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情長 第五百五十章:大戰落幕

    楚天揚率天昊大軍攻天秦軍營,以數十萬兵甲對陣十萬,險些一記重錘定下了勝局。

    但天秦主帥早就料到自己兵馬難敵楚天揚兵鋒,在楚天揚率兵攻來之前便去往蘭州尋求援軍相助,恰巧朝廷又新派大將率軍趕來,二軍合作一處援軍,馬不停蹄地殺向戰場,終是在最後危急關頭挽住了頹勢。

    而見著援軍到來,天秦大軍士氣大振之下,這又開始了反撲,終是將叛軍大軍給擊退,數十萬叛軍之眾,除了戰死與逃走的之外,還有不少人落後被天秦大軍團團圍住,抵死不從者誅殺殆盡,餘下叛軍盡皆棄兵投降,只留下那漫山遍野的屍身斷肢與滿地的血紅,一場大戰最終就此落幕…

    ……

    叛軍大將林彥,原是天秦西北邊軍大將唐嘯帳下一員小將,逢楚天揚起兵造反,唐嘯率領麾下大軍前往鎮壓,卻在臨陣之前喪命於麾下林彥戟下,林彥就此加入楚天揚天昊大軍之列,後又升為四軍蒼龍騎眾將之一,再加上其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深得楚天揚喜愛器重。

    但今日一役,天秦援軍殺到,楚天揚率領敗軍逃離,林彥卻是無法脫身,便在重重包圍之中下馬受降,被生擒至天秦大軍營中。

    見有叛軍大將投降,天秦主帥心中無比重視,便親自審問林彥,見林彥滿心悔意反叛,天秦主帥憐其有大將之才,又得當今聖上聖旨,凡是有誠心歸順朝廷者盡皆納降,於是便允許林彥重歸朝廷,但官不能復原職,且要留在蘭州聽用,以待將功贖罪…

    ……

    蘭州,天秦大營。

    經過了一整日的大戰,天秦眾將士皆是疲憊不堪,還有不少戰後事宜需要處理,特別是那滿營的傷兵,幾乎人滿為患,可是讓天秦主帥與麾下眾將愁白了頭,只能儘快地將這些麻煩事可處理乾淨。

    軍營之外,還有不少天秦將士在巡營,派出去的斥候也比往日更多,防的就是叛軍捲土重來趁夜襲營。

    而隨著父親上了戰場一番廝殺,雖是有著父親麾下親衛保護,但沐顏到底還是親手殺死了幾名叛軍,縱使看著那些叛軍慘死在自己面前地模樣,讓沐顏無法忍受,腹中也是一陣翻滾作嘔,可想到自己也能為爺爺報仇出上一分力氣,沐顏心裡到底還是激動興奮的,所以她夜裡也歇息不下,便想要來找到唐北鴻,好好與他謝過一番傳授自己《盤龍槍法》之事,畢竟若是沒有唐北鴻對自己悉心教導的話,自己可不見得能夠這麼快上陣殺敵。

    可來到唐北鴻所處軍營之外,沐顏腳下還不等踏入那轅門之中…

    「哐當!」

    只聽著一座營帳其中傳來一聲裂響,裡邊火光閃動,幾道人影被火光照得映在營帳之上,人影正要欺身上前之時,便聽著有人突然怒聲罵道「出去、都給本將出去!!」

    「將軍…」

    話音落下之時,又聽著齊聲一呼,那幾道人影停步不前,這又聽人語氣之中滿是憂心地說道「將軍,主帥可是有令,軍中不能飲酒,你喝得這樣伶仃大醉,此事若是傳到了主帥的耳中,將軍可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這人說哇,又有人跟著附和說道「還請將軍息怒!主帥既然這麼做,一定是有主帥的道理,將軍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啊!」

    「將軍,我們也知將軍心中仇恨,想要為老將軍報仇,但主帥的軍令都已是下了,上邊還有陛下的聖旨傳來,這事已至此,將軍可千萬不能衝動,還請將軍三思!」

    「是啊!將軍,你這樣下去可是不行,若是那楚賊又帶著叛軍捲土重來的話,將軍這樣可怎麼帶領我們上戰場殺敵!?」

    ……

    一聲聲地苦苦相勸,卻是沒有回應傳來,沐顏看著心中不解,也不知營帳裡邊到底發生了何事,於是悄然無聲地來到營帳之外,在幾番猶豫之下,最終還是掀開了營帳帷幕走了進去…

    「三思!?」

    正好踏入營帳之中,帳中滿是酒氣撲鼻,直讓沐顏聞之蹙眉捂鼻,卻又聽著一聲質問傳來,不由得循聲看去,只見唐北鴻趴在一張矮案之上,矮案上邊還擺放著幾隻酒罈,其麾下幾名親衛圍在他身前,不遠處還有一攤破碎的酒罈,顯然方才那打碎的聲音便是因此。

    「哈哈哈哈哈…」

    又聞得一陣笑聲,唐北鴻面上滿是自嘲地神色,身子趴在矮案之上晃蕩,待瞥了一眼身前的親衛,倒是不曾察覺到沐顏的到來,便是問道「三思…你們讓我三思?」

    說著一頓,雙手撐著案面,將身形搖搖晃晃地撐起,一隻手又拎起了一隻酒罈,裡邊還有不少酒水灑出,唐北鴻卻是不顧,只是舉起酒罈閉目仰頭一倒,酒水從酒罈之中傾瀉而出,直澆了唐北鴻一個滿面,那酒水還將其身上衣襟盡數淋濕,連頭髮之上也沾染了不少酒漬,使其模樣盡顯狼狽。

    「咕嚕…咕嚕…」

    大口地吞了兩口酒,可是沒有停下的打算,幾名親衛看著自家將軍如此模樣,面上擔心之色更濃,這又上前兩步便要再勸,那唐北鴻卻是忽地停了下來,手中酒罈猛力地一甩,便衝著幾名親衛的身前落去,隨後一聲「哐當」裂響驚起,酒罈這就在幾名親衛的腳下摔得破碎,而酒水灑了一地,也讓幾名親衛止步不前。

    「殺我爹的殺父仇人此時就在軍營裡邊!」

    「我唐北鴻身為人子,不能與我爹報仇雪恨,還要與殺父仇人為伍,你們現在又要我三思…」

    「那我倒是問問你們,你們想讓我怎麼三思!?我到底該怎麼三思啊!?」

    下一刻,又聽著幾聲怒罵傳來,只見唐北鴻一手指著幾名親衛,面上滿是盛怒之色,一副咬牙切齒地模樣,好似要殺人一般…

    「將軍!?」

    看著自家將軍如此憤怒,幾名親衛自是不能坐視不理,這又有人要上前去勸,可還不等幾人再開口出聲之時,唐北鴻用手指著營帳之外,便是厲聲罵道「都給我滾出去!!」

    「將軍…」

    呢喃一聲,幾名親衛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們擔心會惹得自家將軍更為憤怒,這也就不再多勸,便紛紛告退一聲,這就陸續朝著營帳之外走去。只是轉身過後,看到不知何時到來的沐顏,直讓幾名親衛看得眼前一亮,心道自己幾人無法勸住自家將軍,或許沐將軍定能做到。

    於是來到沐顏面前,幾名親衛一同看去,雖是不見幾人吭聲,但看著他們的眼神看來,沐顏或許也明白了幾人的意思,當即就輕輕地點了點頭,也讓几几名親衛能夠安心。

    而見著沐顏動作,幾名親衛會意之後,這也不再久留於此,以免觸怒了自家將軍,便頭也不回地出了營帳去,又在外邊守候了起來。

    等到親衛離開,沐顏收回了目光,又看向唐北鴻,發現唐北鴻此時又重新趴回了矮案之上,唯有雙肩還在微微地聳動。

    見此一幕,沐顏心中也不免為唐北鴻擔憂,於是抬足走去,待來到矮案之前,唐北鴻好像一直都不曾察覺到此處還有別人,直到沐顏蹲身下去替唐北鴻收拾著滿桌的酒罈,才聽著唐北鴻滿是不耐地呼喝道「本將軍讓你們都出去,你們竟然敢不聽本將軍的話,可是要違抗軍令麼!?」

    呼喝過去的同時,唐北鴻看也不看地就揮動手臂一甩,便是要打在來人的身前,好將對方給轟趕出去。可手掌落在來人的身上之後,只覺著這來人好像不似行伍中人,那胳膊並非粗壯有力,反而還顯得有些瘦弱,直讓唐北鴻心中一愣,於是抬首看去之時,又聽著一聲痛呼傳來,卻似一道女生,而唐北鴻此時也看清了來人地模樣,才發現居然是沐顏!

    「沐、沐姑娘…你、你怎麼…來了!?」

    瞪大著惺忪的醉眼,因醉酒通紅的面上滿是詫異的神情,也不知沐顏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唐北鴻只是問道,卻不覺自己之前那一手可是打在了沐顏的身上。


    小手捂著還隱隱生疼的胳膊,聽著唐北鴻說話問起,卻是一陣酒氣撲面而來,沐顏聞得之後不禁緊蹙秀眉,這又面帶不滿地看向唐北鴻,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堂堂天秦將領,竟然在自己營帳之內喝得大醉,難道你就不怕主帥懲治了你麼!?」

    「……」

    瞥見沐顏捂著胳膊,唐北鴻這才後知後覺地回想到自己可是打了沐顏一下,他本是打算開口賠罪道歉,但聽得沐顏這麼一番話說來之後,唐北鴻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去,便也不打算與沐顏多說什麼,只是沉聲吐道「我的事情…你還是少管為妙!」

    說完,也不顧沐顏答不答應,唐北鴻從身前矮案之上拎起一隻酒罈,這又要給自己灌上一大口。

    「你還喝!?」

    看著唐北鴻還要再喝,沐顏心中怒其不爭,口中罵道一聲之時,兩手就朝著那酒罈一拍,那酒罈還未能送到唐北鴻的嘴邊,就已是被沐顏將酒罈向著一旁打飛出去,而酒罈飛出濺灑出了酒水,潑了唐北鴻一身,唐北鴻都不及反應過來,酒罈摔在了一旁地上,又是一聲「哐當」作響,旋即酒水灑了一地,整個營帳之內赫然滿是狼藉一片。

    「嗯?」

    營帳之外,幾名親衛本是去到帳外守候,在聽著營帳裡邊又傳來了酒罈摔打的動靜,這便有親衛發出一聲輕咦,還以為有著沐將軍在裡邊,定能勸得自家將軍清醒些許,可不想自己幾人走了之後,營帳裡邊還是如之前那般像是沒有轉機,這親衛心裡如此想著,不見猶豫轉身就要朝著營帳之內走去,倒要看看裡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可這名親衛才剛剛轉身並未走出兩步,就被其他幾名親衛給攔住了去路,不禁就問道「你們攔著我幹什麼?將軍又在裡邊摔酒罈了,我得進去看一看,可別讓沐將軍與將軍打起來的才好!」

    說著之時,這就要分開袍澤的手臂進到營帳,但那幾名親衛只是不讓,便有人說道「你瞎操什麼心?我們將軍與沐將軍那是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沐將軍與將軍在裡邊打了起來,也不是我們能夠參和得了的,你說你進去幹嘛?」

    「就是!」

    這人說完,又有人接話說道「就算將軍與沐將軍打了起來,那也是他們將軍之間的事,可還輪不到我們來管,你說你進去又能有什麼用?到時候還不是要惹得將軍把你給轟出來?」

    「沐將軍與將軍結識已久,我看沐將軍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之人!剛才我們從裡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和沐將軍使去了眼色,想來沐將軍也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就算他與將軍打了起來,那也是為了將軍好,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多管閒事的好!」

    「對、對、對!」

    ……

    幾名親衛一人一句地說著,倒是說得那名親衛不好再進去營帳裡邊,這又繼續守候著營帳之外,也防止有人會進去打擾到了兩位將軍的「大戰」…

    ……

    而營帳之內,被沐顏一把打碎了酒罈,唐北鴻右手懸在空中不動,這又抬頭看向沐顏,面上看不出絲毫神色,顯得極為平淡冷靜,渾然不似一個已經喝醉酒的人。

    但看著唐北鴻目光看來,沐顏也寸步不讓地對視過去,其眼裡滿是怒氣沖沖,兩道目光就這麼相交與二人之間,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

    「你…我說過了,不用你來管我!」

    不過唐北鴻到底還是被沐顏盯得心中發虛,只在與沐顏對視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去,便深埋著腦袋,也不再看向沐顏,口中又這般低聲說道。

    「不管你?」

    反問一聲,沐顏一臉氣急,指著唐北鴻身前矮案之上的酒罈就說道「難道不管你,就讓你一個人坐在這裡違背軍法的飲酒?你心裡到底有什麼事,難道不能說出來嗎!?」

    「這是我的事情!」

    抬頭朝著沐顏看去,唐北鴻口中道了一聲,二人目光這又對上,但幾息之後,還是唐北鴻先收回了目光,又低聲地念道「說了你也不會知道,用不著你來管…」

    見此點著螓首,眼裡還閃著憤怒,只聽沐顏說道「好!既然你一定要喝的話,那就讓我來陪你喝,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喝得下去!?」

    說完,也不顧唐北鴻答不答應,沐顏這就從矮案之上抱起了一隻酒罈,將酒水往自己嘴裡猛灌下去。

    「你幹什麼!?」

    聽著動靜不對,唐北鴻不禁看來,見到卻是沐顏正在大口地飲酒,他急忙大呼了一聲,上前就將酒罈從沐顏的手中奪了回來,然而沐顏還是吞下去了不少的烈酒,一張俏臉也變得通紅起來,又衝著唐北鴻喊道「你這是在逃避!」

    大嚷了一聲,唐北鴻卻是不去理她,這又重新坐下不動,也不答話。

    見著如此,沐顏卻是徑直地來到唐北鴻身邊,一把將他從桌上拽了起來,又說道「你心裡有事,你不敢去面對,你只敢躲在這裡喝醉了來逃避,唐北鴻,你這是懦夫的表現!」

    被沐顏一番話罵得有些怔住,唐北鴻眼也不眨地看著沐顏,旋即面上露出一絲自嘲地笑容…

    「呵…」

    嗤了一聲,重新擺正了身形,唐北鴻手肘撐在矮案之上、雙手抱著頭,面上滿是痛苦之色,卻是讓沐顏無法看到,又聽唐北鴻說道「我唐北鴻連殺父之仇都不能去報…那仇人現在就在這軍營之中,可我卻只能藏在這裡借酒澆愁,我不是懦夫還能是什麼…」

    「砰!」

    話音一落,拳頭用力地砸在了矮案上邊,直震得那幾隻酒罈一跳,但聽唐北鴻嘶聲大喊道「不錯!我是懦夫…我唐北鴻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若不是我無能的話,我現在就該去殺了那人為父報仇才是!」

    豆大的淚珠落下,滴在愛案之上,然後撞得粉碎四濺,天秦朝堂堂一名將軍,居然就在這營帳之內無聲地痛苦了起來,只有那細微地啜泣之聲斷斷續續地傳來,沐顏聽得清楚,美眸里閃過幾分不忍,想要開口再勸慰一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這不是你…」

    許久之後,唐北鴻仍是深埋腦袋不起,卻忽地聽聞身旁之人這麼說來一聲,直讓唐北鴻聞聲一愣,又抬頭看去之時,只見沐顏正滿面正色地盯著自己,說道「這不是我沐顏所認識的那個唐北鴻!」

    「沐姑娘,你…」

    吃念了一句,唐北鴻後邊的話還不及說出來,沐顏這就搶言說道「我所認識的唐北鴻,是一心想要平定西北叛亂,單槍匹馬的殺入敵陣之中也渾然無懼的唐北鴻,而不是現在這個坐在這裡只知道喝著悶酒、吐著苦水的你!」

    「既然你不想要別人管你,那我這就離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放下這麼一句話,也不聽唐北鴻會如何回答,沐顏這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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