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寒光眨眼將至真言後頸,真言見得仔細,不禁面色一緊,身形卻是一扭,其兩腳立在原處尚且未動,上半身就已向後倒了去。
那人見自己一刀落空,面色為之一變,當他再看向真言之時,只見真言又直起了身子,竟是一拳直衝自己面門打來!
這人見狀一驚,忙兩手架刀去擋,心中還兀自暗道:「諒你拳頭再硬,能硬得過我的刀麼!?」
真言見他橫刀於前,拳勢卻是不減,仍是直直地搗去。
下一刻,但聞「嘣」地一聲炸響,那人的刀竟是被真言直拳砸在刀身之上,應聲斷了開來!
沒有刀擋,這人面門已是大開,真言口中「哈」地一聲暴喝,拳頭已是砸在那人的面上。
「噗嗤!」
頃刻之間,一股股鮮血從那人口鼻之中噴出,還染在了真言的拳頭上。
「嘭!」
那人身形朝後飛了兩丈,又重重地砸在了牆上,隨後才跌落了下來。
這一幕,發生不過只在瞬息之間,餘下的兩人還未緩過神來,就已是結束了。
「咳唔」
另外兩人定定地看著真言,其面上皆是一臉的驚恐,只見二人喉頭一陣蠕動,卻是發不出聲。
真言見二人已被震住,便不欲再動手,只是沉聲道:「只要你們出空玄門少門主為何要你們在涼州集結,再從此退出空玄門,貧僧便會放你們離去。」
「你大大師當真不殺我們會放我們走?」
其中一人似是不信地問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怎可動殺念!」
真言正色道:「只要二位回答了貧僧的問題,再退出空玄門,從此不再為虎作倀,貧僧自會放你們離去」
「好好!大師你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另一人生怕真言反悔,忙不迭地答應道。
見此,真言也不廢話,張口便道:「那好,貧僧且問你們,鮑無明為何要召令空玄門之眾來涼州?」
「這個我知道!我我!」
一人忙搶道:「少門啊呸!鮑無明!鮑無明那混蛋要我們來涼州,是不確定叛軍有沒有殺了大師,如果大師沒死,就調集人手,在涼州把大師給解決了!」
「對對付!鮑無明就是這麼的!」
另一人跟著頭道。
二人完,不禁一臉忐忑地盯著真言,生怕自己答的話讓真言不滿意。
「只是為了對付我?」
真言聞言,自語一句,又問道:「那鮑無明有沒有,要你們去對付金龍寺的弟子?」
「對付金龍寺?」
一人想了一會兒,才道:「沒有!鮑無明只了要調集人手對付大師,絕對沒有要對付金龍寺其他人!」
「的估計,那鮑無明只想找大師報一箭之仇,沒膽子公然挑釁金龍寺!別鮑無明了,就連他老子鮑常封,也沒那個膽子跟金龍寺叫板啊!」
真言聽得此話,也覺有理,不禁頭暗思道:「難道是我多想了?」
不得不,此事還的確是真言多慮了。
那鮑無明召集門下弟子對付真言,只需對付真言一人,只要把事情辦得漂亮,也不怕走漏了風聲。雖他的確是與真言有過恩怨,可就算金龍寺找上門去,鮑無明只要來個死不認帳,沒得人證物證的,金龍寺自然也奈何不了他。
可若是鮑無明想將涼州城中的金龍寺弟子都趕盡殺絕,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其他,就一下要殺死這麼多人,任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被別人察覺。只要有一個環節出了差錯,他鮑無明,甚至是空玄門,都會落得身敗名裂、人人喊殺地下場。
二人見著真言眉頭緊鎖,還道真言要食言而肥,又連忙沖真言吹捧道:「其實別金龍寺了,鮑無明他敢找大師的麻煩,就已經是自尋死路了!大師是玄緲住持的親傳弟子,武功又這麼高強,只怕就連那精鋼鐵掌鮑常封,也不見得是大師的對手!」
「好了。」
真言不想再聽二人下去,於是呵了一聲。
二人被真言出聲嚇了一跳,竟是「噗通」一聲齊跪在地,體如篩糠,嘴裡不住地大呼著「饒命」。
真言見著只覺好笑,他本就無意取人性命,於是便道:「好了,兩位已是回答了貧僧的問題,只要你們立誓,從今往後與空玄門再無瓜葛,不再為非作歹,貧僧自會放你們離去。」
二人聞言,忙朝天起誓,又恐真言覺得自己誠意不夠,更是立下了毒誓,的那話,真是怎麼惡毒怎麼,恨不得把自己祖宗上下十八代都給捎上。
二人如此一來,真言卻是不喜,揮了揮手便讓二人離開,還不忘指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三個人,道:「這三個人你們也帶走,貧僧並未下重手,過了今夜他們就會醒來。」
二人聽著一凜,忙頭哈腰一番,便合力將三人扛起,朝著外邊走去。
見此,真言便轉身準備繼續去歇息,誰知沒走幾步,卻忽聞身後傳來幾聲痛呼。
真言心中一動,回身看去,只見柳婉正握著一柄長刀,一刀砍在了一人的背上。
「住手!!」
真言伸手一呼,想要制止。
柳婉聽著,身子一頓,卻又不作理會,仍是一刀,落在了那人的頸間。
就此,五個人,都作了刀下亡魂。
真言欺身來到近前,面上露著痛惜之情,又指著地上五具屍首,沖柳婉質問道:「貧僧已答應放他們離開,你為何還要痛下殺手!?」
柳婉背對真言,也不看他,只是盯著地上屍首,冷聲道:「他們是空玄門的人,空玄門勾結叛軍,害死我爹,我要他們償命,有何不可?」
「害死你爹的人已經被你殺了!」
真言不禁氣結道:「他們不過是無辜之人,你又何必害及無辜!?」
「只要是與叛軍和空玄門有關係之人,皆是我柳婉的仇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柳婉轉過身來,一雙美眸緊盯著真言,不含一絲感情地道。
「你」
真言指著柳婉,卻是不出話來。
「怎麼?大師又要訓斥我這姑娘不成?」
柳婉蔑笑一聲,怪聲道。
真言不答,只是別過身去,閉目合十念了幾句,才緩緩開口道:「到底要怎麼樣,你才不會再殺人?」
「呵!問我怎麼樣才不殺人」
柳婉冷聲一笑,忽地痛聲大喊道:「他們可是要殺你啊!你就這麼不痛不癢地放了他們!我替我爹、替你殺了他們,你反倒還要來怪我?」
到最後,柳婉卻是笑得更加地悽慘。
「阿彌陀佛!」
真言見著柳婉如此模樣,不禁閉目一吟,嘆聲道:「柳姑娘,你已入了魔障了」
「魔障」
柳婉聞聲一愣,復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魔障?入了魔障就如何?只要能為爹報仇,我就是入了魔又如何!?哈哈哈」
「柳姑娘你若是再執迷不悟,休怪貧僧無情,除魔衛道了!」
真言看著柳婉,神色無比嚴正地道。
「除魔衛道你除我?你要除我?」
柳婉泣聲道:「他們要殺你,我替你殺了他們,結果你還要除我?」
「原來你們出家人都是薄情寡義之人,算我柳婉看走了眼,竟然會喜歡上你這種混蛋!!」
柳婉語出驚人,卻是炸響在了真言心處
「大師真的是真靜大師的師兄嗎?為什麼看起來不像啊?你這麼年輕,而真靜大師那麼老,你又怎麼會是師兄呢?按理,真靜大師那麼大的年紀,都可以當你的師父了!」
這是她第一次與我話,就好像倒豆子一樣,眨眼了一大堆,卻是讓我覺得又想哭又想笑
「對不起啊!大師,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過去的」
她道歉地模樣,還真是可愛得緊
「大師,如果要你輪迴,下一世,你想變成什麼?」
她問的這個問題,倒還真把我難住了我到底想變成什麼呢有了!我想變成
「如果要我選擇,我想變成糧食」
「我聽世上有很多百姓吃不飽飯,如果我變成糧食,就可以讓他們吃飽了」
「傳佛祖會割肉餵鷹,我這樣做,雖然比不上佛祖,但也是一件好事吧」
想不到她竟然是如此單純地一個姑娘,我真是枉為佛門弟子,這一我已是比不上她了
「我叫柳婉!」
原來她的名字叫柳婉,挺好聽的一個名字
「我知道大師現在心中很難過,就像當初我得知娘去世了一樣」
「柳婉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只是柳婉不想看到大師這樣」
我竟然也會需要她來安慰不過不得不,她了這些話,我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每次你都是這樣,一和你話你就不理人,一也不好玩」
她好像是生氣了吧不過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我知道你是出家人,六根清淨,不染紅塵,自然不懂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感情」
「從現在開始,我也不奢求你能懂了」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聽她這些話,我的心裡會隱隱作痛就好像突然間失去了什麼
「是啊!你是金龍寺住持的獨門弟子,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高僧,又怎麼會與我這種女子為伍」
「如今我不過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連殺父之仇都不能靠自己報,受不得大師如此相待!」
我和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麼?這難道真是我所希望的麼
回憶如走馬觀花一般,一幕幕地出現真言的眼前,真言只是痴痴地看著,對其他渾然不覺。
「明明與她相識還不到一月,為何她在我的心中會顯得如此地重要?」
「有時候真想還俗,與她一起過完餘生」
「不可!我是出家之人,是師父的獨門弟子,是未來的金龍寺住持!我還要普渡天下蒼生,怎可心生此念!?」
想到此處,真言猛然驚醒,也不顧理柳婉,只是兀自念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柳婉見狀,慘然一笑道:「呵!念經念經,就知道念經,你們和尚除了念經頌佛,還會幹些什麼!?」
「你果然還是脫不得佛門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與我相識」
「也對!你是高僧,是要普渡天下的聖僧!又怎會為我一個弱女子,捨去那傳唱千古的名利」
真言仍是自顧自地念經,柳婉才覺自己不過是自自話。
嬌容早已布滿了淚水,連衣襟也被打濕了兩片,柳婉最後呆看了真言一眼,神色忽地一轉。
只見柳婉抹去面上淚痕,朝著真言正色道:「真言!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師,我柳婉不過是個孤兒弱女,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但是你記住了!我柳婉總有一日,會要不得瞧於我,要你正眼瞧我!」
「你是佛,你道我不要入魔我就偏偏要入給你看!!」
「從今往後,你我佛魔兩道,不死不休!哈哈哈!!」
柳婉恨恨地完,又朝天一陣大笑,其狀如似癲狂,又恰逢天空響起一道驚雷,於是柳婉的模樣被襯托地愈發可怖。
「你走吧」
忽聞一道細微地話聲,卻是自真言口中出。
柳婉朝真言看去,只見真言仍是緊閉雙目,竟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心中只余悲痛的柳婉更覺肝腸俱裂,索性也不再理會真言,冒著大雨便向廟外跑去,片刻之後,便是不見了蹤影。
這時,真言才張開雙目,看著柳婉離去地方向,痴痴地道:「走吧不要再回來」
話音方落,真言突然「噗」地一聲,一團烏黑從他口中噴出,竟是吐出一口黑血來!
下一刻,真言只覺四周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49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