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麼樣?沒有被咬著吧?」
來到墨軒跟前,凌水寒關切道。
葉子幾人也圍了上來,向墨軒訊問起來。
「沒有…」
墨軒搖著頭,只是甩著胳膊道:「就是被捆得有些難受…」
見墨軒無事,凌水寒便也放心,他這才看向百里長風,抱拳謝道:「多些百里兄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罷了。」
百里長風隨意擺手,說道:「長風只是瞧他們不順眼而已。」
「師父!」
這時,那白狼馱著小女孩兒走上前來。
百里長風聞聲,回過身去,拍了拍白狼之首。
白狼眯著狼目,似乎很是享受。
「五毒教既然盯上了這個小傢伙,就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應是低估了你的實力。」
百里長風又回首向凌水寒說道:「何況,方才又多了我這麼個變數,也是五毒教始料不及的。」
「師父踏雪無痕的名號傳遍江湖,五毒教哪有不怕的道理!」
小女孩兒笑嘻嘻地道。
凌水寒聽著撇嘴,卻是沒有說話。
這踏雪無痕,他自然是有過耳聞,其名號可是比自己還要響亮!只是凌水寒性情高傲,雖對百里長風心有不服,但對方剛才幫了自己,凌水寒受人相助,這才不願啟齒。
百里長風也是笑,卻是晃首否道:「驚退五毒教的可不是師父,而是這蘇州城中的天刀玄衛!」
「方才那麼大般動靜,肯定會有人報上衙門,五毒教時拿人不下,又怕天刀玄衛趕來,這才不甘心地走了…」
說著,百里長風望向街道盡頭,低聲道:「看來那些天刀玄衛是要來了。」
眾人這也向遠處看去,只見街道轉角之處已是出現許多人影,雖是隔著許遠看不真切,但應當是天刀玄衛無疑。
「朝廷的鷹犬,小爺可不想與他們打交道!」
見狀,凌水寒鄙夷說道。
「巧了,長風也是如此認為!」
百里長風接話,又向徒弟說道:「星星,走吧,地處已經呆不得了。」
「嗯!」
小女孩兒應著。
「五毒教之人詭計多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閣下還需多加小心!」
向凌水寒提醒聲,百里長風便領著白狼向另邊走去,僅是幾息,便消失不見。
凌水寒見此輕功身法,心中驚,暗道自己在輕功上是比不過百里長風了。
天刀玄衛眼見將至,凌水寒也帶著墨軒幾人離開。
……
回到客棧,墨軒仍是心有餘悸,畢竟被那毒蛇纏身,可是比任何噩夢都來得可怖。
凌水寒瞧他後怕模樣,卻是哼,不屑道:「看你嚇成什麼樣子!不過是條小蛇而已,換作是我,便運功捏住它的七寸,保准它不敢動彈半分,更別說纏著你了!」
聞言,墨軒心中不爽,正要還嘴,卻忽地靈光閃,便故意說道:「我要是有你那麼好的武功,我也不怕!」
凌水寒察覺到了墨軒心思,笑言道:「你可別來激小爺,反正小爺不會教你武功!」
「既然不肯教我武功,你那時候救我幹嘛?乾脆讓我被五毒教抓去好了!」
心思被道破,墨軒更加不悅,乾脆負氣不去理他。
墨軒竟會與自己賭氣,這是凌水寒不曾想過的,他有意戲弄墨軒番,便道:「唉!五毒教既然直盯著你不放,你學些武功防身倒是不錯…」
聽得這話,墨軒眼前頓時亮,可他方才那番模樣,此時倒不好開口,於是還是不作聲,只是尖著耳朵去聽凌水寒還會說些什麼。
此番動作,自然是被凌水寒察覺到了,他也不點破,便向旁葉子問道:「你也想跟我學武?」
葉子聞言,心中驚,連忙點頭不已道:「想!我當然想學了!」
「那你說說,你學武是為了什麼?」
凌水寒又問道。
葉子仔細考慮了下,才道:「我學了武功,就可以保護大家,不受別人欺負!」
葉子執著另外三個男孩兒,凌水寒也看向他們,問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嗯!」
三個男孩兒見凌水寒竟還會問自己,不由得拼命點頭。
問了眾人,凌水寒偏偏不去問墨軒,卻是讓墨軒陣心癢,可他仍是死撐不說。
「那好!」
凌水寒也不急,便喊了聲,又道:「那小爺就教你們招,你們日後若是遇上危險,興許還能自救番!」
「真的!?」
葉子幾人聞言,登時齊聲歡呼。
「為什麼你肯教他們,就是不肯教我!?」
墨軒終是忍不住了,便向凌水寒問道。
「想要小爺教你武功?」
凌水寒似笑非笑地說道:「只要你在小爺手下撐過十招,小爺便教你武功,如何?」
「十招!?」
墨軒呼,葉子也跟著訝道。
凌水寒武功高強,幾人皆知,想要在凌水寒手下撐過十招,且不說墨軒年紀如何,便是習武之人,怕是也走不過十招的!
凌水寒以為墨軒聽得自己這麼說了,便會知難而退,對拜師之事從此不提,卻不料墨軒竟是想也不想地便答應道:「好!十招就十招!」
凌水寒面色驚愕,萬不料墨軒竟會答應,想要反悔,可話已出口了。
「按他現在這種功夫,便是練上十年,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我又何必多慮呢?」
心中如此想到,凌水寒便就認下了。
墨軒見狀,便爬到床上坐著,竟是當著凌水寒道面練起了內功來。
十招之艱難,墨軒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想耽擱功夫,只知道,唯有夜以繼日地練功,才有可能在凌水寒手下撐過十招,讓他收自己為徒。
葉子不知內功,所以也不知道墨軒這是在做什麼,便看向凌水寒。
誰知凌水寒卻是臉訝然地看著墨軒。
他是沒有想到,墨軒竟是說做便做。
斂起表情,凌水寒也不去打擾他,以免出了差池,便領著葉子幾人出了屋子去。
畢竟君子言,凌水寒說要教他們招,說到自然是要做到。
出了客棧,凌水寒帶著葉子幾人來到處空地,便向幾人說道:「小爺教你們幾招拳腳功夫,是讓你們作防身之用,不可與人爭強好勝,你們可能做到?」
「做得到!」
幾人大聲答道。
「別急著回答!」
凌水寒揮手道:「若是做不到,明說便是,我也不會怎麼樣。」
「叔叔放心!」
葉子信誓旦旦地道:「我們保證不隨便和別人打架!」
「嗯!」
另外三人也是奮力點頭,神色誠懇。
見狀,凌水寒這才開始教授幾人。
……
日落西山,凌水寒回到房中時,墨軒仍端坐在床上,連姿勢也不曾變過。
見他如此刻苦,凌水寒不禁有些動容,卻仍是沒說什麼,只是叫來客棧小二,叫他送來些吃食給墨軒備著,省得墨軒練完了功,夜裡肚子餓。
凌水寒歇下後,墨軒這才醒來,吃過了些冰冷飯菜,墨軒也倒頭睡去…
如是便過了數日,墨軒每日都是閉門在房中練功,凌水寒則天天出門,也不知是去作甚。
對此,墨軒也不過問,如今他修煉《墨子心法》已是將至第層圓滿,如今正是突破之際,哪還能分心。
照著父親傳授的訣竅,墨軒日夜練功,總算是達成圓滿,開始進階《墨子心法》第二層。
這第二層的功法口訣,葉小萱是讓墨軒背過的,墨軒記在心中,倒是不怕忘記。
但其中修煉的訣竅,墨軒卻是知之甚少。以前自己連第層都沒有練成,父親因此也並未與自己說過太過,現在看來,倒是只能靠墨軒自己去自行參悟了…
……
「過幾日,我們就離開蘇州。」
回到房中,這便是凌水寒對墨軒說的第句話。
墨軒此時並未在練功,而是在思索著《墨子心法》第二層口訣之中的不解之處。
他聽到凌水寒如此說,便問道:「你又接了懸賞了?」
凌水寒搖頭,說道:「你既然已被五毒教發現,安全起見,還是離開這蘇州為好!」
墨軒深覺有理,便問道:「那我們去哪兒?」
凌水寒想了會兒,才道:「幽州!」
「五毒教在西南昆州,我們去幽州,離得昆州十萬八千里,不怕他們尋來!」
「雖說我能保你無事,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能少樁是樁!」
「何況,那閻羅總舵便是在幽州,五毒教有所忌憚,也不敢輕易涉足。」
凌水寒解釋了番,墨軒也點頭同意。
反正在墨軒看來,不論天南地北,在哪兒都是樣。
第二日,墨軒向葉子幾人道別聲,便隨凌水寒上了路。
葉子雖然也想跟著凌水寒北去,但他心系哥哥,還是不願輕易離開江南。
好在凌水寒昨日教了他們幾招,只要他們勤加練習、運用熟練,倒也不怕被此地的市井無賴欺負。
而凌水寒、墨軒二人,自蘇州向北而去,途經揚州,直至徐州。
此時,徐州刺史已有他人上任,凌水寒得知後,遠遠望著徐州城牆,不禁揉了揉鼻子。
徐州再往北去,便是到了魏州,細細數來,二人已是趕了二十日的路。
魏州不及徐州那般大,自然更是比不上蘇杭。不過,此處風土人情倒是不同於江南各州,墨軒算是杭州人,這魏州風情,卻是讓墨軒瞧得陣新奇。
凌水寒倒是司空見慣,他少時離山,走南闖北多年,可以說已是踏遍五湖四海。
二人入了魏州城,尋著處客棧落腳,剛落了座,點了幾樣菜式,便聽到旁桌正在討論著武林之事。
「唉!你們聽說了沒,有人辦了個『斷劍山莊』,說是要與神兵門不死不休!」
只聞人向其他人問道。
「聽說了、聽說了,那『斷劍山莊』的莊主,好像是個女人!據說,這『斷劍山莊』莊主曾經是神兵門的弟子,只因愛上了神兵門門主,但神兵門門主只醉心於鑄劍,並無意於她,她這才背離了神兵門,創下了『斷劍山莊』,還揚言要斷盡神兵門所鑄之劍、與神兵門不死不休!」
人侃侃而談道。
「斷盡神兵門所鑄之劍?哼!當真是好大的口氣!神兵門年下來,所鑄之劍不下千萬,她斷得完麼?」
人極為不屑地道。
「你別說!我聽聞那『斷劍山莊』已是收集了萬把神兵門所鑄之劍,並要在下月十五並毀去!」
人說出了自己見解。
「下月十五不是中秋麼?」
人疑道。
「那『斷劍山莊』也是宣布要在中秋那日在青州開莊立戶,這萬劍齊斷,是要作這『斷劍山莊』的開莊之禮啊!」
人驚聲道。
「想來應是如此,不然為何要定在天?」
人肯定道。
「『斷劍山莊』?萬劍齊斷?哼…有意思…」
聽得幾人所談,凌水寒低吟兩聲,卻是笑,便不作理會。
這是神兵門與這所謂的「斷劍山莊」之事,與他無干,他也沒興趣去打聽。
墨軒卻是聽得聚精會神。
「你笑什麼?」
見到凌水寒發笑,墨軒不禁好奇問道。
凌水寒抿了口酒,說道:「小爺笑這『斷劍山莊』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武林中有多少世家宗門用的是神兵門所鑄造的兵器?這『斷劍山莊』竟然想要斷盡,不是狂妄又是什麼?」
「再說了,神兵門開宗立派已有數百年之久,數百年來的底蘊在那兒,豈是這『斷劍山莊』說斷就能斷的?而且這『斷劍山莊』如此挑釁,神兵門又如何會坐視不理?」
「何況,神兵門為了抵禦叛軍,還不知造了多少神兵利器,這『斷劍山莊』竟與神兵門為敵,那不就是與那西北叛軍為伍、與天下之人為敵!?」
「『斷劍山莊』?不過爾爾!」
說完,凌水寒便繼續喝酒,不再說話。
墨軒聽他所言,這才明白。
旁之人聽得凌水寒所言,盡皆深覺有理,其中人還起身向著凌水寒敬道:「兄台之言不凡,我在此敬你杯!」
言罷,此人仰頭便將酒飲而盡。
凌水寒也回他禮,飲完杯。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我看兄台儀表不凡,想來也是聞名方的俊傑!」
此人又向凌水寒問道。
凌水寒卻是不願說,只是隨意回道:「無名之徒,不足掛齒。」
說完,凌水寒便只是喝酒,也不再理會他人。
那人見狀,也不好多問,便就此作了罷。
誰料此人方坐下,另人卻又起身,向著凌水寒拱手道:「聽聞閣下番高見,我等如醍醐灌頂,對閣下深感敬佩,只是想結識番,閣下又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聞言,凌水寒劍眉皺,卻仍是不肯答話。
凌水寒不說話,墨軒也不便出聲,只是吃著飯菜。
那人卻不罷休,便想著試探凌水寒番,於是…
只滿口酒杯飛來,竟是被那人做暗器打出,直直朝凌水寒飛去!
目光動,凌水寒見酒杯飛來,也不躲閃,只是甩出支竹箸。
「叮!」
竹箸打在酒杯之上,那酒杯應聲而裂,酒水撒得地,可竹箸不停,卻是繼續朝著那人襲去!
那人見狀,雙目張、面露驚色!
他本只是打算試探凌水寒番,卻不想凌水寒武功竟是如此高強,破了自己酒杯不說,竟還不肯放過自己?
殊不知凌水寒本就不願與他們交談,對方非要問話,已是惹得凌水寒不喜,其後又向凌水寒出手,凌水寒心中慍怒,這才出手不留分寸。
畢竟,凌水寒可是閻羅的殺手,手上染血無數,哪會在乎這區區條人命?
「當心!」
竹箸將至,旁人才出言提醒,卻是晚了。
那人躲閃不及,被竹箸打在肩頭,其頓時只覺肩頭痛,半邊身子都沒了力氣。
到底,凌水寒還是留了些許分寸,只是給這人番教訓,並不存在取他性命之說。
「小二,結賬!」
凌水寒看也不看,從懷中取出錠銀子擲在桌上,起身便要離去。
這起身,有人看著他右腰懸劍,不禁呼道:「青瓊山左手劍!?」
此言出,這大堂中人盡皆側目。
「左劍舞春秋!?」
「他是凌左秋的弟子?」
「他便是那個被青瓊山的凌水寒!?」
「他可不是青瓊山的弟子了,青瓊山早在五六年前便將他逐出師門了!」
「聽說,是因為他造的殺孽太多,青瓊山這才將他逐出門去…」
……
眾人交頭接耳,卻是道出了凌水寒的身份。
聞聲,凌水寒面色愈沉,墨軒見著,心中暗呼不好!
「叔叔!」
把抓住凌水寒的左手,止住他想要拔劍的動作,墨軒輕聲呼,凌水寒這才清醒。
想著自己差些在這裡大開殺戒,凌水寒心中驚悚。
這種感覺,怕是好多年不曾有過了…
「走吧。」
收回左手,凌水寒心火漸息,便牽著墨軒的手,二人便要出門。
這時,旁忽地傳來道陰陽怪氣之聲,落入凌水寒耳中,卻是讓他面色動。
「喲!這不是凌師兄麼?」。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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