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的講道給了眾人極大啟發,可接下來的分組討論卻產生了極大分歧,經常無法進行下去,甚至還出現抄板凳互毆的情況。
有人翻出三墳五典八索九丘,一直到資治通鑑,也沒找到與老仙所說內閣制相似的東西。
倒是從【汲冢書】中找到「共和」的跟腳,正是那位「好專利」的周厲王釀出災禍,被迫逃亡,史稱「彘之亂」。
召公請衛武公暫代執政,自己與貴族會議輔政,是為「共和行政」。
有人覺得這不錯啊,但也有人覺得是開倒車。如果周朝的制度好,那麼為何最近兩千年大家為何行的是秦制?
難道兩千年來的人全都錯了?其中有聖賢,有大儒,難道你比他們更高明?
還有戶部誰做主官,吏部誰來管?是不是都是塞音教出人,那召集大夥來是看戲嗎?
軍方最反感預算制度,敵人都打來了,火燒眉毛了,做個屁的預算啊?問就是老子不會,難不成你要再搞一出空印案不成?
劉學勤是故意缺席分組會的,他在場,別人只有聽的份兒。他不在,大伙兒才能暢所欲言。
自古以來,人們的認知是最難統一的。而且現在是大明洪武朝,人們普遍接受的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豈能因你老仙幾句話而改變?
自然有人會把每天的會議紀要送過來給他過目,到最後,老仙也看不下去了。
有先知先覺者,有後知後覺者。故以先知覺後知,先覺覺後覺。
他劉學勤是先知,只能做那個啟蒙者。
「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系之舟。」
「你們這些人,是不配談論道的。你們儘是些飽食之人,自以為瀟灑,其實思想固化而狹隘,是世俗的利益徹底限制了你們的想像力,忘記了批判,何談超越自我?沒有能量躍遷,如何量子糾纏?」
「滿室銅臭!」
劉學勤用輕蔑的語氣說出四個字,包括藍玉在內,絕大多數人慚愧地低下頭。
和俗人在一起,可不就是蠅營狗苟嘛。但聖人只要出現,你就會覺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就不是個東西。
境界之差,判若雲泥!
「我們自治區就是行共和制,朝廷這塊行內閣制,包括內閣、法官、合議會三個部分,是的法官獨立存在。」
「內閣裡頭有個掌總的,就叫首輔吧。其餘有工部、農部、戶部、軍部、吏部、教育部、外事部、商業部、稅務部等。」
「地方行政搞簡單些,改為府縣二級結構,設三府:臨洮府、秦州府、隴西府。」
「下面,我說說合議會。」
合議會必須代表社會的四個主要階層:學、農、工、商。
其實還有一塊,就是教,這個教指的自然是塞音教。四大階層要把自己的組織建立起來,分別是學會、農會、工會和商會。
合議會中,塞音教占35%的席位,工會占25%,其餘三家各占20%。
合議會推舉首輔人選,審核、通過自治區法律和法案,審核並通過內閣年度預算等。
因為合議會有否決權,所以對內閣有極大的制約。
考慮到這個時代交通、信息效率低下,首輔任期為十年,最多擔任兩屆。
眼下沒有別人有總攬全局的能力,劉學勤只能先自任自治區內閣首輔。
將來肯定得設置次輔,但現在哪有那些人才啊,只能虛位以待。
部長與知府平級,但由於部長在中樞,能接觸到最高指示,所以大家感覺還是部長更吃香。
朝廷結構定下,接下來爭鬥的焦點就在各級主官上面。
與大明的尚書制度不同,劉學勤採取了後世的部長制,留下若干副職編織,將來好往裡塞人。
戶部部長沒有懸念,由庶務堂堂主熊天球擔任。
農部部長給了蘭縣的王西寶,此人是個大地主,土地比趙安還多。蘭縣有句諺語:「四匹馬和兩個主人被拴住,被拴住的是儲存糧食的人。加普外河是一棵搖錢樹。」
他家占著百里長的紅谷川,劉家堡跟人家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之所以有這麼多地,因為王西寶的爺爺是王保保,秦王妃觀音奴(趙敏)是他姑奶奶。
馮理任教育部長,黨娥任工部部長,劉用任吏部部長,李月峰任商務部長,關途任軍部部長。
其餘還好說,關途這個軍部部長資歷方面是有欠缺的。
藍玉系反對呼聲很高,二舅馬寶河方面也頗有微詞,說老仙卸磨殺驢。
後來還是經過桌面底下骯髒的PY交易,才達成一致:
軍部準備成立六個混成旅,給藍玉系兩個旅長,其次子藍太平占一個旅長位子;二舅系一個旅長,一個副旅長。
既然自治區守住了,那就要考慮向外開拓了。在大明人眼裡,西域和烏斯藏幾乎是不毛之地,但劉學勤不嫌棄啊。
有人口就有市場,有土地就有資源。
段嗣宗和楊寓分別擔任秦州府和臨洮府知府,陳寵出人意料地當上了隴西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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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覺得是天上掉餡餅了。
沒辦法,誰讓他一直在狄道,對塞音教事務比較熟悉呢。
首義投誠的原鞏昌知府仇敬運氣不錯,撈到個稅務部長的缺,算是隴西系取得的最肥的差事。
合議會議長是僅次於首輔的首腦人物,為了平衡各方,劉學勤把這個位置給了韓哈麻。他在藏區說得上話,在合議會中卻是少數派。
而接下來自治區要發動對藏區的戰爭,對韓哈麻來說,正是拉自己人的機會,應該會比較積極。
塞音二年八月,自治區陸續推出三部法案,分別是【自治區章程】、【自治區刑法】和【自治區稅法】。
操刀編寫法案的是劉廌(與劉學勤爺爺劉鷙一個讀音),雖然這人讓劉學勤有些彆扭,但了解到此人的才學,劉學勤還是委以其重任。
命其編寫法案,組建自治區法院體系。
這個人是劉基劉伯溫的孫子,是二代誠意伯,結果去年(洪武二十五年)被削爵戍邊。聽說塞音教搞了自治區,還打敗了大明軍隊,劉廌便逃了過來。
當初【大明律】就是李善長和劉伯溫編纂的,劉廌也算家學淵源,對法學很是研究。這時候找個識字的都費勁,何況是法學專家。
當然不能生搬硬套大明律那些,劉學勤花了一個多月,給劉廌講解後世的法律理念。要不說劉學勤是勞教過的,人家對政府的刑法這塊還是很熟的。
他不太懂憲法,就讓劉廌總結了個【章程】,總之大家的生命財產是安全的,可以在自治區愉快地生活,愉快地工作,愉快地玩耍。
稅法就要嚴肅許多。他乾脆取消了農業稅,不過工業和商業稅從以前的三十稅一提升到二十稅一。
另外增加了個人所得稅,這個稅收是對有土地和有工作的人徵收的,稅收主體就是地主和工人。
而且採取了累進稅制,與大明稅收以糧食為主不同,自治區的稅收都是折銀的。但這個時代白銀稀缺,幣制改革勢在必行。
喜歡塞音老仙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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