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見著墨軒醒來,那富家小姐喜呼了一聲,心中一直牽掛之事也是徹底地放了下來。
「嗯…」
輕哼了一聲,墨軒沒有答話,他只是將目光落向四周,看著自己現在所處地房間,卻發覺自己的腦中對這裡竟沒有一丁點的記憶。
「我怎麼會在這裡…」
心道了一聲,墨軒也是不解,可下一刻,墨軒卻是忽地想起,自己可是與爹娘重聚,只是爹娘離開之後,自己便也想要離開那一片大草原,但為何一睜眼看來,自己竟會身處此間?
不明白這其中緣故,但墨軒也非愚鈍之人,僅是念頭幾轉之後,墨軒就已是瞭然。
「爹…娘…」
「原來…那些都不過只是我做的一場夢而已…」
淒聲一陣苦笑,墨軒心中這又升起了一股無盡地失落之感,想自己爹娘都已是離世了多年,可自己在夢中見到了爹娘,卻是忘了此事,心中還想著自己能夠再見到爹娘是該有多麼地開心,若是自己當時就能立馬想得起來,或許當時自己就會知道自己是身處於夢境之中…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能夠在夢境之中與爹娘重聚、再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爹娘地模樣,而夢境中爹娘的言行與神情都是如同真的一般,特別是娘親懷抱著自己的感覺,讓墨軒到現在都能覺得那是真實存在的,墨軒對此也是沒有了遺憾…
沒有再多言,墨軒這便想要從床上坐起,可剛一動彈,墨軒就覺著一股撕心裂肺地疼痛之感從體內傳來,直讓墨軒疼得眉頭緊鎖,這又「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法忍受這股劇痛,墨軒最後只能放棄了這個舉動,遂又老實地躺在了床上不動。
「唉!你可別亂動啊!大夫都說了,你的傷勢還沒有徹底痊癒,可不能胡亂動彈,否則又牽動了傷口,只會讓傷勢變得更為嚴重!」
見著墨軒想要起身,唯恐墨軒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那富家小姐立馬提醒了一聲,這就來到了床邊,手裡卻是端著一碗香氣飄飄地米粥。
「姑娘是誰?我…這又是在何處?」
等待痛楚減褪,墨軒吃力地又與富家小姐問了一聲,便要印證自己心中地猜想。
被墨軒問起,富家小姐擱下了那碗米粥,便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公子還是先好好修養,等體內的傷勢好全了再說吧!」
說著一頓,富家小姐還是與墨軒說起了前因後果地道:「公子現在正在一艘船上,是我發現了公子落水昏迷不醒,這才讓船夫將公子給救上了船來,可是公子身受重傷一直不得醒來,我這就帶著公子去求醫診治…那大夫的醫術倒也是厲害,他說公子十天半月就能醒來,這事果然沒有騙我!」
聞得富家小姐此言,墨軒這才算是明白,這又聽他低聲念道:「原來我已經昏迷了這麼久…」
「那可不是!」
呼了一聲,富家小姐接話說道:「公子想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吧?那大夫替公子診斷之後可是說了,公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能撐下來也算是福大命大了,這傷勢要是換作了尋常之人,只怕早就丟了性命了!」
富家小姐這話說完,墨軒卻是沒有再答話,對於自己的傷勢,墨軒雖然不通醫術,但他到底是習武之人,多少也是知曉了一些,想到自己受了如此之重的傷,竟還能留得性命在,這裡有著富家小姐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不說,或許還有那爹娘在天之靈對自己的保佑,才能讓自己撐到今時今日…
「對了!」
墨軒心有所思,卻是沒有理會自己,那富家小姐頓覺無趣,於是這又一呼問道:「公子,你醒來了這麼久,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聞言這才回神,墨軒拋卻心中所思,這就朝著富家小姐謝道:「我叫墨軒,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墨軒日後必將報答姑娘…」
「唉!」
不想富家小姐聽得這話,便是立馬搖了搖小手,這就說道:「報答的話就不必了,反正我不缺些什麼,我看你身無長物的,除了那一柄劍之外,怕是也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聽得這話,墨軒這才想起,自己從醒來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得動彈,卻是忘了雲麟劍是否還在自己身邊,那可是爹娘留給自己的遺物,自己就是丟了其他的東西,也絕對不能丟了那把雲麟劍。
想完,墨軒便要與富家小姐問起雲麟劍的下落,卻是見到那富家小姐不知從何處拿來了雲麟劍,這就擱在手裡左右翻看,口中又說道:「你一直不醒來,這柄劍我就一直幫你保管著,現在你醒來了,那我就物歸原主了吧!」
說完,富家小姐將目光從雲麟劍之上收回,這就把雲麟劍放在了墨軒的枕頭之下。
見此一幕,墨軒倒是鬆了一口氣,要知雲麟劍可是神兵利器,常人若是知道了它的厲害,說不定就會對它心生覬覦,而此時自己重傷未愈無法動身,若是富家小姐要將雲麟劍據為已有,墨軒就是想要奪回也是不能。但好在這富家小姐天性單純,並不曾生出什麼非分之想來,所以墨軒心中這也才放心了下來…
而富家小姐放下了雲麟劍之後,這又一直盯著墨軒的臉上不放,在見到墨軒的神情從緊張變得舒緩之後,那富家小姐這又說道:「看你這樣子,那柄劍一定對你非常重要吧?」
聞言,墨軒也不隱瞞,既然這富家小姐對自己沒有惡意,墨軒倒也不怕與她實話實說,於是便點頭答道:「實不相瞞,這柄劍其實是我爹娘留給我的遺物,所以我絕不能容它有失的!」
「果然是這樣!」
見墨軒說得鄭重無比,富家小姐點了點頭,這又說道:「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會武功,拿你的劍也只是好奇而已,自然也不會搶了你的東西的!」
「姑娘的好意,墨軒便在此謝過姑娘了!」
不便起身,墨軒這又朝著富家小姐謝了一禮,倒是發自肺腑。
對此,富家小姐卻是不作理會,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先前說到報答,我也不用你報答我什麼,而且我都已經想好要你如何報答我了,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
聞言,墨軒想也不想,這就答道:「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是要報答於姑娘的,所以姑娘有話但說無妨便是,只要墨軒力所能及之事,墨軒是絕對不會推辭的!」
「嘻嘻!」
聽得墨軒這一番話,富家小姐不禁一笑,這就說道:「看你模樣,你的武功應該很厲害才是,所以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等你傷好了之後,給我表演一下你的劍法就是,只要我看得滿意了,也就可以抵了這救命之恩吧!」
「原來姑娘只是想要看我舞劍!」
明白了富家小姐的意思,倒的確不是什麼過分地要求,所以墨軒這也是一笑,便欣然應允道:「姑娘此事簡單,我便答應了,等到墨軒傷勢痊癒之後,一定會與姑娘舞劍一次,讓姑娘看得滿意!」
有了墨軒答應,富家小姐心中又是一喜,這又說道:「那我們可是說好了,你到時候可不能反悔!」
見狀,墨軒心中卻是一聲哭笑不得,似這等舉手之勞地小事,又有什麼反悔不反悔一說,於是墨軒微笑點頭,這又保證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好!」
見著墨軒如此信誓旦旦地模樣,富家小姐也是放心了下來,便說道:「那我就等到你傷勢徹底痊癒的時候,至於現在的話…」
說著一頓,富家小姐便從桌上端來那一碗米粥,這就坐到了床邊,又朝著墨軒說道:「現在的話,你還是趕緊趁熱地把這碗粥給喝了,我爹都說了,只有吃飽了養足了力氣,傷勢才會好得快些!」
「嗯…」
從醒來之後,墨軒也是覺得腹中空空、飢餓難忍,此時富家小姐送粥來喝,墨軒自然也是不會推辭。可墨軒此時渾身無力,就是連坐起來也是不行,又如何能夠自己吃粥?但富家小姐端來米粥便衝著墨軒一遞,顯然是想讓墨軒自己來喝,於是二人就這般大眼瞪小眼了許久,墨軒一直不見出聲,富家小姐竟也是遲遲不見察覺,反而疑惑地看著墨軒,這又問道:「你看著我幹嘛?快喝粥啊!不然等粥涼了可就不能喝了!」
「……」
無言以對,墨軒不禁一聲苦笑,但他也不好意思開口讓富家小姐來餵自己,所以便與富家小姐說道:「這位姑娘,墨軒現在還不能動彈,不如這碗粥…就不喝了吧?」
「啊!」
聽得墨軒之言,富家小姐不禁一聲驚呼,他這才想起墨軒重傷在身,又醒來不久,自然是不能自己動手喝粥的。不過聽墨軒說起不喝粥了,富家小姐卻是不肯答應,她可是還指望著墨軒的傷勢快些好起來,再給自己舞劍來看,此時墨軒不喝粥,這傷勢又如何能夠儘快地好起來?
「不行!不喝粥可不行!」
嚷了一聲,富家小姐想了想,便說道:「既然你不便起身,那我就來餵你吧!反正你昏迷地這些日子我…」
一邊說著,富家小姐一邊攪了攪米粥,這又舀起了一小勺,待輕吹了吹,便要與墨軒餵去。可等到那勺匙送到了墨軒的面前,富家小姐抬頭看來,正好與墨軒四目相對之時,她這才猛地想起了什麼,其身姿更是不禁一顫,就連後邊那一句「也是我餵你喝的藥」這話都給咽回了腹中…
墨軒這些日子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大多時候都是富家小姐親力親為地與墨軒餵服湯藥,起初之時她倒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現在墨軒已是醒來,富家小姐再給墨軒餵粥過去,這才發現這是一件多麼羞臊地事情,直讓富家小姐執著勺匙的小手不敢再向前一寸,其俏臉也是羞得通紅、變得滾燙起來…
「哎呀!這…」
心中呼了一聲,富家小姐已是不敢再去與墨軒對視,只是在心中著急地自問道:「怎麼會這麼羞人…這可怎麼辦?」
念完,富家小姐這又朝著墨軒看去,卻是見到墨軒竟還在盯著自己不放,這不禁讓富家小姐面色更紅,這又在心中思道:「他怎麼還一直看著我…難道!?」
驀地一驚,富家小姐又忽地想起了幾日前的經歷,那一日她盯著墨軒的面龐看得痴了,心中又是一陣浮想聯翩,此時想起了這件事來,這更是讓富家小姐羞澀不安,其心中一陣小鹿亂撞不已,面色也不禁變得更加紅潤起來…
「他該不會也是喜歡上我了吧?」
極為含羞地垂著腦袋,富家小姐的腦袋可是埋得極深,可一語問來之後,她心中一記「咯噔」響起,這又驚呼道:「哎呀!我為什麼要用這個『也』字!?」
如此想來,富家小姐此時只覺自己已是無地自容,只恨不得這就扔下米粥,奪門而出地逃出這間房去。
「嗯?」
忽地一聲輕咦傳來,便是出自墨軒的口中,對於面前之人的心中所思,墨軒自然是不會知道,他只是看著富家小姐的面色一陣紅白交替,倒是顯得十分地奇怪,他這才咦了一聲出來。
「姑娘…姑娘?」
試著輕喚了兩聲,但富家小姐對墨軒的呼喚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仍是別著螓首、心中思緒萬千。
「姑娘!」
又大聲地喚了一次,終是落入了富家小姐的耳中,聽得墨軒這一聲呼喚,富家小姐這才回神過來,便朝著墨軒看去,卻見到墨軒正滿面疑惑地看著自己。
「姑娘,你怎麼了?」
不解富家小姐為何會出神發呆,墨軒不禁問道。
「啊!沒…沒…沒什麼…」
吃聲地答了一句,富家小姐還是躲過了墨軒的目光不敢去看,心中便是想道:「一定是我多想了才是,他與我並不認識,又怎麼會…」
心道了一聲,她這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米粥,待得一番思忖之後,這又猛地點頭思道:「不就是餵一碗米粥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大不了以後我讓巧兒來餵就是了…」
想罷,富家小姐也不再猶豫,這就將舀著米粥的勺匙朝著墨軒嘴裡塞去,倒是讓墨軒有些猝不及防,直將他嚇了一跳。
有心去問,但富家小姐渾然不給墨軒開口的機會,那一勺又一勺地米粥接連不斷地送來,將墨軒的口裡塞得滿滿地,若非墨軒當機立斷地將米粥給囫圇吞了下去,只怕這一碗米粥餵完下來,便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富家小姐卻是不顧這些,她只是一個勁地餵墨軒吃著米粥,待得那碗見了底,這才如釋重負地作了罷,如果給她一個機會再讓她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會再來做這事,倒不如交給丫鬟巧兒來做。
「好了!米粥吃完了,我也走了!」
餵完了米粥,富家小姐已是一刻也不願在呆在此處,從餵粥之前開始,她的雙頰就通紅滾熱,直到此時都不見消褪,這好不容易餵完了墨軒,富家小姐呼了一聲,這就霍地從床邊站起,便要朝著房外飛也似地逃去。
「姑娘!」
看著富家小姐要走,墨軒急忙咽下了口中最後一口米粥,這又朝著富家小姐的背影一聲呼去。
聞聲,富家小姐不禁停足,卻是不敢回首看來,好似生怕被墨軒看見自己羞愧無比地模樣,卻不想在那餵粥之時,墨軒早已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被她一直送粥塞來,這才不得機會問出來而已。
見著富家小姐停下,墨軒也不管她有沒有看來,只是張口便朝著富家小姐謝道:「姑娘的救命之恩,墨軒定會銘記在心,只是墨軒還不知姑娘的芳名,不知姑娘可否相告於墨軒?」
「原來他只是要問我的名字…」
聞得墨軒此言,富家小姐的心頭便是一松,她聽著墨軒叫住了自己,還以為墨軒會說些什麼,結果墨軒只有這麼一句話,但不知為何,富家小姐的心中竟是會有著一絲失落之感…
「哎呀!我怎麼又會想起了這些?」
被自己心裡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富家小姐這又輕啐了一聲,其面上模樣盡顯嬌羞之姿,只是墨軒並不能瞧見。
「你…你是問我的名字麼?」
頭也不回地問了一聲,富家小姐這一句話卻是聲細如蚊。
「不錯!」
墨軒點了點頭,又道:「墨軒只是想知曉姑娘的姓名而已,並無他意。」
「羅…芷汀…」
下一刻,富家小姐倉促地答了一聲,這就立馬逃出了屋子,再也不見回頭。
聽著富家小姐道出了名字,墨軒差些都沒聽清楚,但仔細回想了一下過來,富家小姐已是出了房間去。
「羅芷汀…」
躺在床上,看著富家小姐離去地方向,墨軒面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又輕聲地說道:「岸芷汀蘭…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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