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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
劉宛筠一臉懵的從困意中醒神,看著眼前熟悉的圖書館。筆硯閣 m.biyange.net
清醒之際,忽然心頭一緊。
「李祺?」
她站起身來,眼前的學妹,不是熟悉的面孔,她滿心慌亂。
「李祺?你在哪?」
「學姐?你怎麼了?圖書館不能喧譁,噓。」
學妹緊張地攔著她。
劉宛筠垂頭看了一眼自己,又走到顯示器前,看自己的臉。
雖然很像一場夢,但她知道是真的。
哪怕這張臉,還是二十五歲的模樣。
她以為自己把李祺一個人撂下了,於是瘋了似的跑出圖書館,到處找李祺的身影。
在學校跑了幾大圈,直至氣喘吁吁實在跑不動,這才在操場上,跌坐在地。
閉上眼,大口呼吸,以平復喘息。
「往事」這才緩緩地,歷歷在目。
天祐二十三年時,她跟李祺,已離開長安十餘年。
過往功績換來的賞錢,夠她十輩子都不憂溫飽。
這十餘年裡,劉宛筠有幾件比較內疚的事。
本以為李祺喜愛遊山玩水、走南闖北。
直至卸下家國重擔後,她才知道,李祺比她更宅,能不出門,一定不出門。
過往的南北馳騁,是因形勢所迫,是因自己喜歡,更是為了追隨自己。
李祺比她更喜歡看書,她喜歡在家裡寫故事,那些故事寫的很膚淺。
總是給每個故事,都賦予不切實際、卻幸福美滿的結局。
從未聽她抱怨過什麼,她很珍惜擁有的一切。
珍惜每一次能抱住她的機會,就像怕遲早會失去似的。
也是啊,能在一起,是她用無盡的勇氣爭取來的。
否則,自己在唐末的一生,要麼偏安在兩廣,永遠沒有再見她的機會。
要麼順從昭宗安排,一生隱藏對她的愛慕,然後跟長公主成親。
做一個合格的忠臣,與她永遠的失之交臂。
這一回想,劉宛筠感覺驚險,原來能在一起,那麼不容易。
後來的日子,過的平淡如水,但很幸福。
回想這些,再看空落落的身旁,劉宛筠鼻腔酸楚,墜落滾燙的淚珠。
李祺三十九歲時,不慎染了傷寒,病情日漸嚴重,而她心急卻束手無策。
最後眼睜睜的,看她在自己懷裡,沒了氣息。
最後的陪伴里,她跟李祺說了很多,以前不敢提的事情。
比如鳳翔圍困時,她單槍匹馬,去了鳳翔,不然也不會有那幅屍摞擎天的畫。
戰況慘烈,鳳翔城被叛軍圍地水泄不通。
她毫無營救辦法,不得不放棄營救念頭,咬牙折返封州。
比如,第一次釀酒那天,當時好想跟你喝下那杯交杯酒,只是太慫了。
比如……
劉宛筠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自己四十五歲時。
獨身一人隱居田園,在懷念故人中,迎來一生的最後一刻。
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只是,還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
一年後,劉宛筠順利研究生畢業。
她進了歷史研究院,在文物檔案館工作。
同時在洛陽的和陵景區附近,開了間鋪子。
鋪子掛著牌匾,上面寫著——
【唐時明月今時關。】
周一到周五,鋪子由雇員打理,負責賣賣東西,以及告知來客,想出手物件,周末再來。
周末則親自看店,接待出手物件的人,以搜集唐時的書籍或物件。
「老闆,你這裡頭的東西,都是真的,還是復原品啊?」
「東西是假的,也是真的。」
來客眼神奇怪的看她一眼,就離開了鋪子。
這天周末,鋪子裡來了個老頭。
目測得有六十多歲,鬍鬚白銀摻雜,寸頭白花花的,膚色黝黃,像個農民。
「老闆,請問你這,收物件嗎?」
劉宛筠點點頭
「是家裡傳下來的,還是……」盜挖出來的?
洛陽地底下,埋著很多待見天日的古物。
有些洛陽本地人挖地基時,經常的要麼挖出白骨,要麼挖出寶貝。
這也是她把店開在洛陽的原因。
老頭老實巴交的一笑,也不說話,劉宛筠心裡大概明白了,東西的來歷,不乾淨。
「先看看吧。」她淡淡道。
「嘿嘿,這東西有點貴,不方便帶出來,老闆,要不你跟我走一趟?」
劉宛筠心裡起了狐疑
「貴的意思是?」
老頭指了指櫃檯上的招財貓
「是這個顏色的。」
純金的?
劉宛筠忽然想起很久前在幽州時,李祺因為她接受行賄,氣的大罵她的話。
【你想要金子!我給你!你怎麼可以!你忘了在乾州受的刺激了?】
想起過往趣事,劉宛筠不自覺揚起笑容。
「走,去看看吧。」
劉宛筠招呼雇員看店,自己則開車帶著老頭,往他所指的地方,驅車而去。
車行駛在國道上,這片大地,早已物是人非。
保存下來的洛陽行宮,比起唐時,毀了一大半。
五六個自然村,日常都以種地為主。
他們不知道,自己所種的土地,在千年前,可是洛陽皇宮。
回去把洛陽行宮的復原圖畫出來,再d建模復原。她看著窗外,喃喃道。
「大爺,我不會揭發你的,你就說實話吧,東西怎麼弄來的。」車上,劉宛筠當作閒聊,問道。
老頭狡黠笑著,露出煙漬數十年浸染的黃牙
「挖的唄,俺打算在村里,給兒子蓋房子娶媳婦。」
「打算蓋五層的,地基挖的有點深,意外挖出來一堆腐爛的木渣渣。」
「木渣渣里的東西,早就被埋個稀爛了,但有個小金魚,嘻嘻。」
「小金魚?」
他說的是魚符吧,正三品以上朝臣,佩戴的官符,就是純金魚符。
想到這,她又想起光化三年、在洛陽行宮時。
常朝上,被天使射殺的那群宦官。
車開出了三十多公里,直接開進了一個村子。
村里到處都有蓋房的動靜,還有許多看著是城裡人打扮的人,成群結隊往村里走。
「那些人聽說咱村里能挖出東西,天天的往咱村里鑽,嘖。」
老頭自說自話般看著車窗外,臉色很不滿
「後山被他們挖得,都冒出好幾處地下水了,還不死心。」
劉宛筠沒說話,車在村道停下後,老頭領著她,往前面走。
前面不遠處,兩輛挖掘機,正在挖地基。
老頭神秘兮兮地領她進到簡陋棚子裡,在床底下摸出個箱子。
東西被包了好幾層,展開最後一層紅布時。
果然,是純金魚符。
「這小金魚是古代官員的官符,重量大多是克,按金價出,能出兩萬左右。」
「你也可以自己想辦法,確認古物的朝代,然後拿到鑑定證書。」
「當古物出的話,能出五萬吧。」
「五萬?可以啊!」老頭兩眼放光。
「我可沒說我給你五萬,」劉宛筠一笑
「頂多給你三萬,畢竟是非法盜掘出來的,沒人敢收,也沒機構會給你開鑑定證書。」
「再說了,誰知道裡頭是實心的,還是包玉的,我出三萬,也是跟你賭一把而已。」
「你看,我連摸都沒摸,就光這麼看了幾眼。」
活了兩輩子了,還能不會唬人?劉宛筠內心腹□□。
「三萬五行不?蓋一層樓要萬把塊錢,你要是收了,俺房子的裝修錢也齊了,嘻嘻,行不?」
老頭急著出手,更急著把房子蓋起來。
劉宛筠故作為難一下,然後勉強點點頭
「行,三萬五就三萬五吧,要是吃虧了,就當我自己打了眼兒,不找你算秋後賬。」
成交爽快,轉賬也轉的爽快。
老頭看到手機里,收到轉賬到賬的簡訊後,笑的見牙不見眼
「老闆,你是實誠人,爽快!咱也不藏著掖著了。」
「那群人之所以去後山,是因為後山真能挖出東西。」
「你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去後山瞧瞧去?興許能遇到別的物件喃?」
劉宛筠點點頭,同時收好魚符
「他們怎麼知道後山能挖出東西的?」
「哎喲,這說起來就有點兒玄乎了,」老頭砸吧著嘴,拎起暖水壺,給她倒了杯開水
「俺之前也好奇,所以去了幾趟後山。」
「早前有個小丫頭,她是外地過來的,她說她夢到後山某個地方埋著寶貝,所以過來挖的。」
「當時誰也不信她,都當她胡咧咧呢。」
「誰知道後來,那丫頭真挖出來寶貝了。」
「這不,那群人跟瘋了似的,天天來挖,後山都要叫他們給挖穿了都。」
「夢?」劉宛筠笑容無奈。
但同時,心裡也起了一絲希望,和好奇。
我的前生,像夢一樣。
李祺,你呢?會不會,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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