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長安 志在千里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追逐

    第二日。

    直到時近午時,姜長鳴依然沒有發現爺爺的蹤影。出於關心,他跑去爺爺房間打算看看爺爺的情況。可剛入院子便發現父親輕手輕腳地從屋裡出來,出門後他還反覆再三地向著丫鬟小聲強調著什麼,待丫鬟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後,他才放心離開。

    姜長鳴迎了上去,問道:「爹,爺爺他」

    「你爺爺他還在睡呢,走吧,咱別打攪他。」

    爺爺還在睡覺?往常爺爺都是全家起得最早的那個,今日怎麼睡到這個時辰。

    見姜長鳴仍探著腦袋往裡看,姜白說道:「走吧,有話上書房說去。」

    姜長鳴將目光收回,默默地跟著姜白來到書房。

    來到書房後,姜白示意姜長鳴坐下,姜長鳴小心謹慎地坐了下來。

    說來也怪,姜長鳴在全府上下無人不怕、無人不敬的老太公面前隨性得很,反倒是面對在全府人面前都表現得很儒雅隨和的姜白時有著說不出的拘謹。

    「聽說你爺爺昨晚睡得很晚。」姜白率先開口說道。

    「是,爺爺昨晚一直在廳中,約摸亥時才回屋去的。」

    姜白微微一怔,他好奇道:「昨晚你陪著他?」

    姜長鳴點了點頭,隨後他發現父親看自己的眼神變的複雜起來,其中包含了不解、好奇、荒唐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羨慕?

    「他說了些什麼?」

    在沉默片刻後,姜白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姜長鳴將昨夜爺爺說的那些話大概說了說,姜白一直聽著沒有抬頭,從他的神色似乎看不出任何反應,直到最後姜長鳴說了一句——

    「爺爺還說,當初不應該對您和幾位叔叔管教太嚴」

    聽到這句姜白才將腦袋抬起,他驚訝地看著姜長鳴,很顯然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什麼?」

    「他說,他當初對您和幾位叔叔管教太過嚴苛」

    姜白表情逐漸變得奇怪起來,直到最後某一瞬間甚至有些扭曲。在努力將這句話消化之後,姜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爺爺真是老糊塗了,大半夜說這種話」

    見一向嚴肅少言的父親露出『窘態』,姜長鳴竟有些忍不住想笑。

    「好了,不說他了。」姜白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他生硬地將話題扯到另一方面。他說道:「魏、蠻聯手入侵中原,我大唐首當其衝,家族的生意也因此深受影響,對此你有何看法啊?」

    姜長鳴哪裡知道生意上的東西,面對父親的考問,他只得沉默以對。

    姜白似乎早已料到兒子的反應,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又問道:「聽說聖上暗暗召集天下志在抗蠻的修行者重修玄境,這事當真?」

    「確有此事,聽說如今已有近百名大滿以上強者共聚潼關之下,不日便起身東去。」

    「這玄境的威力當真可抵十萬雄兵?」

    姜白是對修行一竅不通之人,當初傳聞玄境威力巨大,他作為修行小白自然無法體會其中奧秘,是以才有此問。

    回憶起當初自己深陷玄境難以掙脫的神奇感覺,一股無力掙脫的束縛感悄然爬遍全身,姜長鳴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說道:「玄境之威力,當真可抵雄兵十萬。」

    「哦?真有這麼神奇?」

    「嗯,真的那麼神奇。」姜長鳴努力回憶當初的情形,繼續說道:「當你進入玄境後,你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已經陷了進去,因為身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而你的思想、你的感知根本察覺不到這些。起初它在你意識中營造出的『幻象』是很平靜、很祥和的,讓你覺得這就是真實的世界,而當你受的影響越來越大後,它便會將你心中所懼怕的幻化成你以為的真實,到那時候你便會深陷其中,若非有人破境而出或是玄境消散,只怕只怕這人一輩子都會困在其中」

    姜白表情露出一絲敬畏,他不曾想到這玄境竟有能困住人一生直至死亡的威力,看來這陣法的確可怕。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這陣法威力如此巨大,也難怪聖上願意耗費如此人力去修建。」

    姜長鳴點了點頭,說道:「只是這陣法除了先生能造,普天之下並未聽說有第二人能造,難道說是」

    姜白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兒子與姬陽與攀比的勁兒又上來了,便找理由說道:「先生既然能造,那便也能將這修造之法記下來,說不定是聖上拿著先生留下的修造之法去建造,你就不要替聖上考慮這些了。」

    聽父親如此說道,姜長鳴瞬間舒服不少。

    「你算了,你去吧,回頭多關心關心牙牙那丫頭。」姜白本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姜長鳴輕輕點點頭,準備起身離去,可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下人通報的聲音——

    「老爺,出大事了!」

    由於近日戰事頻起,各地其實都不太平,是以時常傳來不好的消息。在聽見又一『大事』後,姜白竟有些麻木,他淡淡地問道:「大事大事,怎麼天天都是大事?又怎麼了?」

    「老爺,姬陽與將北魏商人一家全殺了,呂氏一門包括呂修在內五十餘人命喪當場!」

    「什麼!姬陽與!?哪個姬陽與?」

    聽見這三個字,姜長鳴再也無法淡定,他激動地問道。

    「回少爺的話,正是寒門三先生姬陽與。」

    「是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快給本公子說清楚!」

    「是!小人聽說姬陽與受呂修之邀前去府上赴宴,昨日呂府歡聲笑語不絕、樂器齊鳴不止,可今早掃大街的卻發現呂府大門敞開,裡面飄出一股血腥味,走進去一看發現府中遍地都是屍體竟無一人生還,待官府來到呂府後,才從地窖中搜出幾名戰戰兢兢的乞丐,這幾名乞丐說昨日趁呂府大擺宴席便偷偷跑進來偷東西,待他們想出來時卻發現姬陽與發了瘋似的亂殺人,他們害怕只得躲在地窖中藏了一夜,這才保全了小命。」

    聽完之後,姜長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與姬陽與還是打過幾次交道的,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姬陽與會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可下人所說的話又讓他不得不信。

    短暫思考後,姜長鳴問道:「他如今在何處?」

    「據路人說,昨夜姬陽與從呂府出來後便出了南門,向南邊走去了。」

    沒錯了、沒錯了千牛山明明在東城門外,他為何向南邊走去?想到這裡,姜長鳴再也呆不住,他對著門外大聲喊道——

    「快快備馬!本公子要出城!」

    「站住!

    姜長鳴似乎忘記了自己尚處在書房中,直到姜白的呵斥聲響起,才讓他回過神來。

    見兒子如此衝動,姜白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他說道:「此事尚為查明,你不可輕舉妄動!」

    「父親!若是姬陽與未做虧心事,他又怎會連夜逃出城去?」姜長鳴一口咬定姬陽與肯定是畏罪潛逃,於是便義憤填膺他說道。

    「就算如此,你也應再等等!聽風便是雨!你是姜家長孫,應當沉穩一些!」

    「沉穩?呂府上下五十餘人屍骨未寒,若是讓他逍遙法外,豈不便宜了他?」

    「糊塗!糊塗啊!北魏狼子野心意欲亡我大唐,呂修身為魏人又怎會平白無故宴請他?此事必有蹊蹺!」

    「呂修久居長安已是半個大唐人,他又怎會加害姬陽與?再者說,就算他是魏人,姬陽與又怎能濫殺無辜?」

    「就算要他伏法,那也是官府的事,哪兒輪得到你去管閒事?」

    「哼!姬陽與乃是聖上師叔,聖上難免不會包庇他!」

    「你——」姜白氣得渾身顫抖不止,他指著姜長鳴怒道:「不行!今日你休想出姜府大門!若要出去!你就別回來認我這個爹了!」

    姜長鳴微微一怔,他看著怒不可遏的父親,骨子裡那股倔勁也上來了。他強硬無比地說道:「不論如何,我都要當面找他問個清楚,爹!告辭了!」

    「你回來!」

    姜白驚怒交加地大喊道,可姜長鳴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只見他縱身一躍破窗而出,待姜白與下人出屋尋找時,卻再也尋不著他的身影。

    「逆子!逆子!」

    姜白憤怒而又無力的聲音迴響在空蕩的大院中。

    數日後。


    呂氏被『滅門』的消息很快傳遍長安,甚至極為快速地向新唐乃至整個中原傳播。

    在聽到這個令人震驚消息後,眾人皆是覺得難以置信,待緩過這陣勁之後,眾人的反應便各有不同。面對呂修『一家』的慘死,有人拍手稱讚,說這呂修身為魏人就是該死;而有人卻在痛罵姬陽與,說他殘暴不仁、濫殺無辜。至於姬陽與的離去,一有說他是為了逃避法網,也有說他是為了去東邊參與玄陣的建造。

    不過姬陽與卻是兩耳清淨,聽不到這些關於他的議論了,此時的他正坐在『黑棺』上,與小師弟葉長衫一行,緩慢地向楚國駛去。

    受戰事的影響,一路上很多逃亡的百姓,他們拖家帶口向南邊以及西邊跑去。這些顛沛流離的百姓中不乏年邁的老人以及年幼的兒童,在這等情況下,自然少不了慘劇的發生,比如有些人嫌棄老人麻煩便將老人遺棄於路上,有人身上的盤纏不夠了便將親生骨肉賣掉

    雖說曾經在書上看過因戰爭而出現『析骨而炊,易子而食』之類更加駭人的慘劇,但在親眼目睹這些人間苦難後,姬陽與和葉長衫還是感到大為震撼,由此他們也更加體會到什麼叫『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也更加明白了背負在他們身上的擔子是有多麼沉重。

    在經歷這幾日的所見所聞,葉長衫對英平的怨氣似乎也消散不少,此時再回想他之前的選擇,葉長衫也漸漸有些理解。

    「咳、咳、咳——」

    姬陽與劇烈的咳嗽聲在耳邊響起,很顯然那夜慘烈的戰鬥也讓他受了傷。

    葉長衫擰開水袋遞了上去,姬陽與則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葉長衫無奈只得將水袋收起。

    「三師兄,要不咱歇一歇?」葉長衫關切地說道。

    「不必了,這些傷大多是皮外傷,沿路我采些藥草敷上便可,用不了幾日便能傷愈。」

    葉長衫知道自己勸不了姬陽與,只得無奈地點點頭。

    「三師兄,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人竟能將你打傷?」

    那一夜在南門匯合與葉長衫後姬陽與只不過淡淡地說了一個字——『走』,而後便再也沒有多說一句。既然姬陽與沒把這當作一回事,那葉長衫自然也不覺得這是事,是以一路走來葉長衫也不知該如何相問,直到今日他才開口。

    回憶起那日夜裡發生的一切,姬陽與緩緩閉上雙眼,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英平說的對,呂府的宴不是好宴。」

    葉長衫挑了挑眉毛,好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呂修想將我徹底留在他府上。」

    「他他想殺了你?」

    姬陽與睜開雙眼,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

    「那他是如何設計你的?」

    「他在府上埋伏了五十餘名大滿強者。」

    「什麼!?」

    姬陽與的語氣平淡至極,可葉長衫聽後卻倒吸一口涼氣——五十餘名大滿強者!?三師兄說得輕巧,可只有真正戰鬥過、廝殺過才能體會這『五十餘名大滿強者』的恐怖!如此看來三師兄能活著從呂府走出已是奇蹟,更莫說他不過只是受了些傷。

    「你你將他們全全殺了?」

    姬陽與點點頭,說道:「我本想留他們性命,可無奈這些修行者不顧一切地向我我攻擊,哪怕還有一絲力氣都會舉劍刺向我,所以」

    說到這裡,姬陽與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似乎這裡面有東西困擾著他。

    葉長衫則寬慰道:「三師兄,你不必為殺了這些人而自責過多,這些人都是你、甚至大唐將來的敵人,他們多活一個,只怕將來我大唐的兒郎就會多死一個。」

    「他們的死倒不會困擾我,困擾我的是那天夜裡出現的那種感覺。」

    「嗯?什麼感覺?」

    姬陽與深吸一口氣,道:「那種大開殺戒後愈發不受控制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可怕。」

    葉長衫微微一怔,這種感覺他最清楚不過,不想姬陽與竟然也體會到了。

    「關於殺戮與破境,我先前也在書上看過二者之間的關聯,曾有人利用無止境的殺戮來嘗試破境,其實當年伯清波能在面對摺鶴蘭時刺出那毀天滅地的一劍也正是因此,至於咱們老師與戚世懋,當年更是在殺蠻子的過程中領悟到天樞境界的玄妙。」

    「既如此,那韓單與韓巳」

    「對,他二人最有希望。」

    「若真如此,那可不妙啊,三師兄,你」

    葉長衫想表達什麼姬陽與清楚的很,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對於修行,其實我也不過是將它當作修煉自我的一種手段,在我眼中它與研讀棋譜、燒菜這些並無區別。若人痴於、陷於其中難以自拔,則容易偏執、容易劍走偏鋒,這也是我只願呆在山門中的原因。」

    葉長衫極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這些年在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與磨難後,他也頗有種看淡一切想隱居山林的衝動。

    「可是啊這些都是美好的願想罷了,這世上之事如此多變,哪能皆如人所願?就算我想逃離這個繁雜的世界,可老師當初的教育、那些無辜百姓的流離以及自己內心深處的拷問這些都讓我無法逃離。」

    「所以三師兄才會出現在這裡,與我一同前往南楚。」

    「是啊,所以我才會與你一同前往南楚能為而不為,是極為自私的。」

    葉長衫細細品味著這句話。

    「所以有時候我是真的佩服羋老,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真正的不問世事。」

    聽到羋老的名字,葉長衫不經來了興趣,問道:「關於羋老的那些傳說,到底是真是假?」

    「關於這位老人家的傳說可以說是半真半假吧,畢竟是老師那個年代的人物,許多事情已經說不清了。」

    「那羋老的修為當真有傳說中那麼高?那他那他的修為有老師和戚世懋那麼高麼?」

    「羋老的修為自然要比老花農、閣主以及北蠻國師他們高,畢竟在老花農和閣主出生前羋老便已經達到了大宗師的水平,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在老師與戚世懋面前,羋老只能算的上小朋友。由於年紀差他二人甚多,羋老邁入天樞境的時間也晚很多。而且當初北蠻入侵時羋老不過是名未滿十歲的孩童,就算他天賦驚人,甚至在十歲登基之後便能號令楚國上下全力抗蠻,但老師與戚世懋也不願讓他親自上陣殺敵待蠻子被趕出天門關時羋老也不過是天璣境,而他邁入天樞境的時候正是他下定決心離開皇宮去楚江邊當一鐵匠的時候。」

    羋老?小朋友?將一個百歲老人說成小孩,這讓葉長衫感到有些荒唐,可聯想到自己的老師以及北魏的千古大帝,這種形容又覺得不是很誇張,要不為何只有『雙聖』的稱號而不是『三聖』?不過這位羋老的天賦也是夠誇張的了,照三師兄所說的推算,羋老邁入天璣境時不過才十二歲,此等天賦當真無人能及。

    想通這一點後,葉長衫又開口問道:「那羋老為何要捨棄皇位跑去江邊做一鐵匠?」

    「因為厭倦了宮中的一切。」

    這一點江湖上的傳聞倒是比較統一。傳聞當時羋老年歲已高,在他最後一個皇子離世後,他便將皇位讓出。退位之後,羋老倒也沒離開皇宮。而他的這些皇孫、皇重孫們自然也將這位老祖宗當成神明一般供奉起來。可就算是在老祖宗的眼皮子底下,可涉及皇位之爭這些人哪裡還顧及得了這麼多?一開始這些皇室血脈還有所收斂,可漸漸地看老祖宗對這些爭鬥不聞不問,他們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是以手足相殘的故事接連發生。可他們哪裡知道?這位老祖宗雖然不說,但皇宮中發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他是活得久了、看得多了,所以才對這些不聞不問。可雖是不聞不問,但這位老祖宗對於宮中的爭鬥是極為不喜的,隨著這些事情不斷地傳入耳中,他的心也在一天天的死去,他的耐心也在一天天的消散。直到某一天,宮中兩名幼學之年的皇子因太子之位的爭奪而雙雙殞命,羋老自那時起便徹底心死,故而離開皇宮來到楚江邊,過上那不問世事的日子。

    「那為何羋老會選擇當一名鐵匠?他既是精通樂器,何不隱居山林以奏樂為樂?總比這打鐵來的高雅吧?」

    姬陽與忍不住笑了笑,說道:「羋老選擇鐵匠之意有二,其一是因為他痛恨爭鬥,他將這些上等兵器一件件鍛造出,而後又一件件親手毀滅,以此宣洩內心對世間所有爭鬥的不滿;其二,那是因為撫琴是以音悅耳,而打鐵則是以音醒人,或許他不希望他的後代再因權位而斗個你死我活。」

    葉長衫露出疑惑的神色,問道:「這些師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嘿,羋老在世人眼中是高深莫測的前輩,可在咱老師面前那可不是,況且咱老師也是楚國人,他二人自然會說一些外人聽不到的話。」

    「這倒也是如此說來,八師兄能拜入老師門下也是賣了羋老一個面子?」

    「嗯,你可以這麼說,但當初老八寒試時倒也確實驚艷,畢竟他是繼羋老之後第二個天音神脈。」

    天音神脈,是指擁有能將天地之息融於音中,在以音為媒介將天地之息傳遞出去這種能力的特殊血脈之人。這些融入了天地之息的音可不簡單,它可驅使鳥獸,亦可擾人心智,甚至能殺人於無形。這種血脈是絕對的天賦,先生在世時曾研究與嘗試將天地之息融於音樂之中,可無論怎麼嘗試均以失敗告終。所以,這也可以理解為何楚人對天音神脈如此追崇,因為它是屬於楚國皇室獨一無二的象徵!放眼整個中原,從古至今也就只有兩位有此神技——一位是羋老,另一位則是餘音。

    所以,羋老破天荒地為餘音向先生求情也是情理之中,因為說到底羋老也是人,他不是神仙,終歸是有人的感情。餘音雖是出身低賤,但在眾多後人中他是唯一一個能讓羋老看到當年的自己的人,況且羋老走過人生百年早已將這俗世看透,又怎會在意餘音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咱們是否需要向他老人家打個招呼?畢竟這不管是天下大道之事,還是他們羋家的家事。」

    「嗯,此言正合我意,既然來都來了,咱們便先去拜訪他老人家一下,就以你感謝當初贈弩為名,倒也名正言順。」

    「嗯!」葉長衫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可就在他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樹林中忽然傳來一股凌厲的氣息,這股氣息如鋒利的寶劍一般鋒芒畢露,直指姬陽與!

    姬陽與眉毛微挑,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他感到有些驚訝——這冤家是如何從長安追到這荒郊野嶺來的?

    雖然姬陽與已認出這『敵人』是誰,可此時此刻已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他從黑棺下抽出陽與劍奮力還擊,也顧不得負傷的身子!

    『轟——』

    兩股強大的天地之息碰撞在一起瞬間迸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力!這股威力爆炸力十足,就像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重重落入平靜的湖面,濺起巨大的水花。受這股威力的影響,揚起的沙石向著四周『潰散』,周圍的樹木也全數倒向外側,甚至有些尚為長大的樹苗連樹根都被拉扯出土面。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tps://hk.qzh.info/416822/498.html
相關:    校花的貼身高手  斗破蒼穹之無上之境  遮天  不滅武尊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執劍長安志在千里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追逐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執劍長安"
360搜"執劍長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1582MB

TG: @feiwug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