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仗著有你師父給你撐腰麼?現在鄧師姐不在,我看還有誰救得了你!」
李承囂張地說著,只盼葉然會被他所唬住,可葉然並未如此。
葉然一字不答,只是移著腳步,悄然向後退去,只待距離足夠,便逃回院中。
有師公在那裡,諒李承再囂張,也不敢在師公面前放肆。
可幾雙眼睛盯著葉然不放,這點舉動,自然也被幾人察覺了。
「哼!想跑?」
李承冷哼一聲,張口便喊道:「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四名弟子聞言,便分作四角圍住了葉然,讓他沒了去路。
「你倒是跑給我看啊!」
李承慢慢走上前來,朝著葉然譏道。
「我從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四面是敵,葉然不敢妄動,只好向李承說道。
「你沒得罪過我?」
李承執著面上還未消散的淤青,厲色說道:「我臉上的傷就是你打的!你還敢說你沒有得罪我?」
葉然不語,李承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就是要針對你!我要讓你知道,鄧師姐不是你能靠近的,藏劍派也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
「除非,你自己離開鄧師姐,不再做她的徒弟,再離開藏劍派,永遠不回來!否則,你在藏劍派一日,我就要找你麻煩,讓你沒得好果子吃!」
「藏劍派我是不會離開的!」
葉然已經開始修習《藏劍訣》,此生自然是不可能離開藏劍派了,只能如此說道。
「不離開?好!那就別怪師叔不客氣!」
李承說著,便要動。
葉然見狀,不願再與李承發生衝突,便連忙說道:「你別亂來,師公就在屋中!」
李承一笑,卻道:「我當然知道寧師伯在那兒,所以我更不能讓你跑了!」
說完,李承便向四名弟子說道:「抓住他!把他帶走!」
「嗯!」
四名弟子齊聲一應,便向葉然抓去。
葉然自然是要反抗,他上拿著劍,四名弟子本還有些忌憚,但見葉然並不拔出劍來,只是揮著劍鞘防守,四名弟子也漸漸放開腳來。
所謂雙拳難敵四,何況這四人的年紀都比葉然大上四五歲。
只見葉然一不留神,被一人踢在背上,撲倒在了地上。幾人見狀,便一擁而上,各壓住葉然腳,將他制住。
「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李承走上前來,揪著葉然頭髮說道。
「你這樣,難道就不怕被其他人發現麼?」
葉然被壓在地上,艱難地吐道。
「發現了又怎麼樣?」
李承哼笑一聲,得意說道:「門中看你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上至各長老,下到眾師兄弟,都認為你一個小叫花兒,沒有資格加入我藏劍派,是鄧師姐一意孤行,這才讓你入了門,就算我今天教訓了你,除了鄧師姐外,還有人願意替你出頭?」
李承蔑視自己的眼神,還有這番話,皆讓葉然心頭一震,他萬沒有想到,在藏劍派上下眼裡,竟是這樣看待著自己。
自己難道不是藏劍派的弟子麼?難道自己這個弟子有難,門中之人還會見死不救?
其實,李承說得也不盡然,雖說門中有人看不起葉然,但也並非人人如此,只是葉然此時來不及細想,倒是信了李承所言幾分。
見葉然聽完自己所說,便呆得像根木頭,李承看得心中暢快,也不打算再說廢話,便向那四名弟子吩咐道:「把他帶走!」
四名弟子聞言,將葉然從地上拽起,六人便向著遠處走去。
……
李承五人挾著葉然,六人來到一處山洞之前,葉然見那山洞洞口處立著一座巨石,上邊刻著「藏劍」二字,卻不知是何用意。
再看李承五人,來到此處之後便是輕輕腳,好似生怕驚動了什麼,竟是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李師兄,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一名弟子有所擔憂,他來到李承身旁,附耳低語問道。
「能有什麼問題?」
李承一呼,才覺自己太大聲了,其連忙瞥了一眼山洞,神色拘謹,見並無異樣,這才繼續說道:「他打傷了我,按我藏劍派門規來說,本是應廢去武功、逐出師門的,但寧師伯替他出面,這才把他救了下來。這一次,我們把他丟到『藏劍洞天』中去,再叫來長老,他必死無疑!」
「『藏劍洞天』!?那是什麼?」
聽到二人談話,葉然心中疑道。
他入門不久,許多事情並不知情,這「藏劍洞天」便是其中之一。
「『藏劍洞天』…雖然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但從名字上看來,這山洞應該是門中極為重要的地方!他們把我帶到這裡,是想利用這山洞害死我嗎!?」
心中如是想著,葉然卻無可奈何,此刻他受制於人,只能聽天由命,盡力尋著脫身之。
「李師兄,要是長老他們來了,卻不相信我們,那怎麼辦?」
這弟子又向李承問道。
「長老不相信我們,難道還相信他不成?」
李承瞥了一眼葉然,說道:「只要他的確進了『藏劍洞天』,就算長老心中有所懷疑,也不得不依藏劍派門規,處置了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
這弟子猶豫說道:「可師弟我總覺得心裡玄乎,感覺不踏實…」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李承懶得與他廢話,只是隨意安撫了一聲,便向其餘幾人說道:「你們幾個,把他扔到山洞裡去!注意動靜小一些!」
幾名弟子聞言,架著葉然便向山洞走去。
李承看著葉然被一步步送向山洞,心中只覺大仇得報,面上還不自覺地露出笑來。
只是這笑容有些滲人,又是出現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面上,讓人覺得邪性…
葉然不斷靠近著山洞,他睜著雙目,想要看清洞中有著什麼,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再無其他。
四名弟子架著葉然來到山洞之前,便各自拉住葉然腳,想要合力將他扔入洞中,卻忽聞一聲喝止。
「等等!」
出聲的是李承,四名弟子疑惑地看向他,卻見他來到葉然身前,伸出兩指,各落在了葉然的幾處穴道之上。
「點穴!?」
見得這一,葉然一驚,想要抬,才發現自己身子僵硬,已是不能動彈分毫。
「……」
看著李承,葉然張口想要說話,可話到嘴邊,喉嚨處卻是毫無反應,竟是聲音也發不出來,葉然才知,原來自己還被李承點了啞穴。
這一點穴的功夫,李承還是跟他父親李雲鶴學來的,雖是學得不久,但此時用來對付葉然,倒也是足夠了。
見葉然瞪著自己又發不出聲來地急切模樣,李承心中大快,不禁笑道:「怎麼樣?你是不是很氣憤?」
葉然雙目瞪著李承,只是發不出聲。
李承故作恍然道:「哦!師叔差些忘了,葉師侄被人點了穴,是說不出話的!」
「哎呀!師叔只會點穴,不會解穴,看來是幫不上葉師侄了!」
「葉師侄,這『藏劍洞天』可是門中寶地,裡邊有些什麼,師叔也不知道,但總是不會害了葉師侄的!至於這解穴的方法,師叔無能為力,葉師侄就自己去洞裡找辦法吧!也許,葉師侄還真能找到救命的方法也不一定呢?哈哈哈哈哈!」
說完,李承一斂面上笑容,便朝著那四名弟子說道:「幾位師弟,把他丟進去吧!」
一名弟子聞言,便向葉然說道:「師侄,你可別怪幾位師叔。要怪,你就怪自己命不好,不該來我藏劍派!」
這名弟子說完,四名弟子便齊一使力,撒一拋,葉然便被扔入了山洞,沒入了黑暗。
這山洞隧道向地下延伸,葉然順著地面翻滾,只會越滾越深,李承倒也放得下心。
那洞內傳來地陣陣撲騰之聲,靠著山洞內壁擴大,聽著極為明顯,此聲落在李承耳中,其面上笑容愈盛。
等到洞內聲音聽了,沒了動靜,李承這才向幾人說道:「走吧!」
說完,李承便領著幾人,離開了此處。
等幾人回到了谷中,李承又派出一人去向師門稟報。
……
「你是說,你親眼看見了那葉然進了藏劍洞天!?」
堂中,一名中年男子拍案而起,一臉驚愕地朝著地上跪著地弟子問道。
「是…是!」
這名弟子便是與李承同行的幾人其中之一,此時他當著那中年男子之面說謊,難免還是有些慌張。
但這絲慌張,卻被那中年男子給忽略,此時,這中年男子的腦中,滿是那被提起的藏劍洞天。
「混賬!」
忽聞一聲大喝,側首看去,卻見一名老者正一臉怒容罵道:「這葉然怎敢擅闖我藏劍派禁地!?」
「弟子…弟子…不知…」
那弟子仍是跪在地上,不敢擅動,只是答話。
「我且問你,葉然進藏劍洞天,除你之外,可還有其他人看見?」
那中年男子思忖一會兒,又向那弟子問道。
「還有吳師兄、張師弟、孫師弟…還有李師兄,他們都看到了!」
那弟子連忙答著。
聞言,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不禁疑道:「你們五個人都看到了?」
「是!」
弟子點頭,又道:「我們幾個都看到了,我們想要阻止葉然,可是又不敢擅入禁地,這才急忙回來稟報掌門!」
「那你們幾個為何會在藏劍洞天附近?還能正巧看見葉然闖入?」
中年男子直接道出了心中疑惑。
那弟子聽得中年男子所言,心中頓時一驚,連面色都變得慘白,只是他跪在地上,又低著腦袋,這才不致被人看見。
「弟子…弟子…」
那弟子吃吃說不出話來,中年男子心中更疑,這時,那名老者又站出來,朝著中年男子躬身道:「掌門,且不論他們如何發現的,光是那葉然擅闖我藏劍派禁地,便已是死罪!老夫懇請前往捉拿葉然,以免他驚擾了我藏劍派眾祖師!」
老者說完,堂中其餘之人便紛紛點頭。
「劉長老所言有理!」
「擅闖我藏劍派禁地便是死罪,這一條,門規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
「先拿了葉然,再擇日將其處死!」
「此子前些時日才傷了他人,今日又擅闖禁地…留得此子在我藏劍派中,遲早是個禍害!」
……
「嗯…」
談論之聲此起彼伏,中年男子卻是沉吟不語,似在想著什麼。
「掌門!此事不容遲疑啊!」
一人又起身向中年男子勸道。
聞言,中年男子索性閉目不想,袖袍一揮,便道:「派執法弟子前去捉拿葉然,押入牢中,聽候發落!」
「是!」
一旁幾名執法弟子得令,應了一聲,便退出了大堂,點人趕往藏劍洞天。
中年男子見狀,也不去理會,只是盯著門外天邊,目光閃動…
……
再說凌葉然被李承幾人丟進了山洞,便一直朝著山洞深處滾去,也不知滾了多久,這才停了下來。
一路滾來,葉然磕碰無數,全身上下皆疼痛不已,所以方一停下,葉然便立馬暈了過去。
待到醒來之時,身上仍是難受,卻不似之前那般劇痛,葉然抱著胳膊,才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動了。
略一猜想,應是那李承點穴功夫不行,若是點穴功夫造詣深厚者,便是讓人一天一夜不動,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嘶!」
即便是身子能動了,但滿身的疼痛之感還是難忍,也不知有多少地方青了紫了,好在葉然並未感覺到劇痛,便是不曾斷了骨頭。
從地上爬起,葉然開始看向四周,但此處昏暗無光、不可視物,葉然看不出名堂,只知自己是在山洞隧道之中,便打算離了此間,朝著別處走去。
「山洞外面有李承守著,我出去便是自投羅網,倒不如往裡面走,說不定還另有出路!」
他只道李承是想把自己堵在山洞之中,以此整死自己,乾脆不從洞口出去,自己另尋出路。
卻不知,這藏劍洞天乃是門中禁地,鄧夢婷與他日夜相處,但是卻不曾告訴過他。此時,葉然渾不覺自己已是被門中上下通緝,若是露了面,就是要被拿下關進牢中的。
摸著石壁向深處走去,葉然愈發覺得洞中陰冷,好在還有微風拂過,空氣流通,便說明有著地方通向洞外。
念及至此,葉然也是習慣了洞中昏暗,於是也加快了腳步,只待找到出口。
忽見前方亮光閃爍,葉然只道是到了出口,連忙小跑過去,待入了一扇石門,葉然才發現,自己竟是來到了一間石室之中。
這石室不算太大,中間修有一座平台,頗有年代久遠之感,不少地方已是略微殘破,也不像有人來此的跡象。
至於石室四周壁上,支著燈台,用以照明,卻不知裡邊燒的是何物,竟能在石室中一直燒著,長年不滅。
而每兩處燈台之間,則修有一扇石門,一一數去,共計八扇石門,這還是除去了葉然來時的那扇小石門。
這八扇石門修得高大,不下丈許高,比那扇小石門足足高了一倍不止,且每扇石門修得一般無二,只是門上刻的字不同。
仔細看去,那字歪扭複雜,似是古篆體,卻又不像,葉然認不出來,只覺得每個字代表不一,只是一時之間看不出名堂,不知其寓意。
來到石門之前,葉然舉首望了望石門,便想將其推開。可無論葉然如何使力,那石門卻是不動如山,好似堵死了一般。
見狀,葉然又去試過其他七扇石門,可結果卻都是一樣,葉然都有些打算放棄打開石門的念頭了。
「這些石門推都推不開,難道是有著關?」
自語了一聲,葉然重新來到一扇石門之前,開始四處摸索,想要找到開門的關。
可那關也不知是否存在,即便是有,也不會置在顯眼之處,是以葉然找了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會在哪裡呢?」
認定了石門是有關的,葉然不肯放棄,便立在門前思索起來。
「不必試了,憑你這微末武功,是打不開這八扇石門的。」
身後忽地傳來一聲人語,其聲似隱似現、飄忽不定,葉然頓時嚇了一跳,渾身汗毛盡豎!
回首看去,只見中間那石台之上,不知何時竟是立著一道黑影,其佝身垂首,讓人看不清容貌。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葉然面上冷汗直流,指顫巍巍地指著那道黑影,老半天才說出話來。
「老夫…當然是人了!」
那道黑影答著話,便上前了一步,又伸出來,指著身後,說道:「你看,老夫身後有著影子,自然是人了,鬼?鬼可是不會有影子的。」
聽得此人所說,葉然目光順著那人所指看去。
只見此人身後的石壁之上,一道偌大影子正映在上邊,並且隨著燭光地搖擺,還在晃動不已。
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是自己嚇自己…
見此,葉然心中大安,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葉然又看向此人,發現此人白須齊胸,竟是一名老者,其面容露在燈光之下,竟讓葉然覺得有幾分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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