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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宛筠起身坐於床邊,正襟危坐,一臉安詳。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我以為你在想正事。
殊料你想的竟是……睡我。
站起身之際,李祺話音傳來
「你要去哪?」
「不是想喝酒麼,我下去備些下酒菜來。」
獨身行至酒樓,切盤肉、拌份兒花生,炒一碟時蔬。
坐等下酒菜時,某些十八禁畫面,不自覺地飄過腦海。
她多次正色努力回神,拍散那畫面,卻拍不散臉上的燥熱。
身軀內部,隱隱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息,來回迴蕩。
這氣息如在輕撓笑肉般,使整個身子微微泛癢。
端著下酒菜回到客棧時,李祺已從隨身帶來的物件里,捧出一壇酒。
難得她沒先自顧喝兩杯。
將菜擺上桌,入座。
劉宛筠提前給自己倒滿兩杯。
「我只能喝這麼多,你……」
說著話間,劉宛筠倒滿小酒壺,剩下的一大壇又放回原地。
「你只准喝這麼多。」
李祺忍不住笑意,皓齒幾乎藏不住
「好叻,大人。」
她舉杯悶干一杯後,快意般咂舌一下
「你釀的烈酒,還沒起名字呢。」
「本宮擅自做主,起了個『天仙醉』之名,你覺得如何?」
劉宛筠讚許地點點頭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李白的詩,可以可以,他的詩氣概豪邁,遠有意境,近表心情。」
「殿下果真才華橫溢。」
「嘁,本宮何須你拍馬屁。」
李祺揚著小驕傲,又悶了一杯。
「大人方才念叨的是什麼,有點好聽。」
「念叨?那是唱。」那是她女神的第首成名作。
「是嗎,再唱些來聽聽?」李祺道。
……
「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
「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
「不只是哲學,不只是自己無害,愛,真相是愛。」
……
不知不覺,兩杯酒下肚,劉宛筠整個人暈暈乎乎。
若再喝下第三杯,她能立刻意識斷片兒。
「殿下慢慢喝,下官不勝酒力。」
說罷,劉宛筠晃晃悠悠的躺回床上,呼吸短促,心跳極快,似要衝破而出。
感覺整個大腦都在亂飄之時,一股氣息覆了上來。
旋即,唇畔被以溫熱覆蓋。
下意識回應間,一股暖流緩緩涌淌,帶著溫度的酒液,瀰漫於口腔。
至此,兩杯半烈酒,徹底趕走劉宛筠的理性。
堂堂公主,竟會這麼撩人,劉宛筠自感已被撩瘋。
如小火苗被澆上火油,火焰蹭然迸起,劉宛筠反身壓住李祺,寸寸輕嘗,手亦沿著她的手臂,探摸而上。
李祺緊擁著她,卻因此間氣息,醉人勝酒,手已不自覺滑落,沉醉其間。
衣物作為禮儀的最後屏障,已然成為障礙。
衣帶漸寬,毫無阻攔。
劉宛筠不自覺寸撫而下,酒精瀰漫,氣息漸促。
空氣像被加熱,窒熱催人意起貪圖,貪圖占有她每一縷呼吸,每一寸肌膚,以越發霸道的心態。
熾熱的氣息似要沸騰空氣,身軀中那股洶湧的熱流,激盪中卻找不到傾泄的出口。
無法再按捺那股激盪之際,李祺於終於感受到,那總差一點的感覺,原來……如此……
李祺緊閉雙目,皓齒微啟,紅著臉緊摟其頸間,起伏的呼吸帶起陣陣電流,令人意識盡散,只想就這麼一直地融為一體。
……
清晨時分,床鋪一片凌亂。
衣物皆散落床邊,二人毫無保留,擁臥在床。
或是因已坦誠相對,劉宛筠看向她時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情意綿綿。
嘴角總是不自覺上揚,想永遠凝視著她。
李祺醒來時,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已落在她身上很久。
「大人,早啊。」李祺憋不住羞笑地朝她懷裡拱了拱。
「景延,早。」劉宛筠也憋不住笑,身子因憋笑而微微地抖。
「經此之後,怎麼感覺大人……」
「嗯?」
「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
-
涿州,護城河北岸,劉宛筠牽著李祺的手,徒步而來。
手心的緊握,傳來滿滿的踏實感,不願放開。
時不過巳時初(點),河岸邊竟已站著千餘、身穿紅襯之人——
紅襯是府兵統配的單衣單褲,退兵籍後,可自行留下。
「大人!」
早已攜妻帶子等候在此的張適,興沖沖從橋邊跑來。
「末將……草民見過大人!」
劉宛筠不舍放開李祺的手,這便左手附在身前,淺淺躬身回禮
「好久不見,張都尉。」
抬眼,他都有一兒一女了,那女子生的清秀,且識大體地站在張適身後,一副賢內的得體模樣。
「哎,今日再見大人,草民滿心慚愧。」張適臉上掛著苦笑。
「慚愧?為何?」劉宛筠抬手,請他一起折返涿州城內,找個茶館坐著聊會兒。
「阿父連著兩次鄉試,都落榜了!」
此時,那男孩心直口快,笑咯咯的說道。
「噗。」聞聲,劉宛筠笑噴。
張適努努嘴,不爽地看了一眼幼子
「馬上又到考學時間,這次應當能考上的。」
「嘿嘿,阿父,要不您還是換條路試試吧,您連算籌都學不明白,等您學明白了,科舉時又考別的了。」
「鄉試一年兩次,科舉一年只有一次呢。」
問詢得知男孩叫張正爍,劉宛筠笑著對他說道
「正兒,你阿父不會算籌,但會領兵戰略,也會布施民計,這可不是誰都會的。」
「至於什麼鄉試、科舉……」
「若是讓我去考,我也考不上。」
「啊?真的假的?您都已經是大官了,怎麼會考不上?」正兒一臉好奇。
「我估計我也考不上,」此時,李祺邊喝茶邊開腔
「法令要死記硬背,經文也是,算籌和書法倒是沒甚問題,主要是那經文,生晦的很,搞不明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張適驚奇
「大人,如此說來,草民考不上,才是正常的?」
「還以為是草民過於愚笨呢,原來不是。」
劉宛筠點點頭
「那些夫子琢磨半輩子經文,方能琢磨通透其中的道理,一兩三年的淺嘗輒止,自然只能琢磨個膚淺。」
「我封州因離南詔國近,我學的是天竺數籌法,跟中原的算籌差別很大。」
說著,她以箸沾茶,在茶桌上寫下幾個數字。
「中原算籌,個橫十縱,百橫千縱,繁瑣的緊,我也是琢磨了很久,才看能懂。」
「天竺字符是這樣的。」
「哦哦,看不懂,」張適看了一眼茶桌上的水印字符,立刻就頭疼的別過臉去,隨後嘆氣道
「哎,可是除了通過鄉試,然後參加科舉,繼而殿試,草民不知還有什麼法子,能走的通了。」
「我今日辦篝火聚,就是想重新用一批人。」
劉宛筠說著話,便將要以鎮為單位,設立鎮撫府、都督府和監察府的事,告知了張適。
「都督府統領禁軍戍邊,鎮撫府總籌全鎮的經營發展,指導各州府,按制令治理地方,各類國監司,亦歸鎮撫府直轄。」
「監察府主掌法度,不論官民,觸犯律法皆要受監察府嚴懲,百姓尋求主持公道,在州府求助無門的,也可向監察府遞交訴狀。」
「鎮撫府、都督府相互協同運作,而監察府由朝中直領,行監察之職,與二府平行而立。」
「所以監察府用人,以文武全才者為主,因為必要時,需要用武。」
「哇,大人的意思是,草民不用考學了?」張適興奮的問道。
「那大人,監察府能……能打開薊州的東城門嗎?」旁邊的朴秀香,終於開口問道。
李祺輕笑看向她
「不能,但可以納言給鎮撫,至於開不開,由鎮撫決定。」
「哦。」聞聲,朴秀香失望地垂下頭。
「還是得考學,得去鎮撫府……」張適喃喃。
劉宛筠暗暗想,這張適的腦子,確實不懂轉彎,監察府能做的事,多的很。
「張適,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鎮撫府總籌全鎮的經營發展,而監察府可向鎮撫府納言。」
「經營發展,是需要開設諸多國監司的,而開設國監司需要人手。」
「若你在監察府,而你想安置一批人,你大可以想想,做什麼可以盈利,鎮撫府最需要的,就是關於盈利的主意。」
「即便說,鎮撫對於國監司盈利一事已有規劃,但若鎮撫需要大批人手時,你若能助為解決。」
「你說,鎮撫大人會不會感謝你,幫了他的大忙?」
一席話,張適幾乎興奮到要飛起來。
「哇!我怎麼沒想到呢!」
「因為你笨,鄉試都能落榜。」旁邊的正兒吃著雞腿,心直口快道。
「嘿嘿,是是是,阿父笨,明兒別想吃肉了。」張適心情大好的壞笑道。
「嚶,別嘛……」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喝茶間,張適又問了一大堆問題,諸如若有數十萬人要安頓,該如何是好等等。
總之話里話外,都薊州東門外的事。
劉宛筠安排隨從,於四處採買肉和酒,雖說她隨行也帶了幾車酒來,但也擔心不夠原同僚們盡興。
「對了大人,您這監察府,打算設在幽州嗎?」張適問道。
想來很多國監司都在幽州,估計新府落址,應當也差不多會在幽州。
劉宛筠搖搖頭
「在薊州。」
「哇,太好了,不過……為啥要設在偏僻的地方?」
「三府都將設在邊城,為了戍邊及時,保障一鎮之穩定,穩定才是第一要務,穩定,方能保障一鎮之發展。」
「大人想的真周全。」張適刨乾淨一碗小米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大人還記得,那群土匪嗎。」
李祺目光一閃,率先問道
「他們怎麼樣了,回義武鎮了還是?」
張適發出苦笑
「那群傻子,哎。」
「唐軍打趴朱晁的叛軍後,他們氣勢洶洶的集結而來,想揍叛俘出氣來著。」
「殊料一見到那群叛俘,聽著叛俘哭嚎的求饒話,才發覺他們跟自己,一樣。」
「都是要麼走投無路參了叛軍,要麼就是被強迫著參加叛軍的。」
「於是乎,野編們大多都接受了在涿州的均田,每家每戶領了幾個叛俘走,領回去當佃戶,幫著種田。」
「當初河朔三鎮順利大捷,是他們立下的奇功,當時睦王很高興呢。」
「給他們每個人都封賞了兩貫錢,各家所獲的均田,也從當初定的五畝,改為了十畝。」
「忽然有了豐碩的家業,倒確實是需要人手來打理,只是想想,用的人手居然是叛俘……」
「要知那群叛俘,當初可是殺他們親人的仇敵,或許還吃過他們親人的血肉呢。」
話音引人嘆息,不知說什麼好。
「他們還等著我兌現承諾呢,這同情心一泛濫,事情也變複雜了。」劉宛筠擠著苦笑。
「複雜?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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