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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窗戶,羅盈便要向房內爬去,急得青兒一個勁地呼著「小姐、小姐」,只怕羅盈這番動作,會被房內的司空喻給發現。
可羅盈卻是不怕,還趴身在窗台上,又回頭朝青兒說道:「你就別進來了,給我在外邊看著,不要讓別人進來!」
說完,羅盈便跳下了窗台,到底是有跟著父親練過武的,這一跳下去,竟是沒發出太大的動靜。
可青兒仍是看得心驚肉跳不已,生怕自家小姐這一跳下去就被房內的司空喻給抓個正著。可過了片刻,仍是不見房內有動靜傳來,青兒這才漸漸寬心,卻又在奇怪,那司空喻不是進了房去,可為何小姐都從窗戶爬進去了,也不見那司空喻出現?
青兒想不明白,小姐也不在身旁,她只好不去作想,便窗戶合上,又守在門口,盯著四周的動靜,把起了風來。
再說羅盈,她自從跳入了房中,心中也是緊張不已,生怕自己一個轉身,就看到司空喻站在自己的身後。可待她站起了身子,也不見司空喻現身,她心中也是不禁奇怪。
這麼想著,羅盈便在房中四處打量,這與自己房中一般無二的布置,除了房中桌上擺著一隻包袱之外,其他之處與自己房中也並無兩樣。待羅盈看了一圈之後,她這才發現,這司空喻竟是不在房中!
「那店小二不是說看著他進了房間,怎麼會見不到人?」
又搜了一圈,就連床榻之下,羅盈都伏身下去望了兩眼,可仍是不見司空喻蹤跡,羅盈不禁呢喃自語道。
「算了!不在就不在,要是被他發現了也不好,正好眼下沒人,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又道了一聲,羅盈也不去多想,便拿起了司空喻的包袱,打開翻看起來。
打開包袱之後,入眼的是幾件換洗的衣物,羅盈拈著手指把衣物提起,又皺眉嫌惡地看了一眼。好在這幾件衣物是洗淨後沒穿過的,羅盈也沒聞著有異味傳來,不然早就要被她給扔在地上。
這衣物也沒什麼好看的,羅盈瞧著沒有特別之處後,便把衣物擱在了一旁,又繼續翻看著包袱,卻是見到好幾張千兩面值的銀票!
「這麼多…錢!?」
望著這幾張銀票,足有七八千兩之多,羅盈一對美目不禁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這會是那司空喻之物。幾千兩的銀票,就這般隨手扔在房中,那司空喻難道就不怕遭了賊給他偷去?
「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想著司空喻地模樣,雖是生得英俊不凡,但看其穿著,好像也不是世家子弟,羅盈心中不禁暗思,這司空喻是從何處弄來的這麼多銀錢。
「難道是他偷來的?」
又是一聲低語,羅盈皺眉想著,卻又搖頭否決道:「應該不會!他武功那麼好,應該不至於會去做這種卑劣之事…」
說著,羅盈卻是忽地想到,這司空喻好似說過自己是什麼,「閻羅索命榜第三十七名」?
「閻羅索命榜?」
念著這幾個字,羅盈不禁自語問道:「這閻羅索命榜又是個什麼東西?」
「又是閻羅、又是索命的,聽起來陰森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光是憑著字面意思,羅盈已是把這閻羅索命榜給定義了,但他不知其真實含義,眼下也不去多想,便又繼續翻看起包袱。
可除了衣物與銀票之外,包袱中便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羅盈見著不禁失望,她還道要找出司空喻的秘密,可衣物和銀票,誰人都可以有,卻不是什麼秘密。
若是非要計較,也就是這幾千兩銀票的由來了,司空喻非富非貴的,這一大筆銀票的由來,卻是值得羅盈深思。不過這一時半會兒之間,羅盈也不可能想出什麼來,這些銀票之上也沒寫著司空喻是怎麼得來的它們,羅盈總不可能拿著銀票去當年質問司空喻不是?
將銀票放回包袱之中,又把衣物塞了回去,羅盈重新系好包袱,連繫的結也與之前一樣,只是為了不讓司空喻看出有人翻動了他的東西。
把包袱放回原處,羅盈盯著包袱左右端詳了兩眼,在確信看不出什麼端倪後,羅盈這才放心作罷,又尋了房中其他的物事。
可這偌大的房中,除了這個包袱之外,便是再無他物,卻是讓羅盈一陣失望。
「什麼嘛!一個大男人出門,就帶著幾件衣服,真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撅嘴嘟囔了幾聲,羅盈卻是不信,只道司空喻定是藏了什麼在房中,便又更為仔細地找了起來。
房內羅盈還在仔細找著,房外的青兒卻是等得著急。這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是有好幾個人路過了此處,他們見著青兒守在房門口處,皆是用著奇怪地目光向著她看來,青兒只恨不得找一件東西擋著自己,不讓別人來看。
這也幸好青兒現在是女扮男裝,要是她現在穿著的是女兒裝,又這麼大張旗鼓地站著別人房門口,指不定要被別人想成什麼模樣。
待到又見著一人過去,那人一直望著自己,滿面疑惑,直到過了轉角處,那人身影這才消失,青兒只覺自己難堪不已,她也不想再繼續等了,便朝著房內喊道:「公子!公子!」
「怎麼了!?」
房內傳來羅盈的聲音,卻是顯得很是驚慌,又問道:「是不是那個混蛋回來了!?」
「不是、不是!」
見自家小姐誤會,青兒連聲解釋著,又忽地一愣,便問道:「公子,那個人沒在房間裡嗎?」
「對啊!他不在,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羅盈答著。
聞言,青兒又問道:「公子,你還要在裡邊呆到什麼時候啊?」
「你急什麼?」
羅盈不滿地一呼,又繼續說道:「那個混蛋又沒有回來,你就在門口好好守著,等我再找找看,一會兒就出來!」
「哦!」
聽得自家小姐這麼說了,青兒便是一應,便也不再多問,於是又轉身繼續盯向樓道。
「你在和誰說話呢?」
不料青兒腦袋還沒有轉來,卻是忽聞身前傳來一人問話,那聲音煞是耳熟,卻是聽得青兒渾身一抖,差些就跌倒在了地上。
「啊!!」
驚叫一聲,青兒這才看清了身前之人的面容,不正是那不在房中的司空喻還能是誰?
「你…你…你怎麼…會…會在這裡!?」
指著司空喻,青兒嚇得面色慘白,又顫聲問著。
聞言,司空喻一笑,便反問道:「我還想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說著,司空喻又轉頭看向兩旁,卻是不見羅盈身影,於是又問道:「你家小姐呢?她還沒你一起麼?」
「小姐…小姐…」
被司空喻這麼一問,青兒不禁更顯驚慌,她唯有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腦中已是想出了應對之策,便故作大聲地說著:「我家小姐她…她出去了!怎麼?你找她…有…有什麼事嗎?」
說完,青兒只盼房內小姐能聽到聲音,明白自己要傳達的意思。
不得不說,青兒這一急智還是不錯,這一嗓門聲音嚷得極大,怕是整個客棧二樓都可以聽個清楚,那房中的羅盈自然也是聽到了。
「糟了!那傢伙回來了!?」
聽到青兒呼聲,羅盈登時便明白了過來,她面色一驚,立馬就想要逃離此處。
「房門和窗戶不行,那傢伙在樓道中,我這麼一出去一定和他撞個正著!」
心中思索著,羅盈便將目光掃向房中四處,卻是正見床頭有著一扇窗戶。
「就是這裡了!」
見到窗戶,羅盈好似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飛也似的便來到窗戶之前,將其打開。
「啊!」
誰知剛一打開窗戶,羅盈便是一嚇,這窗戶竟是正對著外邊街道,而且窗戶外邊都沒有立足的地方,雖然此處只是二樓不算太高,但羅盈不會輕功,若是真從這裡跳下樓去,一不小心也要受傷。
「不行、不行!我不能從這裡出去!」
一見如此,羅盈想也不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可不從窗戶出去,羅盈已是無路可走,除非一處藏身在房中,等司空喻再出門,羅盈才會機會逃出去。
「也只能這樣了!」
不敢從窗口跳下,羅盈已是沒了選擇,只好從窗口處回身而來,又在屋中找起了藏身的地方。
可左望右看,所有的地方就是藏一隻貓狗都藏不住,可謂是一覽無餘,更別說要藏羅盈這麼大的一個人。
「這該怎麼辦!到底藏在哪裡好!?」
心中正焦急想著,羅盈目光卻是瞥見那床榻之下,雖是矮了一點兒,但面上鑽進去應該是不成問題。
眼下已是沒了其他選擇,羅盈也不敢再耽擱,生怕那司空喻那一刻便會破門而入,於是她立馬朝著床前一趴,便向著床榻之下鑽去。
「嘭!」
「哎喲!」
一聲悶響傳來,還有一聲痛呼,卻是羅盈爬得心急了一些,腦門撞在了床上。
「嘶!」
倒吸了一口涼皮,羅盈揉著腦袋,卻是片刻不敢耽擱,又拼命往著床下爬去,要把自己藏得不露痕跡。
「嗯?」
門口處,司空喻忽地一聲輕咦,剛才自己好似聽見房中傳來了一聲動靜,難道是自己房中有人?
心中想著,司空喻又看著面前青兒,只見青兒神色一陣古怪,她見著自己望去,又連忙挪開目光,不敢與自己對視,好似是在逃避著什麼。
見著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模樣,司空喻若是再不明白,便枉活了這麼大了。只見司空喻心中明白之餘,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抬足便要向著房內走去。
「誒…誒!」
見到司空喻要進房,青兒大驚,便連聲呼著,又張開手臂攔在了司空喻身前。
「你幹什麼?」
見青兒攔住自己去路,司空喻便是問道。
「你…你…你不能進去!」
青兒「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理由,乾脆也不去編,便直言說道。
聞言,司空喻一聲輕笑,問道:「我為何不能進去?」
「你就是不能進去!」
青兒也不回答,只是一昂腦袋地說著,一副管你如何我就是不讓路地模樣。
「呵呵…」
又是一笑,司空喻摸著鼻子,似笑非笑地說道:「姑娘莫不是弄錯了?這可是我的房間…」
「呃…」
此言一出,青兒卻是語塞。說來也是,這是司空喻的房間,自己有什麼理由攔著別人,不讓別人進去?
「我自己的房間,我當然想進就進了。」
又道了一聲,司空喻也不再理會青兒,便要入房。
見此,青兒這才忽地想到,這房門好像是在裡邊被拴住了,司空喻想要從外邊進去,怕是推不開門的。
這般一想,青兒也不再怕了,也不再繼續攔著司空喻的去路,只是在一旁抱臂看著,要看這司空喻到底要如何入房。
「啪嗒!」
果然,司空喻一推房門,便聽著房門一聲輕響,卻是推不開門。
見狀一喜,青兒便是更加有恃無恐,心道有這房門攔著,自家小姐總該有時間從房間裡逃出去了吧…
誰知青兒面上才剛剛一笑,便見到司空喻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那刀刃明晃晃得亮眼,照在青兒的面上,卻是閃得她面色一變。
「你要幹什麼!?」
見到匕首,青兒面色一白,又很是害怕地向後退了兩步,嘴裡不禁呼道。
見此一笑,司空喻卻是不答她話,只是把匕首插入門縫之中,便細細地撥弄起來。
見此,青兒面色更是難看,這才明白司空喻拿這匕首,竟是要從外邊撥開門裡邊的門栓。
「啪嗒!」
片刻之後,又是一聲輕響,那房門便已是應聲而開。
「想不到一時興起買了一把匕首,竟也有用得上的時候!」
見著門開,司空喻倒是不急著進去,反而轉動著手上匕首看了一番,又說了一聲。只是這話落在青兒耳中,卻是讓青兒有一種司空喻是故意說出這話給自己聽得感覺。
說完,司空喻也不去看青兒瞠目結舌地模樣,便抬足踏入了房中,其目光也向著四處看去。
司空喻留在房中的東西不多,只有那一個包袱,所以一進房中,司空喻的目光第一便落在了那包袱之上。
「包袱有被動過,只是看那模樣,應該是不想被我看出來,也不知那銀票她有沒有拿…」
心中念了一句,司空喻又發現臨街的窗戶也被打開忘了合上,想必是剛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出現在門口,那羅盈慌不擇路之下,想要從窗口逃出房中,最後又不得不放棄了吧…
畢竟羅盈的身手,司空喻也是見過的,雖是比常人好上些許,但要說以羅盈的身手,敢從這窗口跳下去,司空喻卻是不信的。何況,自己都進房這麼久了,也沒聽到樓下街上傳來動靜,想來羅盈還躲在這房中。
「還躲在房中,又會躲在哪裡呢?」
又在心中暗道了一聲,司空喻便看向房內四周,這房間就這麼大點兒的地方,能藏身的地方更是屈指可數,而房梁之上,司空喻一進屋時也早已瞟過了,並沒有見到人影躲在上邊,所以羅盈要藏的話…
念及至此,司空喻的目光已是落在了床榻之下,隱約之間,好像還能看到一隻小腳,只是下一刻便縮了進去。
「哼!」
見此一笑,司空喻卻是不去點破,便來到床榻之前重重地坐下。
「咯吱!」
床榻被司空喻坐得一響,隨後又好似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地悶哼之聲,司空喻心中笑意更甚,卻仍是不見開口。
這時,青兒也跟著進了房來,卻並未在房中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她心中還在奇怪,其目光一掃,卻是瞥見床榻之下藏著一人,竟然正是自家小姐!
「小姐怎麼還會在房中!?」
心中驚了一句,青兒的眼珠子都差些要掉了出來。那羅盈見到青兒模樣,忙作了一個噤聲地動作,又朝著青兒擺了擺手,張嘴說著什麼。
見狀,青兒連忙斂起了面上神色,又猜著自家小姐可能是要自己出去,以免暴露了她的所在。
心中會意,青兒卻是沒有立馬出去,反而是朝著司空喻行了一禮,又說道:「司空公子,我家小姐出門之前與我吩咐,要我邀司空公子一起吃晚飯,不知司空公子可否賞臉?」
一聽這話,羅盈面色登時一垮,心中不禁罵道:「胡說,誰說要和這個混蛋一起吃飯了!?」
想著,羅盈又向著青兒瞪去兩眼,可青兒卻是看也沒看著自己,反而正在盯著司空喻,要看他如何作答。
「你家小姐叫我吃飯?」
司空喻反問了一聲,面上一笑,心中卻是念道:「你家小姐現在正在我的床榻之下藏著,你說她出去了,還要叫我吃飯,你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麼?」
心裡這麼想著,司空喻卻是沒有說破,反而裝模作樣地朝著青兒一個拱手謝過,又故意說道:「那個…你家小姐的好意,司空喻就心領了,不過我還沒吃鴻門宴的打算,所以這飯還是免了,還請姑娘替我謝過你家小姐!」
聽得司空喻這話,羅盈心中更是氣結,奈何現在自己藏在床下,也不能暴露了自己,卻是只能隱忍不發,於是只能憋在心中生著悶氣,腦袋中又想著將司空喻碎屍萬段地情形。
見到司空喻拒絕,青兒倒是無所謂地,她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跟進房來而已,並沒有真的邀上司空喻吃飯的意思。而自家小姐對司空喻心有怨恨,青兒也是知道的,若是司空喻真答應了她,青兒反倒還不知要如何去與自家小姐作解釋。
不過好在司空喻還是拒絕了,青兒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便又向著司空喻行禮說道:「既然司空公子不肯賞臉,那青兒也不久留了,青兒這便告辭!」
說完,青兒又是一禮,便退身出房。待要出去之時,青兒又瞄了床榻之下一眼,卻是見到自家小姐正黑著臉色瞪著自己,青兒面色不禁一慘!
可還不待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是退出了房間,再也沒見到自家小姐那可怖地面容。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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