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快進去看看!」
話音傳來之後,便是一陣急促腳步,沒得一會兒地功夫,便見著小巷口處湧入幾道人影,皆是身著一襲黑衣,胸前繡著流雲與「風」字,赫然與黑衣男子一般,皆是黑風寨之人。
「是你們!」
一見來人乃是同門,黑衣男子一眼便認出了幾人,於是輕語了一聲,話聲也落入了幾人耳中。
聞聲,幾人這便湊上前來,那為首之人更是一笑說道:「我還道是誰在此處與人動手,原來是師兄!」
說著一頓,這人又將目光朝著四處掃去,卻是不見其他人影,便與黑衣男子問道:「也不知師兄在此處是與誰人動手?為何不見那人人影?」
「嗯!?」
一聽師弟之言,黑衣男子不禁一怔,他又猛然回首望去,卻哪裡還見得到墨軒的身影?
「可惡!」
見此一幕,黑衣男子便是一聲怒罵,其面上也浮現怒色,拳頭更是攥緊地吐道:「這小子…聽見了動靜,跑得倒是快,竟然連我都不曾發現!」
「呃?」
聽得黑衣男子此言,這人也是一愣,這就衝著黑衣男子問道:「怎麼?難道師兄並未拿下交手那人?」
被師弟問起,何況那小子已是逃了,就連自己也不知那小子逃去了何方,無奈之下,黑衣男子也只能轉身過來,才與這人答道:「那小子武功不弱,我與他交手十來招都未能占得上風,反倒被那小子壞了兵刃…」
如此說著,黑衣男子的目光便落到腳邊的斷刀碎片之上,目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不甘,若非自己的兵器不如那小子,那小子斷然是無法作得如此,要是自己兵刃不曾破碎,二人再繼續打下去的話,孰勝孰敗還是未可知之事…
不過現在人都已經走了,再說什麼也是無用,黑衣男子只能在心中念著,以後莫要讓自己再遇上那小子,否則一定不會像今日這般被他輕易地走脫,到時候勢必要殺了那小子,再奪得那柄寶劍,方才以泄自己心頭之恨。
但不知黑衣男子心中所想,幾人聽得黑衣男子之言,便是一驚,於是又一同迎了上來,再看向那地上的斷刀碎片,面上的吃驚之色也是愈發濃烈。
「這不是宗門的兵器,怎麼會碎成這樣!?」
但聞有人驚呼了一聲,言語之中卻滿是不信,幾人皆是黑風寨之人,自然是認得這斷刀碎片完整的模樣乃是自己宗門的兵刃,而對於自己宗門的兵刃,幾人心中也是了解得很,他們現在的腰間可就各自帶著一把,卻是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將這長刀給碎成這等地步,但聽黑衣男子說起,與他動手之人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子?
「師兄,這是怎麼一回事?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師兄的兵器都能破去!?」
不再去理會地上的斷兵,終究只是一堆廢品而已,反正看也看不出什麼,倒不如問一問黑衣男子來得直接,於是一人便與黑衣男子這般問起,也是引得其餘幾人側目看來,只道要看黑衣男子會說些什麼。
「只是一個小子而已,也看不出是什麼來歷,不過他的劍法似是與青瓊山有些相仿,但他那柄劍卻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否則我也不會與他動手…」
黑衣男子說了這些,幾人已是猜出了大概,看來是黑衣男子想要奪得那柄神兵寶劍,這才會與那人交手,不想竟是被對方破去了自己的兵器,此時還被對方給逃走了。
「青瓊山?」
又聞一聲輕咦,這便聽人問道:「青瓊山的弟子竟然也敢來我靈州之境,這不是找死不成?難道就不怕我們搜城把他給搜出來?」
聞言,黑衣男子瞥了一眼說話那人,卻是不見表情的說道:「那小子的劍法只是與青瓊山有些像而已,何況他另外一門劍法卻不是出自青瓊山,以青瓊山的規矩來看,那小子應是從別處學來的青瓊山劍法,倒不是青瓊山的弟子,再說他現在都已經逃了,一定會立馬出城去,我們就是去搜城又能搜出些什麼來?」
「……」
聽得黑衣男子此言,那人才知自己是說了廢話,這就不再吭聲。
對此,黑衣男子也不作理會,卻是忽地一笑說道:「不過那小子會去往哪裡,我或許能夠猜得著,只是有些不確定罷了,若是他真的去了,倒是還有機會能將他給殺了!」
「此事好辦!」
一聽這話,立馬又有人嚷道:「那我們這就帶幾個人一同前去,只待尋著了那小子,便將他給一刀殺了,到時候神兵落到師兄的手中,師兄的實力也可以更進一步,也一定會更受得師父青睞!」
「我倒是想去,不過那小子要去的地方可是營州,與靈州隔著十萬八千里,我又有師命在身,如何能夠遠行?」
搖了搖頭,黑衣男子卻是如此說道,便讓幾人聽得一愣,沒想到黑衣男子口中所說之地竟是如此之遠的營州。
「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小子?以後要遇見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去!」
去往營州路遠,自然不是說去就能去,當即便有人嘆息了一聲,顯然也是力不從心。
「我去!」
這時,忽聞一人開口出聲,雖是只有簡短兒子,卻是立馬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於是幾人一同看去,但見那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青年,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正是自己幾人的師弟。
「師弟,你要替我去營州殺那小子?」
一見這青年開口,黑衣男子不禁問道,神色倒是有些驚訝。
「嗯。」
頷首輕應,也不見多言,青年只是從鼻中噴出一音,就再也不見開口。
但幾人見著青年如此,倒是見怪不怪,這青年自小便是這麼一個模樣,本就寡言少語得很,極難聽他嘴裡說出五個字以上的話來。
不過幾人乃是師兄弟,也是對這青年了解得很,此時見到青年主動請纓去往營州,便有人站出來說道:「看來是師兄說起那人武功不弱,還有一把神兵在手,這才引起了師弟心中的一戰之意啊!」
「哈哈哈哈哈!」
一聽此人之言,便聽著有人大笑說道:「祁師弟可不就是這麼個好鬥的性子,否則又如何能練出這一身武功來?」
又有人朝著黑衣男子說道:「師兄,師弟他既然有這個心意,倒不如讓師弟去試上一試,我們幾個本就分身乏術,自然是去不得營州,但師弟卻是不同,他自拜入門下以來,就一直不見下山闖蕩什麼,這次或許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想來門中也會同意此事的!」
「不錯!」
這人說完,又有人附和著說道:「雖然師兄沒能拿下那人,師弟去了也不見得能夠得手,但只要師弟能夠打探得到那人的行蹤,到時候再與我們聯絡一番,我們幾個跟著追去,那人定是插翅難逃!」
幾人如此說來,倒是各有各的道理,而那青年雖是少語,但見著幾位師兄都這麼說了,其面上也是不禁露出了希冀之色,這就朝著黑衣男子看來,只盼著黑衣男子能夠答應了他。
「唔…」
沉吟一聲,黑衣男子卻是不見立馬答應,他只是在心中暗自斟酌著如此行事是否可行,畢竟他們可是黑風寨之人,乃是七大邪教之一,這營州一事已是鬧得不少人都知曉,想來九大正派也聽得了風聲,自是不會錯過這等寶貝,必定也會派出門下弟子前往尋找,要是自己派著師弟去了營州,若是沒能找到那小子不說,卻因此暴露了師弟的身份,到時候自己這個師弟可是難逃被武林正道圍攻的下場…
不過自己這樣的想法,或許只是杞人憂天了,黑衣男子也很想奪來雲麟劍,倒是不肯就這麼錯過了機會,於是他看向青年問道:「師弟,你當真決定好了要去那營州?」
「嗯!」
見黑衣男子問起,那青年想也不想就點頭一應,目光之中只見堅定之色,看來已是下了決心。
見此,黑衣男子仍是不肯鬆口,這又問道:「那你可知道,此去營州可是不會太平,說不定九大正派都會派人前往,要是你的身份暴露了出來,便會引來他們的圍攻,你就不擔心自己的性命會丟在了那裡?」
「什麼!?」
黑衣男子此言一出,那青年還不及作出回答,便聽幾人驚聲呼道。
對於營州一事,他們或多或少也聽聞了些風聲,只是此時沒有往這上面想去,所以自然是不會想到這些。只是現在黑衣男子把危險給點明出來,幾人這才幡然醒悟,這去往營州的也不止自己一家,九大正派的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既然九大正派也會派人去營州,我看師弟還是不要去的好,現在九大正派的風頭在中原武林可是一時無兩,連我們七大邪教也不見得能夠與其爭鋒,師弟只是孤身前往的話,這其中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些,要是師弟因此丟了性命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便聽有人如此說道,這話說得也是頗有幾分道理。
「對!現在可不是我們與九大正派動手的時候,這就更別說師弟只是一人而已,我看師弟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此事等以後再說!」
又有人與那青年勸道,只想要青年息了這個心思,他們雖然身為邪教中人,但這師兄弟都是從小為伴長大,幾人之間的關係倒是不錯,自然是不想見到自己師弟這麼去送死,平白丟了性命。
不過幾人都已是如此說了,那青年卻是不見開口答應,他可是都下定了決心,卻是沒有這麼輕易就改變了主意,但見他對幾位師兄所勸無動於衷,就連看也不去看上一眼,只是一直盯著那黑衣男子,又吐道「我去!」
「唉!」
見著青年仍是不肯鬆口,此時都還說出這番話來,幾人不禁皆是深深一嘆,卻是無可奈何。
正是因為他們自幼一同長大,便對自己這個師弟的性子極為了解,青年他寡言少語不說,脾性也是執拗得很,凡是他下定決心之事,便不見再有其他改變,縱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這脾性雖然能讓青年在武途之上達到今日的境界,但如此性子終究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哪一天青年鑽入了死胡同之中,除非他自己肯回過頭來,否則任誰也是勸不回他的。
「既然師弟都已經如此決定,那師兄也不再勸你什麼了…」
不再與青年多勸什麼,黑衣男子只是點頭如此說著,又朝著青年叮囑說道:「不過師弟還需當心,此去營州路遠,九大正派更是會派不少弟子前往,師弟可千萬莫要在人前泄露了身份,以免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
應了一聲,以示自己知曉,青年也不見多言。
「那我們這就回去,先與師父知會一聲,也好讓師父答應此事…」
見狀,黑衣男子也不多說,在與幾人說了一聲後,這就帶著幾人離開了此處…
……
再說墨軒逃離了小巷,見到黑衣男子並不曾追來之後,其心中仍是放心不下,這就連忙趕回了那家酒樓取回了墨麒麟,便匆匆離開了這座小城。
畢竟此處可是靈州境內,乃是黑風寨總壇所在,墨軒也不知這小城之中有著多少黑風寨的眼線,要是自己還停留在小城之中的話,總是要被黑風寨給發現,倒不如趕緊離開得好,也免得自己落入黑風寨的合圍當中。何況從李姓中年幾人的口中得知了冰蠶絲的消息,墨軒對此也是欣喜萬分,沒想到自己正是需要冰蠶絲之時,就得知了冰蠶絲的消息,要是能夠將冰蠶絲給弄到手的話,到時候再去神兵門找楊青等人與自己打造一番,自己也就可以練墨劍訣的那最後幾招,到時候就是與人交手起來,自己也更有自保之力。
如此想著,墨軒更是急不可耐地出了小城,便一路朝著東北營州而去,至於去往中原尋找師父葉子幾人一事,此時也被墨軒給暫且擱下,一切只等自己能否弄到那冰蠶絲之後再說。
不過從李姓中年四人口中聽說,這冰蠶絲一事,江湖之上知曉的人還是不在少數,所以整個武林定是會有不少人都趕往營州,想要看一看自己能否尋得到那冰蠶絲,這對墨軒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要是墨軒去營州遲了一步,那冰蠶絲已是被人給全部拿走,墨軒到時候白跑一趟不說,這雲麟劍也不知何時才能顯露其真實的威力來。
不過這已不是墨軒能夠決定得了的事,畢竟墨軒自己只有一人而已,想要從眾人手中取來一些冰蠶絲不就不是易事,何況整個武林除了那些散人之外,各門各派自然也是不會放過冰蠶絲這等寶貝,比起李姓中年這一類人,墨軒最大的競爭對手還是那些大門大派之人,這些門派弟子往往人數眾多,而且還能齊心協力,若是真要爭奪起來,吃虧的一定還是自己。
只是不論取得這冰蠶絲有多大的難度,墨軒多要去嘗試一番,只因這冰蠶絲實在是難得,既然知曉了下落就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而且此事本應該知曉的人越少越好,卻是不知誰人走漏了風聲,弄得半個江湖都知曉了此事,這才引得眾人趨之若鶩,以至讓墨軒現在都有些想要跳腳罵人,那泄露風聲之人所做的這事可是真正的損人不利己,要是不曾有這麼多人知曉此事的話,墨軒此次去往營州找到冰蠶絲的幾率可是要多上百倍不止。
但現在想起這些已是無用,墨軒只能在心中期盼著那些冰蠶絲不要這麼快就被人給發現,多少都給自己留上一些才好,墨軒自己所需要的冰蠶絲數量也是不多,只需要剛剛好連接起雲麟劍便是,至於多的冰蠶絲,墨軒自己留著也是無用,而墨軒也不是差了這點兒錢財之人,所以多餘的冰蠶絲對墨軒來說便是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以墨麒麟的腳力來看,想來自己趕去營州應該也用不上幾日的功夫,如此倒是可以趕在大多數人之前到達營州,給自己搶來先機,興許還能夠率先一步找到冰蠶絲也不一定。想起這些,墨軒心中也是好受了許多,只恨不得背生雙翅的飛去營州。
於是乎,自出來靈州境後,墨軒便是馬不停蹄地朝著營州趕去,就是一路上也不見多歇息什麼,這也好在墨麒麟耐力十足,總算是經得起墨軒這般折騰,要是換作尋常的馬的話,只怕此時早就給墨軒跑死了去。
但當墨軒到達營州之時,已是花去了小半月的功夫,這方一進入營州境內,墨軒就明顯看得出來,這營州境內的武林人士已是多了許多,比其他地方可是多了幾倍不止,看來這些人之中大多數都是來營州尋找冰蠶絲下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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