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無需擔心!」
就在墨軒心中擔憂之時,便聽著美貌女子的話聲傳來,墨軒抬首望去,只見美貌女子攤手指向小院,又繼續說道「這些毒蟲都是老身所豢養,只需老身與它們知會一聲,它們一定不會傷著你二人分毫!」
音落,美貌女子這就將手指置入口中,便吹了一記響哨聲。那哨聲飄去,小院積雪之中這就登時傳來動靜,赫然可見一隻只毒蟲從積雪當中鑽身出來,又齊同望向美貌女子所在,並且紛紛抖動著身軀發出一陣輕響嘶鳴,就像是在與美貌女子作出回應一般。
見此,美貌女子這才滿意,於是哨聲停下,她才與墨軒說道「好了,老身已是告誡過它們了,你這小輩大可放心就是,還是快些將那小丫頭送進屋來,可莫要耽誤了老身與她解毒!」
這話說完,美貌女子轉身就徑直去到了小屋之中,而墨軒自是不敢怠慢,抱著蘭馨便試探著走入小院當中。
「咯吱…」
一腳落下,踏在積雪之上,直踩得那些積雪發出一聲輕響,也引得數隻毒蟲一同望來,皆是盯著墨軒不動,也不知這些毒蟲在想些什麼。
被數隻毒蟲盯著自己,墨軒頓覺大為緊張,身子也不由得僵硬了幾分,唯恐這些毒蟲會朝著自己與蘭馨撲咬而來。但正如那美貌女子所言一般,這些毒蟲果真沒有向著二人靠近,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墨軒不放,倒是不見再有其他舉動。
見著如此,墨軒這才放心了下來,他也不再留在此處乾耗,便帶著蘭馨去到了院中小屋去…
……
小屋之中,美貌女子已是在等著墨軒二人,而墨軒進到小屋裡邊,也無心去打量小屋之中的布置,這就聽從著美貌女子的吩咐,將懷中蘭馨輕放在了屋中的床榻之上。
隨後,美貌女子這又重新認真仔細地蘭馨號脈一番,看著美貌女子滿面凝重之色,墨軒心知此時可不是打擾美貌女子的時候,或許她正在想著如何替蘭馨解毒的法子,墨軒自問自己對此道一竅不通,便也不去多言插嘴,只是在一旁耐心地等候,唯恐自己發出了一絲動靜,會擾亂了美貌女子的心神。
待美貌女子與蘭馨號脈過後,也不見她開口與墨軒說些什麼,更是不提與蘭馨解毒的法子,這就叫來墨軒取血,要拿墨軒的血液去嘗試一番,倒要看看墨軒的血是否真能做到百毒不侵。
「呲啦!」
雲麟劍劃開了血肉,也無需美貌女子動手,墨軒這就自己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那血液淌下,直到流了小半碗之多,美貌女子這才遞來金瘡藥給墨軒止血,不肯讓墨軒因失血過多而導致氣血不足。
又簡單地與自己包紮著傷口,墨軒目光不經意地瞟去,只見美貌女子端著乘有自己血液的小碗,又分成十數小盞,並朝著小盞之中投入一些不知道的東西,可是讓墨軒看得一頭霧水,但墨軒也不去問起,只等著美貌女子忙完之後,自己再去問上一問也是不遲。
可如此一等,便等去了許久地功夫,墨軒一直等到了晌午時分,也不見那美貌女子忙完,卻是等到了一陣強烈地疲倦困意襲遍了全身,讓墨軒在不知不覺之中,趴在屋中桌上就沉睡了過去…
聽著那輕微地呼嚕之聲響起,美貌女子微微一愣,又回首看來,見著墨軒居然是趴在桌上睡著了,其嘴角又露出一絲笑容,倒也不去叫醒墨軒,他跪在院外雪地之中三日三夜,換作尋常人的身子只怕早就累垮了,此時墨軒只是覺著疲乏睡著,這也幸得他功力深厚才能一直堅持到現在。
念及至此,似是因為忙得有些累了,只聽美貌女子發出一聲輕嘆,這又要繼續忙活著手頭之事,但心中忽地湧起地萬千思緒,便讓美貌女子的心神瞬間就沉浸在了回憶之中,雙手也就這般停在了身前空處,定定著動也不動…
……
如若當年…如若師兄也能如這小輩對待那小丫頭一般對待自己的話,自己又何至於連夜逃離師門隱姓埋名?
四十多年之前,自己被師兄所救,看著師兄因為擔心自己傷勢而急切不已地模樣,自己也由此對師兄傾心不已,直到傷勢痊癒之後,這便順勢拜入了藥王宮,也算是徹徹底底地脫離了五毒教…
而在自己與師兄吐露了心聲之後,師兄從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來後也對漸漸地自己生出了好感,二人就此形影不離,成為了藥王宮中旁人艷羨的一對。
可惜…
只可惜從一開始之時,師兄還是對自己曾經是五毒教弟子的身份心存芥蒂,若非如此的話,又如何會在自己被人污衊陷害之時,寧願去相信師姐的滿口胡言與污衊之詞,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苦苦哀求?
心裡想到了這些,美貌女子不由得一陣傷心難過,只是畢竟已是多年之事,美貌女子就算再是傷懷,如今也已是看淡了不少,所以僅在悲傷了片刻之後,美貌女子又重新斂起了心緒,繼續完成著手頭之上,也好在墨軒醒來之後,自己能夠給他一個答覆。
……
時辰轉眼之間便到了深夜,但這小院屋中還是燈火通明,美貌女子早已是忙完了一切,又算準了時分,墨軒應是會在此時醒來,便一直靜候在屋中,只等著墨軒的轉醒。
「哼…」
聽著一聲輕哼傳來,引得美貌女子側首瞥去,那聲音正是由墨軒傳出。
身形微微一震,墨軒睜著惺忪的睡眼從桌上撐起身子,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又如何睡著的,但感覺這一覺睡得時間並不算長,只因為墨軒心中還惦念著蘭馨的病情,哪怕就是在沉睡之中,也不免有些牽掛,所以此時醒來,待得意識慢慢地清醒之後,墨軒立馬就轉頭朝著一旁床榻之上的蘭馨看去,見到蘭馨仍是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之後,墨軒還是選擇了稍稍放心些許…
只要蘭馨體內的劇毒不曾發作,自己倒也無需太過擔心什麼,何況還有『毒醫』在此,就算蘭馨劇毒發作的話,相信『毒醫』也能有辦法應對,而且『毒醫』已是答應了自己一定會替蘭馨解毒,她的醫術比起藥王宮之人來說可是一點兒不差,自己更是不必去杞人憂天…
「對了!『毒醫』前輩…」
但念起『毒醫』,墨軒這就不由得一呼,他正要看向屋中四周找到美貌女子的身影,便聽著身旁傳來一道話聲,聽起來可是耳熟…
「你這小輩,終於是醒了?」
平平淡淡地一聲,倒是讓墨軒聽得心安,自己還道美貌女子不在此處,原來她就在一旁,一直在守著蘭馨與自己,並不曾離開…
轉頭看去,墨軒正見到美貌女子就端坐在一旁,其手中端著一杯熱茶,茶盞之上還在冒著騰騰熱氣,卻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毒醫』前輩!」
見著美貌女子,墨軒輕喚了一聲,正要說些什麼之時,腦中便忽地想起美貌女子取血之事,墨軒心繫於此,便急忙問道「『毒醫』前輩,不知…」
「不用你問,老身也會如實告訴你的…」
可還不等墨軒這話問完,美貌女子這就已是淡然地開口答了一聲,然後擱下了手中的茶盞,才正眼看向墨軒,又滿含深意地說道「也不知你這小輩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居然可以讓你的血肉練成百毒不侵!要知武林之中自古以來,可是有數之不盡的人想要做到這一點都無法做到,但你這小輩竟
「我…晚輩當真是百毒不侵!?」
聽得清楚美貌女子這一番話,但墨軒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只見他驚疑了一聲,眉頭也是皺著,但看著美貌女子一臉認真模樣,渾然不似作假,這才讓墨軒心中確信萬分,其面上旋即露出狂喜之色,情不自禁地就呼聲道「這麼說來的話,晚輩的血就能當作那主藥,替蘭姑娘解毒療傷!?」
「不錯…」
雖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此時從自己口中親口說出,美貌女子多少仍是覺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蘭馨當日被五毒教毒蟲咬中,本是要必死之人,可墨軒居然憑著他的血,一直將蘭馨的性命拖到了現在,又來到營州找到了自己,並且自己還答應墨軒會救下蘭馨,此時看著這一切,只能說是蘭馨命不該絕,其命數之中縱使有此一難,但也算得上是有驚無險。
「太好了!」
又見美貌女子承認,墨軒心裡再無任何顧慮,其頓時欣喜若狂,心道自己的血果然能救蘭馨性命,再加上美貌女子的醫術,蘭馨終是沒有了性命之憂,自己只需好生配合著美貌女子的吩咐,再替蘭馨解去劇毒,蘭馨一定能夠重新醒來。
「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但就在墨軒心中歡呼之餘,卻聽著美貌女子潑來一盆涼水,便讓墨軒從驚喜之中回神過來,又向著美貌女子看去,便見她說道「你的血肉雖然勉強達到了百毒不侵,但想要老身出手替那小丫頭解毒,你也得乖乖的讓老身抓你來試毒試藥才行!倘若你的血肉經不住老身的試煉的話,等到那小丫頭體內毒素解去醒來之時,而你卻又一命嗚呼了,你這小輩只能算是一命換一命,到時候可莫要怨得老身害了你的小命!」
聞言,墨軒看向美貌女子,見美貌女子神情並不似說笑,其面上笑容一收,這又凝聲說道「晚輩已是答應了『毒醫』前輩之事,自然是要說到做到,所以『毒醫』前輩儘管放心就是!」
「至於『毒醫』前輩的醫術高超,晚輩在江湖之上早有耳聞,對『毒醫』前輩的醫術可是深信不已,斷然不信『毒醫』前輩還能有失手一說!」
「何況『毒醫』前輩都已是說了,晚輩乃是百毒不侵,如果這百毒不侵都無法經受得住的話,就算晚輩有個什麼萬一,也絕不會對『毒醫』前輩有半字怨言!」
一連道了幾句,墨軒說完之後,便在美貌女子驚訝目光地注視之下,這又起身衝著美貌女子深深施禮一拜,以表自己方才所言句句皆是發自肺腑,絕對沒有半分虛假之意。
「你這小輩都已是如此說了,那麼老身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有了墨軒這麼一番話來保證,美貌女子心中才是放心下來,她也不再與墨軒多說什麼,這就從衣櫃當中取來一套衣物,又擱在了桌上,便向墨軒說道「這套衣服,你拿去與那小丫頭換上,那小丫頭之前的衣服上邊全是毒血,還是拿去扔了的好!」
說完又要去忙活自己的事情,美貌女子轉身過去之後,卻是留得墨軒一人呆在原地,兩眼出神地看著桌上的衣物,可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說蘭馨此時病重,但怎麼說,自己與蘭馨還是男女有別,又怎好去與蘭馨更衣?
「嗯?」
不曾聽到身後有動靜傳來,只聽美貌女子輕咦了一聲,便回首看來,這就要出言去問墨軒為何還不動身。但話還不及說出,美貌女子這才猛然驚覺,她連忙轉身過來拾起那桌上的衣物,又看向墨軒說道「此事還是老身親自來的好,你這小輩便去屋外等著,等老身與那小丫頭更衣好了之後,再叫你進來!」
「是…」
躬身行了一禮,墨軒這就退出了小屋,去到外邊等候,不敢打擾了美貌女子之事。
看著墨軒出了屋去,還不忘將屋門給合上,美貌女子見此輕輕點頭,倒也不見多言,這就開始為蘭馨更衣。
而墨軒,他來到小屋之外,其心中大石落下,直至現在才覺得自己肩上的負擔一輕,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不少…
「師父…」
又輕道一聲,目光望向南邊遠處,墨軒此時才有空暇念起師父,心中又生起了牽掛之意。
當日在青瓊山為了替自己斷後,師父與那些青瓊山弟子交手,墨軒不知最後到底是怎樣地一番結果。如今距離當日已是過去了十來日,也不知師父現在的下落行蹤,是否有從青瓊山安然脫身,可是讓墨軒又不由得心生擔憂起來。
「師父武功蓋世、劍法超群,那些青瓊山之人不是師父的對手,師父也一定能夠平安無事!」
對師父有著十分的信心,墨軒只是如此寬慰了自己一聲之後,又聽他說道「只是我帶著蘭姑娘來到營州之事,也不知師父知不知曉?若是師父並不知我下落行蹤的話,就無法找到我,而我又答應了『毒醫』前輩,要為她試毒試藥,可是不能就此離開去尋師父…」
遲疑一聲,墨軒不禁垂首下來,其心中稍作思索之後,這就拿定了主意,便說道「看來只有等『毒醫』前輩為蘭姑娘解毒,蘭姑娘又無大礙之後,我才能告辭她二人,再去尋找師父下落了…」
如此說來一句,墨軒也不再多想,其收斂起了心神,目光這又再次望向遠處,思緒又飄向了別處…
立在屋外,那陣陣寒風喧囂,墨軒也聽不見屋中的動靜傳來。而美貌女子在與蘭馨更衣完畢之後,這才叫著墨軒進到屋內,畢竟墨軒已是在雪地之中跪了三日三夜,就算墨軒有著深厚內功護體,但其身子還是不免會有些虛弱,可是莫要因此病倒了才好,不然可就無人與自己來試毒試藥了。
再次抬足踏入屋內之時,墨軒望見床榻之上的蘭馨已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她正一臉寧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是沒有半分轉醒地跡象。
屋中一旁,美貌女子正在收拾著蘭溪那一身不要的衣物,墨軒不聲不響地走入了屋中,又將屋門關上,以免寒芒吹入到了屋內,卻是聽著那美貌女子低聲自語地說道「想不到那小丫頭的脖子後邊居然還有一塊胎記,不過也看不出什麼來歷,想來應該也沒什麼要緊的…」
「嗯?」
美貌女子這話說得無心,但墨軒聞言之後,還是不免發出一聲輕咦,他也不見去與美貌女子問起什麼,這就徑直地來到床前。
目光落在蘭馨的臉上,看著那蘭馨閉目不動的面龐,墨軒心中好奇,這就伸過手去,別過蘭馨的腦袋偏向一邊,兩眼便看向蘭馨的脖子後邊,赫然見到一塊胎記顯露了出來…
「蘭姑娘的脖子後邊竟然還有胎記?為何我從來都沒有聽蘭姑娘提起過此事?」
呢喃自問一聲,墨軒心裡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多想,只是又仔細地看向蘭馨脖子之後的胎記,才發現那胎記生得頗具圖形,乍一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朵蘭花一般,正盛開在蘭馨的後頸處,竟是栩栩如生。
可看著這一朵蘭花胎記,只見墨軒神色忽地一震,其雙瞳也是一縮,仿佛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之事!
「竟然…是她!?」
但聞墨軒嘴裡又輕吐了幾字,其兩眼之中滿是震驚之意,渾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地一幕…
「她是慕容秀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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