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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下,一頭銀色長髮及腰的青年懶散地坐靠在樹下,他嘴角微微上揚,捧著一本頗為破舊的「古籍」看得專注,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在那頎長的身影上,宛若一副格外養眼的畫卷。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良久,他合上書頁,把古籍放到旁邊伸了個懶腰,感嘆「果然是本絕世好書,當年花爸爸能翻身在上,全靠它了!」
「呼……」一陣微風吹來。
「嘩啦……」古籍的書頁被風吹開,上面偌大的四個字隨著暴露在陽光下——猛攻寶典。
「斐哥……斐哥不好了……」一道聲音急急傳來。
花郁斐微微凝眸。
助手花小舒一路小跑奔了過來,氣都還沒喘勻就道「栩少爺……栩少爺拍戲時威亞斷了,從樹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花郁斐咻地一下就沒了影,走的時候還不忘地上的寶典。
花小舒眨眨眼,頑強地說完後面的話,「……摔下來,不過幸好沒摔傷……」
這頭,花郁斐旋風一樣去到劇組,大概是因為出了意外,此時拍攝已經停止,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聊天,或討論劇本。
劇組導演看到花郁斐,仿佛跟看到親爹一樣,露出花兒般的笑容迎上來,「花少……」
花郁斐瞥他一眼,「塵柏栩呢?」
「哦,你是聽說塵老師拍攝出了意外才來的吧?他現在在休息室,我帶你……」
話還沒說完,花郁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里。
導演「……」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外界都傳這京都花家太子爺和塵老師是鐵哥們,看來還真是沒錯,不過是擦破點皮就急成這樣。」
花郁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休息室的時候,塵柏栩的助理正好往外走,看到他,高興道「花少你來了……」
花郁斐擰著眉,「他怎麼樣了?」
「塵老師剛吃了藥睡下,花少你要進去看看嗎?」
花郁斐用背影回答了他的問題。
在外邊花郁斐走得很急,但到了屋裡他的腳步不自覺放輕,來到休息室裡間,塵柏栩赫然就躺在沙發上。
男人緊閉雙眼,眉心微微皺著,顏色較為淺淡的雙唇略顯蒼白,一張美得叫人驚心動魄的臉上沁著層薄薄的汗水,讓那本就過分白皙的皮膚增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病弱美感。
花郁斐輕手輕腳蹲到男人旁邊,眼底不自覺透著心疼,嘴裡卻嫌棄地嘀咕「嘖,才一會沒看著就又給摔了,你說你要是沒了我可咋整?」說著,他動作嫻熟地摸出一塊手帕,輕柔地幫男人擦去臉上的汗。
這是他的娃娃親對象,天下唯二的鳳凰。因為早產,所以體質格外弱,但又偏偏愛往娛樂圈裡鑽。而他作為蛇族之王,他的花爸爸從小就教導他,媳婦兒是要捧在手心裡寵的,所以他平時基本只要沒有任務便會到劇組來陪「媳婦兒」。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動靜。
「你讓開,我要進去!」
「齊小姐真不能進去,塵老師他剛睡著……」
「飯桶,都杵在那幹什麼?給我拖住他……」
聲音越鬧越大,花郁斐蹙了蹙眉,未免外邊的動靜把睡著的男人吵醒,他起身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一陣刺鼻的香風傳來,緊接著,一名大概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出現在眼前。
花郁斐雙手抱胸站
在正門中央,微微眯眼。
女子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身上穿著同色系裙子,一身刺鼻的香水逼人,整個人打扮得如同一頭艷麗的……母猴。
花郁斐吹了聲口哨,「喲,這不是京都齊家大小姐嗎?怎麼有空跑到這窮鄉僻壤里來了?」
同為京都四大豪門的年輕一代,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齊朵朵毫不客氣道「花郁斐,你怎麼在這?」
花郁斐輕嗤「與你無關。」
「你……」齊朵朵一陣氣極,「你給我讓開,我要找塵柏栩。」
花郁斐挑眉「你找他幹什麼?」
齊朵朵學著他剛才的話,微抬下巴「與你無關。」
「嗤……」花郁斐輕嗤一聲,反手握住門把,作勢要關門。
齊朵朵雙眼一瞪,連忙沖了過來。
隨著她走近,那刺鼻的香氣更是刺激著人的神經,花郁斐捏著鼻子迅速往旁邊一閃,齊朵朵整個人則因為沖勢太快,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倒在地。
瞅著她這狼狽樣,花郁斐很不厚道地撲哧笑出聲,「我也就比齊小姐大了那麼一丟丟而已,用不著行那麼大的禮。」
齊朵朵臉都氣綠了,「花郁斐,你……」
「發生什麼事了?」一道溫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花郁斐連忙轉身,只見塵柏栩正從裡間走出,邊走還邊咳。
花郁斐擰著眉迎上去,「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也不披件衣服?」嘴裡說著話,他很自來熟地走到裡間拿了件外套給塵柏栩披上。
嘴裡繼續叨叨「你身子弱又愛折騰,我剛才才走開一會你就摔了,話說,你摔著哪裡沒?」
塵柏栩掩著嘴又咳了幾聲,才溫聲溫氣道「我沒事,只是腳擦破點皮。」
花郁斐很明顯是不信的,「你每次都說沒事,轉頭又紅著眼睛偷偷哭。」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眼前的男人像個做錯事的大孩子,微微垂下頭。
花郁斐順手在那發頂上揉了把,「知道錯就好,以後哪裡疼哪裡不舒服都要老實告訴我,知不知道?」
塵柏栩抬頭,昳麗的臉龐帶著股嫻靜的乖巧,「嗯。」
花郁斐忍不住又揉了把他的頭髮,壓低聲音「小鳳凰真乖。」
話落,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男人白皙的臉頰爬上了紅色。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還趴在地上的齊朵朵使勁掐了把大腿,硬是逼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道「塵柏栩,我摔倒了,好疼。」
塵柏栩點點頭,好脾氣道「我這就幫齊小姐把保鏢叫進來。」
齊朵朵「……?」
「你就不能過來扶我一把嗎?」
塵柏栩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為難,「齊小姐,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怕璽哥不高興。」
璽哥,花郁斐的小名,花璽璽。
齊朵朵傻眼,前面半句她可以理解,但後面半句是什麼鬼?
看著乖巧可愛又懂事的男人,花郁斐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他一把抱住塵柏栩的肩膀,笑眯眯「齊小姐剛才摔得可不輕,要不我去幫你把保鏢叫進來扶你去醫院看看吧?」
關你屁事!齊朵朵險些脫口而出,看著被花郁斐抱著的比花兒還要「美」上百倍的塵柏栩,她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騰地從地上爬起,咬牙罵道「花郁斐,你個死變態,
你一個人gay就算了,還天天拖著塵柏栩一起gay,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這麼罵自己,花郁斐聽著不痛不癢的,倒是旁邊的塵柏栩眼底微沉。
他的嗓音依然溫吞,卻隱隱透著股冷,「齊小姐,你要是沒什麼事還是請回吧,我還要休息。」
「怎麼沒事?」齊朵朵急道,「我是來追求你的,我喜歡你。」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一直好脾氣的男人,語氣逐漸變冷,直接又乾脆。
齊朵朵最終是哭著離開劇組的。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後,花郁斐突然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話說,我剛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塵柏栩輕輕搖頭,低聲「沒有,璽哥做得很對。」
「嘖,塵柏栩小朋友,你這樣很像個腦殘粉惹。」話雖這麼說,但花郁斐的嘴角已經快飛上天。
「小朋友」三個字落在耳邊,塵柏栩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然後垂下眸子。
其實他也只比對方小了不到半歲而已……
「斐哥……斐哥不好了……」又是助手花小舒急急的聲音。
花郁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這回又怎麼了?」
花小舒喘著氣,「店裡來信息說……說有委託人了。」
花郁斐面無表情地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有委託就是有生意,有生意就是有錢進賬,這是好事,你嚷嚷個屁啊!」外界都羨慕他有一個京都花家太子爺的身份,殊不知他那位花爸爸為了磨鍊他,在他成年後就再也不給他任何金錢上的支持,平時全靠他自己開的「排憂雜事店」來維持生活開銷。
但店裡的生意慘澹,現在都已經快三個月不開張,窮得他連包子都快買不起了!
「不是的斐哥你先聽我說,」花小舒終於喘勻了氣,「這次的委託人是一對夫妻,他們的女兒在三天前失蹤了,經過他們給予的線索,我們查到他們的女兒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倉木山。」
「倉木山?」花郁斐皺眉,「怎麼是這個晦氣的地方?」
花小舒莫名鬆了口氣,「所以我說不好了。」
「倉木山雖然晦氣,」花郁斐摸了摸下巴,「不過委託人既然找上了我們,這事還是得做的。」
「那斐哥你的意思是……」
花郁斐轉身面對塵柏栩,輕咳「小鳳凰,我得去出任務了,你在劇組要記得乖乖吃藥,然後等我回來,知道嗎?」
塵柏栩望著他沉默片刻,一雙溫潤的眼眸逐漸泛紅,兩秒後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偏偏雙唇還緊緊抿著不吭聲。
這委屈吧啦的小模樣……
花郁斐「……」
他的「媳婦兒」哪哪都好,除了一點,那就是愛哭唧唧。
不管是第幾次看到對方掉眼淚,他依然會手足無措,「小……小鳳凰你別哭,我……我去一去就回了,真的。」
「滴嗒……滴嗒……」晶瑩的淚珠依然掉個不停。
花郁斐徹底慌了,一把將人抱進懷裡,低聲哄「乖,別哭好不好?我真的是去一會就回來了……就一會……」
手輕輕拍在男人的背上,花郁斐愣了下,什麼時候起對方的個子竟然比自己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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