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之裝傻:「什麼事?」
安夏剛剛見笑的臉立刻板起來:「你別……」
她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瞥了眼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小鹿和顧子言,趕忙壓低聲音繼續道:「你別給我裝傻!就……就那個。」
顧慕之朝前挪了挪身子,安夏立刻覺得一股威脅靠了過來。
「那你打算降到什麼頻率。」
安夏俏臉一紅,這可不是她打算好的,她覺得這是個模糊的概念,怎麼還能商量好了次數嗎?
隨口答道:「最多三次!」
「一天?」
「你做夢!一周!一周最多三次!」
一周三次,一次多久安夏可沒說清楚,顧慕之勾唇:「好。」
安夏一愣。
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早知道我說一周一次了!
顧慕之繼續道:「第二呢?」
「第二,按照我之前說得,我要搬出去住,我現在只是和你交往,又不是嫁給你,我還沒做好同居的準備。」
顧慕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面:「可以,我們搬出去。」
安夏一愣:「什麼我們!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是我,我自己搬出去,你就給我好好在顧家待著!」
顧慕之的手握緊安夏:「不行,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失眠。」
安夏趕緊縮回手:「你少來!過去二十幾年都沒有我,你不是一樣睡得好好的。」
顧慕之又湊過來:「可是現在有了你,不一樣。」
安夏覺得這話是甜膩的,可她更清楚,這個時候不能讓步,因為這甜膩不是糖,而是糖衣炮彈!
「不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們可有第一條的擔保,你別再想著亂來!」
顧慕之打量著安夏:「那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
安夏納悶,這顧慕之今晚是怎麼了?
哪學的這套甜言蜜語?!
顧慕之的眼神柔和而又深情,看得安夏渾身暖洋洋的。
她忽然心頭一軟:「那……這樣,我同意你偶爾過來找我。」
顧慕之的臉上一絲狡黠的微笑閃過,安夏立刻厲聲道:「喂!我可警告你,我說的是偶爾!你不能亂來!什麼借酒發瘋,死纏爛打的都不行!只有我同意,你才能進屋!」
顧慕之慢悠悠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好。」
安夏哪裡知道,顧慕之腦子裡的主意那可是安夏想破了頭都想不到的,要安夏叫他進屋,他有一萬種方法。
安夏順口說了句:「你怎麼又抽菸,不是說了嗎?叫你戒菸的。」
顧慕之道:「這是第三個要求嗎?」
「你想得美!第三條暫時還沒想到,想到再說!」
顧慕之把煙捻滅了:「安總這才第一天上任,想不到已經這麼會做生意了,知道把優勢擴大到最大化,等想到更好的條件再談。」
安夏傲嬌地仰起頭:「那是!我的本事還多著呢。」
「那……什麼時候再讓我見識一下?」
顧慕之明顯話裡有話,安夏立刻瞪了他一眼道:「別做夢了,這周的次數用完了,下周請早吧。」
「是嗎?」
安夏被顧慕之的話說得脊背一涼,總覺得對方正憋著什麼壞。
忽地,另一張桌子上,小鹿突然起身指著顧子言大吼道:「你這個樣子!一輩子也別想找到女朋友!」
顧子言也起身反駁:「蠢女人!我找不找得到女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放心,就算天底下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
「呸!就算你硬貼上來,我還不稀罕呢!」
說罷,小鹿拎起自己的包奪門而出。
氣得顧子言惡狠狠道:「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分明就是覬覦我顧子言,故意和我作對,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保鏢低頭:「少爺,要不要把她抓回來送去你的房間!」
顧子言一擺手:「不需要,總有一天,我讓她求著被我泡!」
噗!
安夏一口水噴了出來。
哪有人這麼說狠話的!
顧慕之看了下表,也起身了。
安夏問:「你要去哪?」
顧慕之一邊穿上外套一邊道:「時間差不多了,任忠旭的命,就看今晚這場戲了。」
安夏也站了起來:「今晚會很危險嗎?」
顧慕之微微一笑:「危險看到你男人只會繞路走。」
安夏見顧慕之胸有成竹,本該心安,卻還是脫口囑咐了句:「你小心點。」
顧慕之吻了下她的額頭:「回去洗乾淨等我,我會給你帶禮物。」
安夏看著顧慕之走出大門,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什麼洗乾淨?
嚴瞳奉了宋正公之命,留下來看管宋世勛。
此刻的宋世勛早就冷靜下來,心知自己闖了大禍,不知道宋正公過後會怎麼懲罰自己。
他看著門外被重兵押解而過的任忠旭對嚴瞳問:「父親打算今晚動手?」
嚴瞳回道:「部長自有安排。」
咣當。
什麼東西被丟在了桌面上,宋世勛一愣,回頭便看到嚴瞳不施粉黛的俏臉上一陣陰鷙閃現。
宋世勛驚恐地瞧著桌子上的一根電棍,一端攥在嚴瞳手裡,另一端的放電爪正不耐煩地敲擊著金屬桌面。
「你幹什麼?!」
嚴瞳微微一笑:「少爺,部長吩咐,要你記住自己犯的錯。」
宋世勛雙瞳一窒,立刻想要離嚴瞳遠些。
「嚴瞳!你瘋了!你敢動我!」
嚴瞳按下了電棍開關,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火化閃爍起來,讓嚴瞳的面孔顯得更加嚇人,活像一個索命的厲鬼。
「少爺,吃點皮肉之苦,是部長的意思,而且,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也明白,你在這裡受了傷,對你有好處。」
宋世勛眉頭一緊,他立刻明白,宋正公是要他在鄭建功的監管下出些岔子,這樣也好擺脫控制。
可是話雖如此,從來沒有受過罪的宋世勛看到電棍還是心裡犯怵。
不等他告訴嚴瞳「你給我輕點」,嚴瞳倏地閃到他面前,迎面就是一棍!
宋世勛被砸懵了,伸手摸了摸額頭上滾滾而下的鮮血:「你……你這是……要我的……啊!!!」
嚴瞳的電棍捅到宋世勛胸口,果斷地將上萬伏高壓電輸送進了他的身體裡,眼前立刻升騰起一股皮焦的煙霧。
嚴瞳微笑道:「少爺,咱們開始吧。」
任忠旭手腳都帶著重刑犯要佩戴的鐐銬,被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圍在中間,送上了一輛裝甲厚重的押運車。
車門關閉,坐在他對面的兩個特警眼中凶光畢露,殺氣騰騰。
任忠旭絲毫沒有畏懼,背靠著車身打量這兩個人。
車子開動,走了很久,路途越發顛簸,雖然看不到車外的路況,但是任忠旭明白,自己已經被帶到了偏僻的某處。
「什麼時候動手?」
兩個人都沒理他,任忠旭笑道:「至少,上路前,給我支煙吧?」
兩個人對視一下,其中一個掏出一根煙送到了任忠旭嘴邊。
他剛抽了一口,車子便停了,任忠旭看著兩個人又說了句:「看來是要我下車了。」
兩個人眉頭一緊,還沒起身,任忠旭手裡的煙突然飛向了其中一個人的眼睛,對方躲閃不及,立刻慘叫一聲。
旁邊一個伸手掏槍,任忠旭雙腳邁不開,腰上一用力兩腳一起飛出去踹在了他的手上,槍飛到了遠處。
任忠旭立刻用手銬勒住剛剛被菸頭彈中的那個,把他護在自己身前。
「敢亂動,我扭斷他的脖子!把槍給我!」
對方看看任忠旭,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槍,慢慢彎腰,把槍撿了起來。
任忠旭覺得不對勁,便見對方的槍口抬了起來!
呯!呯!
任忠旭面前被他勒住的人瞬間斃命。
他詫異地看著倒地的屍體,又看了看指向自己的槍口。
那人終於開了口:「押解途中,你意圖逃跑,搶了槍,還打死了押解的警察,最後在火拼中死去,屍首被燒了個精光,沒留下任何與身份有關的證據。」
這聲音讓任忠旭覺得耳熟。
那人慢慢脫下面罩。
厲兵?!
他把槍丟在一邊,拍了拍身後緊鎖的車門。
車門打開,一束強光打進來,晃得任忠旭眼前一花。
顧慕之的聲音響起來:「想活命,就跟我走,或者,你這一輩子都當個死人,隱姓埋名躲一輩子。」
任忠旭跳下車,厲兵解開了他的手腳束縛。
「你為什麼要救我。」
顧慕之直視著他的眼睛:「因為我的女人。」
任忠旭不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厲兵在四周默不作聲地搬運屍體,在每個人身上補了幾槍,讓現場看起來像是發生過槍戰的樣子,然後又開始灑汽油。
顧慕之道:「你要殺安夏,但是她還冒死救你,我答應過她,要想辦法留住你的命,所以,我不能讓你死在別人手上。」
任忠旭冷冷道:「可是我之前是被派來殺你們的。」
顧慕之對他示意了下厲兵:「你覺得你有機會嗎?」
任忠旭看著還在忙碌的厲兵,心知有他在,就算有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顧慕之回到自己車上,對他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亡命天涯,要麼,跟我回去。」
厲兵最後把一個打扮和任忠旭一模一樣的屍體丟在了押解車裡。
那具屍體,是嚴虎的。
一根火柴飛落,瞬間,沖天火光燃燒起來。
厲兵坐在了顧慕之車子的駕駛位上,顧慕之幽幽道:「火勢很快就會引來警察,你最好快點考慮。」
任忠旭回頭看著代替自己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嚴虎,忽地一咬牙,上了顧慕之的車。
顧慕之遞給他一份檔案,他打開一看,是一個全新的身份。
顧慕之道:「從今天開始,任忠旭死了,這是你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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