩,這又皺眉朝著樹林瞪去,口中沉聲喝道。
見著墨軒如此謹慎模樣,楊康三人立馬提起了警惕之心,這也不約地看向那片樹林,卻不知樹林之中藏著的究竟是什麼人。
「呵呵呵!」
被墨軒輕易道破了行蹤,便聽一道大笑自樹林之中傳來,似是並不驚訝墨軒能夠發現自己的所在。
下一刻,但見數十名衣著一般無二之人從樹林當中陸續跳出,這又立馬將四人給團團圍住,一副來者不善地架勢,直讓四人看得面色一變。
看著這些人的衣著打扮,莫說是楊康了,就連墨軒也已是能夠認出,這些人赫然與之前那些人是一路的,正是空玄門的人!
「空玄門!?」
驚呼一聲,沒想到空玄門竟然會派人埋伏在自己入城的必經之路上,楊康神色不禁有些微慘,這又朝著來人喝道:「你們這群手下敗將竟然還敢來!?早知道你們不會善罷甘休,剛才就不應該讓你們輕易離開!」
聽得楊康之言,人群之中這便施然走出一人,正是那蔣正皓!
只見蔣正皓來到人群之前,面上也不見羞臊之色,這就揚聲呼道:「兵不厭詐!你們幾個小輩敢與我空玄門作對,我空玄門又怎會輕易罷休?要怪就只能怪你們自己大過大意,這才中了老夫的埋伏!」
「你待如何?」
知道空玄門已是居心叵測,墨軒也懶得去與他們說什麼廢話,他只是冷眼盯著那蔣正皓,這又問道。
不答墨軒之言,蔣正皓也不見吭聲,其身旁卻是走上來一名老者,年紀看起來應是與那蔣正皓相差無幾,便見他朝著墨軒四人打量了一番,這才輕哼一聲地說道:「你們幾個小輩倒是厲害,竟然能夠將我空玄門給逼走,也不知你們是真有這個本事能夠招架得住我空玄門的怒火,還是自信得已經不知天高地厚了!」
說著一頓,這名老者看向墨軒,便盯著墨軒不放,其雙目微眯,這又問道:「你小子就是那閻羅之人?」
「正是!」
面對老者如鷹隼般的目光,墨軒卻是怡然不懼,這就正色答道。
「好!」
見著墨軒承認得如此坦率,僅限男兒風範,即便自己是與墨軒為敵,老者此時也忍不住呼聲贊了一句。
「老夫看你年紀輕輕,便已有如此武功,想來你的天賦也是不弱,又得了一位名師相傳,這才會有了今日這般地步…」
收回目光,老者踱步念了幾句,這又再看向墨軒,語氣卻是陡然轉冷,便說道:「只可惜,你今日得罪了我空玄門,為了我空玄門的顏面,老夫絕對不能放你活著離開!」
「你便是那空玄門左護法、『斷水一掌』宋安庭?」
對於老者的威脅置若罔聞,墨軒只是盯著老者,又問道。
見著墨軒一語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宋安庭面色不禁有些微訝,這又點頭說道:「你能夠一眼就認出老夫,也算是有些見識…不錯!老夫便是空玄門左護法、『斷水一掌』宋安庭!你這小輩既然已經知道了老夫的名諱,這就可以安心瞑目了!」
言罷,這宋安庭竟是不再給墨軒開口地功夫,這就揮動著雙掌,直朝著墨軒所在奔去!
見到宋安庭動手,那蔣正皓也不袖手旁觀,這就與宋安庭聯合起來,二人分作一左一右,直朝著墨軒夾攻而去,面對墨軒這一個小輩,二人竟是不顧身份的以二敵一!
見狀,墨軒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便見他一抽身後雲麟劍,這就飛身一踏馬背躍出,那雲麟劍沖天一指,更是爆出一聲驚天劍鳴,隨後便見劍鋒一轉,墨軒直接使出了《春秋劍法》來,就對著二人迎面而上!
「墨兄當心!那宋安庭可不是易與之輩,其武功還要在那蔣正皓之上!」
見著墨軒已是出手,楊康自是不會去阻攔什麼,他只是衝著墨軒背影大聲提醒了一句,希望墨軒不要大意輕敵。
聞得此聲,墨軒卻是不見回答,他只是揮舞著雲麟劍便與二人斗作了一處,但見霎時之間掌影劍光亂眼,更是有著道道掌風與劍氣四射飛出,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讓四周那些空玄門之人近不得身,唯恐被傷及了自身。
三人打得可謂是激烈無比,那招式之快且繚亂更是讓眾人看花了眼,原先見著墨軒在酒家之中,以一人之力壓制著蔣正皓,已是讓楊康幾人心中震撼不已,此時見到墨軒一人一劍竟然能在宋安庭與蔣正皓的聯手之下自保有餘,守得滴水不漏不說,並還能瞅准了機會進行反擊,楊康幾人心中的震驚已是無以復加…
「墨兄的武功,竟然已是到了如此境界!就是那些大門大派的嫡傳弟子與墨兄比起來,只怕也是要黯然失色…」
怔怔地看著墨軒的身影在二老圍攻之下騰挪不停,楊康痴然驚嘆一聲,這才知曉自己與墨軒相比起來,二者之間的差距是有多麼的遙遠…
但楊康所不知的是,墨軒能夠敵得住宋蔣二人,皆是因為那《墨劍訣》之功勞。《墨劍訣》本就是一門只守無攻的劍法且玄妙絕倫,墨軒既然膽敢迎戰宋蔣二人,便是心中有著十足地底氣,只要自己能夠將這《墨劍訣》施展起開來,莫說這宋蔣二人,便是再武功高強的高手,墨軒也有著自信與之一戰!
但墨軒心知自己的斤兩,雖說自己憑著《墨劍訣》能夠擋住宋蔣二人,可要說自己想要制敵取勝卻是不能,施展起這《墨劍訣》來,墨軒有著雲麟劍在手,自問是能夠在宋蔣二人聯手之下立於不敗之地,但墨軒想要尋著機會反擊卻是十分困難。這宋蔣二人不愧是空玄門的左右護法,自身實力毋庸置疑不說,二人武功招式竟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且二人聯手起來更是默契十足,往往讓墨軒顧此失彼,墨軒與他們交手起來便是有好幾次險些著了二人的道,幸得墨軒反應夠快,這才險之又險地化解了危機。
但漸漸地穩住了陣腳之後,墨軒的劍法施展起來便是更加地得心應手,整個劍法仿若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見滯頓,這也讓宋蔣二人心中齊齊一驚!他們見著自己聯手之下都不能奈何得了墨軒,心道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敵得住自己二人聯手,要知道在這梁州境內,能夠擋住二人聯手之人怕是還沒有出生,面前這個小子偏偏就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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