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宛筠,楚地節度使馬殷,提議與我兩廣立盟,兩地各治,互不侵擾。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條件是,出讓藤州。」
藤州與梧州西東相連,潯江西東跨境,橫穿兩城。
如今藤州歸廣,梧州歸楚。
這兩座城池也因潯江橫跨,皆易守難攻。
拿下便是邊防安穩,但兩地也已為此,僵持已久。
劉宛筠搖搖頭
「阿父,唐廷近三年杳無音信,今忽而有了消息出來。」
「想必是聖上挽回些許局面了,接下來定有局勢變動,我兩廣治下四十九州,若是應了馬殷,讓他占盡潯江兩岸,我兩廣危也。」
「若是言拒,馬殷必又出兵啊。」劉知謙滿臉痛楚
「當年爾應天子召,率軍殺穿楚地,越境抵川,這仇,馬殷記到現在。」
「他要的,便是正義出征的理由。」
「這拒,便是理由。」
看著阿父的愁容,劉宛筠轉而問道
「阿兄他……」
提到長子劉隱,劉知謙可算勉強有了些笑容
「你阿兄再練上半年,待雙腿穩健了,你便能解甲歸家了。」
半年,好啊。
劉宛筠欣慰一笑。
等阿兄痊癒,能領兵了,她就能放心離開兩廣了。
景延的熱切眼神,初時,她雖感荒謬。
但現在,竟是心心念念,念念不忘。
每每遐邇,總會想起她。
幸好官家的聘書,是直接交來了自己手上。
那事若是叫阿父知曉了,阿父定會驚愕掉下巴。
自己推了,也免得阿父為難。
回想起荒謬趣事,劉宛筠莫名間,不禁微微揚起嘴角。
「宛筠,你作何決策?」半晌等不到愛女說話,劉知謙開腔問道。
聞聲回神,劉宛筠思索。
自知局勢兇險,拒將遭侵,盟則失守。
藤梧如唇齒相依,不論僵持多久,遲早同歸一方之手。
既如此,便不免一戰。
不如於猝不及防之雷霆中,主動出擊,將梧州也拿下。
這樣一來,潯江兩岸隔江自治,將成各自的默契。
聽罷劉宛筠的打算,一想到沙場生入死出,九死一生,劉知謙滿心對愛女的擔憂。
但最終只是點點頭。
這一戰,劉宛筠果然戰死了。
……
劉宛筠死在沙場後,廣路軍本該敗退梧州。
緊接著藤州失守,嶺南三州失守,封州失守。
然而原身「換人」後。
在「新主」劉宛筠身軀慣性的發號施令下,廣路軍硬生生將楚軍,擊退至潯江北岸。
成功拿下半個梧州。
原身的「迴光返照」,可謂救了兩廣,保住了嶺南五州,驚險至極。
否則兩廣淪落,家破人亡。
這強大的執念,震撼劉宛筠。
駐守江邊,劉宛筠在臨扎的軍寨中,疼的死去活來。
渾身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哭爹喊娘的勁兒都沒有。
這一躺,原身年僅二十的生平,歷歷過目。
原身是個畫家,也是個殺戮機器。
是個書呆子,也是個軍事家。
是個詩人,也是玄門劍傳人。
提到玄門劍,劉宛筠的腹部上方,下意識地隱隱發熱。
一股氣力,似要揮之欲出。
那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丹田吧。
「六合劍法,劍隨身走,以身帶劍。」
「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
「快慢相兼,剛柔相含,神形俱妙。」
……
比起威武的原身,而自己,只是個書呆子。
只想保命。
現在吊著這麼個殘廢身軀,不住院個一年半載,她覺得自己肯定活不下來。
但丹田那股氣升起之時,傷口的劇痛,竟也散去了些。
練劍果然強身健體啊。
劉宛筠掙扎著坐起身,趁著四下無人,褪去軟胄及內襯。
用白布將半個上身,一圈圈纏包。
腹部赫然可見極深的刀傷,且長至少三寸。
怕是再深些,腸子都要流出來。
「來者何人!站住!」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吼。
旋即便是一陣乒桌球乓的刀劍相接。
劉宛筠快速回顧記憶,猜到是李祺一路追過來了。
「壞了。」
原身逃避李祺,本就是因為不倫,覺得荒謬。
史書說,唐末女扮男裝的勇將不少,隔壁的隔壁川地,都有好幾個。
比如《女駙馬》的原型黃崇嘏,馬上就要因父母雙亡而投奔到西川王建麾下。
再過些年歲,黃崇嘏也會被恩師周庠的婚約給嚇跑。
掐算掐算年代,嗯?自己跟黃崇嘏,竟是同歲?
「公主殿下,主帥大人身受重傷,還請……」
「劉筠!」
帳外嘈雜的功夫不過幾眨眼,李祺便已沖入營帳。
劉宛筠下意識躺好拉被,蓋住殘破身軀。
傷口被粗布摩擦,疼的她想齜牙咧嘴,但只能生生忍住。
兩名副將急急跟了進來,指揮使許峙一臉怒氣,大有罷除君臣之禮,粗魯驅逐打算
「主帥大人險些身死沙場,公主殿下勿要叨擾主帥了!」
「你們倆出去吧。」劉宛筠忍著疼,虛弱開腔,對兩位副將說道。
看著李祺怒氣衝天的臉,她只覺這位公主。
雖說樣貌可人,五官落落大方且俊俏,秀而不媚。
眼神似火,明亮又倔強。
可真是不懂事啊。
誰忍的了啊。
難怪原身想跑啊。
再一想,昭宗的墓志銘,就是她寫的。
亡國君父,猶不能免。
況危亂乎,況筠棄乎。
合計著這位活祖宗,是把大唐亡國的罪責,怪到了原身身上?
「公主殿下,小臣拒的不是聘書,而是去長安。」心想,這祖宗能聽進去嗎?
李祺直接聽愣了。
就在劉宛筠努力猜測她為啥愣時,李祺再次怒火蹭蹭
「拒長安?大人果真是坦蕩,連叛國之事,都說的這般從容自然!」
這下換劉宛筠愣了,是哦,還不如說是拒她。
膽敢直言叛國,當真是個蠢貨。
但也非是真蠢,主要是斷了五根肋骨,疼的無暇多想。
「拒去長安,非拒長安也。」解釋一聲,便消耗掉劉宛筠幾成氣力。
「公主殿下,小臣一時失言,還請恕罪。」
「容臣養好傷了,再議可好?」
「臣決無叛國之意。」
原身都死了,又如何再效忠你大唐?
這景延公主,怕是恨了原身一輩子吧。
糾結再三,劉宛筠半掀起粗被。
血肉模糊的身軀,讓李祺看的登時滿臉錯愕和吃痛。
「我已經死過一回了。」
「你就這麼想當寡婦?」
劉宛筠自覺幽默,可下一秒,李祺竟慌出了滿臉眼淚。
「你、你別動,我幫你包紮。」
李祺小跑,快速出入一趟,手裡拿來一個木盆,裡頭黑乎乎的不知是何物。
應該是草藥。
刀傷很容易破傷風,她不敢亂抹東西在傷口上。
只趕忙道「公主殿下,您先去歇歇腳吧,小臣自己來。」隨後抬頭,對帳外喊道
「許峙、王三山!」
「請公主移駕別帳,落腳歇息。」
李祺憋著眼淚,看著劉筠渾無血色的蒼白臉龐。
近來的打擊實在太多,一夜之間,胞弟胞妹被斬盡殺絕。
如今只剩她和長兄李祐。
那種痛苦,難以言述。
眼前,心上人又重傷累累。
仿若一記悶棍,狠敲在她心上。
親人陸續突兀逝去,讓她患得患失,她很想能緊緊抓住什麼。
卻又不知有什麼,能給她抓住。
被請出去時,恰好劉宛筠坐起身,背對著帳簾。
她看到了那道,七節鞭落上其背的鞭痕,一道血痕四周,一片淤紫。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66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