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長安青青子衿第六十九章偷禁兩人撅著屁股爬在地上,這場景不禁讓葉長衫想起小時候爬在雞窩旁等待新孵化的小雞一樣,這本《元息內行經》就像蠢蠢欲動的雞蛋一樣,躺在那兒將動未動。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是不是咱占據的位置有些問題?」英平看著他和葉長衫兩人分別爬在書的兩旁,好像將這一小塊區域圍得有些密實,便挪著屁股往葉長衫那邊靠去。
說來也怪,就在這時候,一陣涼風吹入,恰巧吹過二人所在之處,而那本書自然也被輕輕吹開......
兩人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呼吸也稍微急促起來。可兩人終究是在做違背『門規』之事,別說葉長衫,就連英平這時候都有些許膽怯。
「要不...咱還是算了吧...」葉長衫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就這麼算了?」英平也有些慫,畢竟他深知自己的師父總是將『門規』掛在嘴邊。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平日裡文君臣總是喜歡將『門規』放在第一位,不管他犯了什麼事、想做什麼事,師父總是先將『門規』祭出。平日裡文君臣對待英平大體還是和善、呵護的,但每每提及『門規』,他總會變得異常嚴肅認真,仿佛變了一個人,好像『門規』大於一切似的,這讓英平總是有些害怕。
「來都來了,它翻都翻開了...」英平心有不甘地嘀咕著,內心極其掙扎,仿佛有兩個小人兒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一個說:『看啊!怕什麼?就看一眼!』
另一個在說:『聽他的!聽他的!』
而英平自己卻在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不能看!不能看啊!』
好奇害死貓,在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下,英平終究還是將眼睛移向這本書......
『天地混沌如卵,萬八千歲,元始至尊辟之,天地初成。元始至尊遂化為萬物,氣成風雲。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嶽。血液為江河。筋脈為地利。肌肉為田土。發為星辰。皮膚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為黎甿……』
英平看到這平淡無奇的一段話後,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再扭扭捏捏,睜大了眼睛看向這本書,在這段話的後面,一段字出現在眼中——
『故天地萬物皆為元始至尊所化,雖身不再,旦萬物吐納不止,謂之元氣。』
「原來這就是『天地之息』的由來...」
葉長衫也不再遮遮掩掩,看到這段話與修行並無太大關係,也明目張胆地看起來。
「『天地之息』由天地間萬物所生,天有息、地有息、山有息、水有息、人有息、禽有息,修行者不過是將這些『息』運化至自己體內,慢慢積攢,厚積薄發,所需之時將其釋放…...」
「你怎麼知道?」
「三師兄告訴我的。」
「那如此說來...這本書不過是修行者如何運化『天地之息』咯?」
葉長衫點點頭表示贊同。
既然是『借』萬物之息,那自然就是要學會如何運化這些東西,有些人會用這些『元息』,但卻不知如何吸納;有些人知道如何『吸納』,但卻不知如何『使用』。『元息』此物說來也縹緲,但終究是實實在在存在於天地之間的實物,否則也不會為修行者所運化,若要以人的身體為媒介,那就要從兩個方面來看,第一便是『存』,人的身體就像一個容器,能存多少『元息』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第二則是『運』,修行者在戰鬥、使用天地之息的時候,終究是要將存在體內的這股『氣』釋放出來的,在同樣的時間內能放多放少便是一位修行者的修為高低。當然,不但要釋放的多,修行者還需要控制好這些『元息』,否則一個不小心自身的經脈被這些『元息』衝破,那也是極其危險的。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修行者的丹田就像是一個水壺的『壺身』,它決定了你能存多少,而『經脈』就像是水壺的『壺口』,它決定了你的『流量』。
『北斗有七星,節氣有廿四,各取其三,所謂開陽、小滿、驚蟄、大滿、天璣、天樞。初入道門謂之開陽境,開陽為律,意寓初探元息之律;而後略有小成謂之小滿境;再者元息貯于丹田成厚積薄發勢,如春雷始鳴,謂之『驚蟄境』;大有所成時謂之『大滿境』;璣為人,人道已滿,謂之『天璣境』;樞為天,人道之上為天道,高不可測,謂之『天樞境』......』
二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思,開闢修行之道的人,為這幾個境界用如此巧妙而又直觀的名字加以定義,當真貼切無比。
雖是寒冬臘月陰冷無比,可此刻二人心中的那顆小火苗越燒越旺,將劇烈跳動的心臟燒得滾燙而又炙熱。
要將它往下翻麼?
二人終究還是有所忌憚,可此時,老天似乎感知了二人的內心——又是一陣涼風吹過,將書又輕輕地翻了幾頁......
『以氣為介,感於表識,息有五行,人有五臟,元息納於口鼻、五臟五行相呼而化,藏于丹田......』
葉長衫連忙將眼睛閉上,這可不僅僅是簡單的介紹篇了,而是實打實地教你如何運化『天地之息』,若再看下去,可就真是違反『門規』了!
可英平卻如同魔障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些小字,腦袋隨著目光不停地橫移,當真一目十行。
葉長衫察覺到了不對勁,趕忙推了推英平小聲而又堅定地喊著,試圖喚醒他——
「英平!英平!別看了!要讓二師兄知道,咱們就完了!」
可英平卻像沒聽到一般,繼續盯著這些字,一動不動。
「英平!你快停下來!」
在葉長衫劇烈的搖晃下,英平終於回過神,將目光轉向葉長衫。
此時英平的目光中滿是興奮、欣喜、饑渴、貪婪之色,眼神也有些不同於往常。
「長衫!你沒感受到麼?」
「感受到什麼?」
「天地之息啊」
「什麼!?」
「你照著書上所述,細細感受一下......滿屋子都是『元息』,滿屋子都是『天地之息』啊!」
「什麼!你、你竟然......」
葉長衫震驚不已,有一部分是被英平的大膽之舉所驚,可此時更多的是被他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感知到『天地之息』所驚。
葉長衫難以置信地又看了看這些小字,而後閉眼靜靜感受卻並無異樣,他又睜開眼,繼續往下看——
「......元息運轉一小周天為初識,運轉一大周天為深識......」
「......肺屬金、肝屬木、腎屬水、心屬火、脾屬土,息有五行,五臟各化之......」
「......」
可任憑葉長衫如何『細心』體會,都無法感知丁點周遭的『天地之息』,就更別提如英平所說那般『充斥』於屋內的『天地之息』了。
「英平,你沒誆我吧?」
「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葉長衫看著英平一臉興奮的樣子,似乎確實不在誆騙自己。
「真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是,你感受一下,這空氣中,哪哪都是啊!」
說罷,英平不顧葉長衫一臉震驚之色,又閉上了眼繼續感受起來。
葉長衫看著英平難得如此投入,心裡一時間湧上些好奇、也有些不甘,甚至隱隱有些不服,只得再一次看向書本。
他又一次將雙眼閉上,書本上的那些字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此次葉長衫一字一句細細地品味、解讀,竭盡全力地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去感受周遭的元息。
沒有了英平的聒噪聲,沒有翻書的沙沙聲,山林間的鳥兒早已不知去向,樹葉也從枝幹掉落,此時萬籟俱寂。
葉長衫從來沒未感受過如此的寂靜,仿佛置身異世界。他深吸一口氣,勁涼的風由口鼻處入肺,所過之處冰涼無比,讓身上的毛孔都急劇縮小,寒毛都立了起來,此時他感到全身上下都敏感無比,哪怕一根頭髮掉落都能感受得到.........
『元息』、『元息』……這個屋子內充滿了『元息』……就算不能感受到那股『充盈』之感,也能感受到些許吧?哪怕一絲絲也好......
忽然間,一陣勁風吹過,葉長衫忽然渾身一顫,他緩緩睜開雙眼,只見書本依舊躺在原地,周圍依舊靜謐無比,而自己......依舊未能感受到任何、哪怕一丁點天地之息。
葉長衫感受到一陣失落,為何英平能感受到這些『元息』,而我卻......是英平天資非凡還是我......
葉長衫正欲轉頭看看英平,可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入耳中——
「啊——啊——疼!疼!」
英平痛苦地叫喊著,他已經趴在地上,手捂著胸口,無力地掙扎著。
「英平!你怎麼了!?」
「我的心臟...我的胃...我的肚子...疼...好疼...好脹...感覺快要炸了...!」
英平的身子此刻已經蜷縮起來,雙手抱頭用力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好像想將這痛苦轉移。
「哪......哪疼?!」
葉長衫手足無措地湊上前去,看著英平痛苦不堪的樣子,他不禁心慌意亂,只得將手輕輕放在英平的身子上。可當葉長衫的手一碰到英平的身子,英平的慘叫聲突然更大了——
「啊喲——別碰我——別碰我——!」
這一叫喊,葉長衫徹底懵了。看著英平唇色逐漸蒼白起來,三寒之天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臉頰透著極其不正常的鮮紅之色。
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葉長衫心急如焚,只怕在這麼下去英平就要一命嗚呼,可就算他再怎麼急、再怎麼慌,此時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此時的他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難道英平真的要命喪於此?自己這小師叔怎麼就沒看住他?自己的好兄弟就要死於眼前,可自己卻束手無策......
一股懊惱、一股悔恨湧上心頭,一種不安的預感充斥著心間。
就在葉長衫急得快哭出來的時候,只聽『砰咚』一聲藏書閣的門被撞開。葉長衫聞聲望去,心中不禁大喜,所有的焦躁與不安化為光明與希望,好像在沙漠中油盡燈枯之人找到一處水源,好像掉入枯井絕望無助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草繩——
「三師兄!快救救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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