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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位孫女兒成功,旁邊的長老紛紛向陸綦芳道賀:「九供奉果然家學淵源,前三名里竟有兩名是陸家女,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哪裡,哪裡,」陸綦芳有些心不在焉,「是她們師尊教得好。」 這句話一出來,本是笑的開心的李清臉色就有些不好看。本來第一第三都是自己弟子,確是可喜可賀的事。可方蘭早列自己門牆,倒是陸雪菲近時才收,世人那個不知,陸雪菲和陸雪琪同日拜師,而今日,卻是陸雪琪後來者居上! 「雪琪果然拜了個好世尊啊。」李清眼珠一轉,開口贊道,「這許多日子,就把雪琪教的這樣好,實在是讓李清慚愧!待會兒,我們一定要欣賞一下雪琪這位師尊的玉藥,看情形,定非凡品啊!」 坐在台上的,有當日去了陸府的,自然識得清歌,當下便抿嘴笑著不語,有那不認識的,便低聲向旁邊人打聽,待知道方才一直發呆的那個女子便是江清歌時,不由面面相覷。 陸綦芳看了李清一眼,卻並未說什麼,又把眼睛投注到了清歌身上。 在治玉公會外面等候消息的眾人已經聽說了裡面的大致賽況,一個個也是興奮不已。有人已經興興頭頭的開了賭局,自然,九成九都是買方蘭獨占鰲頭,只是卻有幾人例外,竟是咬定了買江清歌勝。 「八成是藍豐攝政王的人!」就有人偷笑著竊竊私語,聽說這位攝政王可是富可敵國,此舉八成是為了討小情人兒歡心,出來撐撐門面的! 「把帶來的銀子全都押上!」大車裡的小竹緩聲吩咐道。 「是。」跟著的護衛暗暗咋舌,小主子對這位姐姐可真夠維護的,全都押上,那可是整整十萬兩啊! 「慢著,還有我的。」一雙纖纖玉手伸出,又遞出一張銀票來,護衛接過來一瞧,又是一張十萬兩的龍頭票!嚇得不由一哆嗦!這陸家果然也是豪富,不過是未出閣的公子,就能如此大手筆! 看護衛眼都直了的樣子,陸雪明和小竹不由相視一笑。這麼多人都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可等會兒她們就會知道,真正的冤大頭到底是哪個! 聽說有人出二十萬兩銀子押江清歌贏,場外的人群頓時瘋了般!本是沒興趣的人也紛紛翻出荷包里的銀子來,若是方才,大家自然心裡沒底兒,可現在已是得了確切消息,方蘭首場已是以第一名的速度出線兒,而那江清歌卻是至今尚無消息,情形可以說已經非常明朗!既然有人想要充肥羊讓人宰,大家又怎麼能放棄這樣一個賺錢的機會! 場內鑼聲一次次敲響,一個個名字被報出來: 「焦如芳完成――」 「李瑩瑩完成――」 「張茹完成――」 …… 名字被報出來的越來越多,場內的其他舉子便越來越心慌意亂,因出錯而被清出場內的舉子也是越來越多。 陸綦芳已是急了一腦門子的汗。真恨不得把那個敲鑼的人拉過來暴揍一頓!可是比賽的章程就是如此,這第一場賽事考較的不但是速度,更是心志,且本就是以淘汰為主! 那敲鑼的公會人員看陸綦芳幾乎是以吃人一樣的表情盯著自己,不由嚇了一跳。便是周圍長老和供奉,看著陸綦芳一時憤恨,一時咬牙切齒的樣子,也不由暗暗奇怪。 那柱香已經燃到了盡頭。 李清冷冷的看了一眼清歌,舉起了手裡的玉錘兒,醞釀著用什麼樣的聲調宣告結束。 誰也沒料到,便在比賽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刻,東南角的位置忽然傳來了完成玉藥時特有的清脆鳴聲。緊接著一聲鑼響: 「十八號賽台,江清歌完成――」 江清歌?李清不由一愕,手裡的玉錘兒險些扔了,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那柱香―― 那柱香閃了最後一下,終於滅掉了! 這個江清歌,竟趕在香滅掉的最後一刻,完成了玉的雕琢! 「清歌――」陸綦芳眼中的老淚一下下來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師尊――」陸雪琪高興的一蹦三尺高,一下子就抱住了清歌。 陸雪菲陰沉著臉,看著自己妹子臉上從未在自己面前露出過的燦爛親昵的笑顏,只覺彆扭至極。 方蘭雖是有些意外,可不知為什麼,卻又多了些期待,希望這個江清歌不會太差了,那樣的話,自己的勝利才有值得慶祝的地方。 這個江清歌,和九供奉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呢!旁邊的長老更加詫異。看陸綦芳的樣子,這江清歌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比那兩個孫女兒重多了,這情形,可有些匪夷所思! 第一場以淘汰為主的賽事果然是慘烈,場內本是幾千舉子,現在竟只剩得一百一十二人!本是闊大的賽台顯得益發空曠。早有公會的執事捧了一個個玉盤上來,呈給諸位長老,上面各有標號,乃是方才通過的舉子所琢玉藥―― 自來第一場賽事因時間太短,而琢玉工具又太為粗糙,能通過便已是萬幸,所以舉子們向來惟求速度,只望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即可,所以這些成品玉藥自是不甚好看,也就沒資格入供奉們的法眼,只讓長老們草草看一下罷了!而這些玉藥,一般也都是賤價交給玉藥鋪,由那些升斗小民得了去。 也因此,這呈上玉藥之舉,向來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那接下來的賽台順序,一般就是按照方才完成的先後順序設置。不過大家心裡也明白,這手法最為純熟者自也必然是手藝最為高超者,而本次比賽的最後結果不出意外的話,必定就是方蘭折桂了! 看那些執事要端了那玉藥離去,一直端居中間的大供奉忽然喚過吳清歡,小聲說了句什麼。 吳清歡愣了一下,忙輕輕應了聲,追上那些執事,很快又託了兩個玉盤迴轉。 「師尊,這一盤是前三名舉子的玉藥,這一盤是最後三名舉子的玉藥。」吳清歡小聲道,眼睛緊盯著那顆晶瑩剔剔透脈絡畢現的碧葉形玉藥,聲音有些顫抖。 大供奉拿起方蘭三個的玉藥,瞄了一眼,便撂了開去,然後快速掂起那棵貼有「江清歌」名號的玉藥,本是眯縫著的眼睛頓時睜大! 「好,現在,我宣布,第二場比賽賽台順序――」李清站了起來,掃視一下場內用著期待的眼神仰視著自己的眾舉子,「一號賽台,方――」 「且慢。」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麼威嚴的場合,是哪個敢如此無禮?場內舉子不由都是一愕。 李清愣了一下,待看清說話的人是誰,卻馬上恭恭敬敬的站好,「大供奉有何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好(*__*) ,天氣好熱啊……
149、大鵬一日因風起(三十五) ...
大供奉沒有回答李清的問題,反而把手裡的玉藥遞給身邊的二供奉,「你們都傳看一下。」
二供奉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的接過,卻在接觸到手裡玉藥的第一時間就倒抽了口涼氣:
第一場淘汰賽,還是那麼粗陋的玉石,那麼笨拙的玉圻,何曾出現過這麼美麗的玉藥?!
玉藥顏色青碧,觸手冰涼,熠熠陽光下顯得分外清透,更奇的是那上面的每一根脈絡,似是都閃耀著生命的氣息,不過是看上一眼,便覺神清氣爽,讓人煩悶頓消。
一件再粗糙不過的玉石,經過這舉子巧手雕琢,竟是充滿了靈氣!生生把這糙玉的品級提升了幾個層次!便是自己,若說是把玉雕的再精美些或可辦到,可若是說似這般完全激出玉的靈氣,恐怕有相當大的難度。當下不由失聲道:「這是哪個的作品?」
一時眾人紛紛傳看,無不拍手稱奇。
「李長老,恭喜啊。」旁邊的一位長老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沖李清道,「不用猜了,這玉定是方蘭所琢!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
李清接了那玉在手裡細細賞玩,也是愛得不得了,心裡對此玉乃方蘭所琢一事更是深信不疑,聞言忙謙虛道:「姐姐謬讚了,她小孩家家的,不定怎麼誤打誤撞,瞎貓逮著個死耗子罷咧!下一場,還不定怎麼著呢!」
陸綦芳看的卻真,方才那盛玉藥的托盤上明明貼的是清歌的十八號賽台,可不是方蘭的十六號賽台!
「大家以為如何?」大供奉聲音凝重。
「我治玉宗後繼有人!」二供奉神情興奮。
「一號賽台自是非此女莫屬!」三供奉頻頻點頭,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其他諸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大供奉點頭道:「如此,我親自來宣布一號賽台舉子名字。」
如此殊榮,李清自是樂意,忙退到一邊,大供奉蒼老渾厚的聲音隨即響起:「一號賽台舉子,泉州,江清歌。」
李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錯了――」卻被自己姑母――二供奉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旁邊的人也都是一驚,這才想起低頭查看玉藥上的標號,待看到上面果然是十六號而非十八號時,一個個不由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說的?這麼好的玉藥,竟是那個最後完成的江清歌雕琢的?!
本已欣欣然抬腳,往一號賽台去的方蘭也呆住了,宛若泥雕木塑一樣僵在了那裡。早有執事得了吩咐端了個托盤過來,把清歌所琢玉藥呈上,端於各舉子賞看,方蘭只看了一眼,便覺渾身頓時如墜冰窟!心裡更是苦澀不已。
聽說一號賽台竟是被清歌得了去,陸雪琪也暈乎了,反應過來後,一下子蹦了起來,大呼小叫著就要去攙了清歌往一號賽台,弄得清歌哭笑不得,繃了臉瞪了雪琪一眼,雪琪才安靜下來,卻是一直抿著嘴傻笑個不停。
清歌撩起袍子,嘴角掛著一絲笑,坦然往一號賽台而去。場內頓時靜的掉下根針都能聽到,所有人都狐疑而又艷羨的盯著那個神情瀟灑步向一號賽台的女子。
看著清歌緩緩走近,方蘭嘴唇蠕動了幾下,眼神複雜之極。那個東西,自己本不想拿出來,看來今日,是必要用上了,否則,自己絕不是此女對手!
清歌腳步不由頓了一下,心裡不由有些奇怪,明明這個人自己今天應是初見,可不知為何,這眼神卻是熟悉至極,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只是正是大賽的關鍵時刻,便壓下心裡的疑竇,沖方蘭點了點頭,微微側了側身,和方蘭擦肩而過。
看著寵辱不驚神情平靜的清歌,大供奉不住點頭,這般絕佳氣度,便是自己也自愧不如。
「江清歌,老朽有一問題請教。」言談之間,竟是絲毫沒把清歌當成晚輩,竟是和平輩高人相仿。
能得大供奉如此垂青,旁邊諸人已經是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不敢。大供奉請講。」清歌含笑躬身道。
「以你琢玉造詣,完全可以幾息之內便可勝出,卻為何把時間拖到最後才完成?」
大供奉的問題也是眾人心中疑竇,聞言,不由都把目光投向清歌。
清歌微微搖頭:「清歌並非故意譁眾取寵。只是萬物皆有靈性,順其自然,方能返璞歸真,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琢玉更是如此。琢玉之功本無高下之別,無非能否依從其本性罷了!」
「是了!」吳清歡拍手贊道,「怪不得我近日琢玉之上無法寸進,卻原來只知追求玉藥精美,卻誰知,反而是落了下乘了!」
台上供奉長老均是終生和玉相伴,聽清歌一席話,一個個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方蘭心裡也是一動,其餘舉子卻因為功力尚淺,甚是迷茫,只是看供奉長老均一副大有所獲的樣子,便也忙忙強記下清歌言語,以後果然大多成為琢玉高手!
大供奉看著清歌的眼神更加熱切。江清歌方才所說,可謂琢玉至理,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兒,真能和玉相通,卻更需要一種天性!到現在,連大供奉也不得不承認,這江清歌果然是不世出的琢玉奇材!這個年紀,便有如此高超功力,怕是唯有當年的玉公子楓若還可相比,甚至,這江清歌,可能更勝一籌!
場內暗潮洶湧,場外此時也是一片譁然。
「這是怎麼說的?明明第一個完成的是方蘭小姐,怎麼決賽一號賽台的位置變成那個最後一名江清歌了?」那些買了方蘭必勝的人已是慌亂不堪,在外面吵嚷不已。
「對呀,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定是有人在裡面弄鬼!」
「難不成又是那藍豐攝政王?」有人壓低了聲音。
「真是胡說!」旁邊忽然有人冷哼一聲,「主持**的人是誰呀?可是咱們九大供奉和十二長老!誰敢有這麼大膽子在這裡胡鬧?」
嚷嚷的正狠的人一下子泄了氣,是啊,收買一個還能說得過去,打死自己也不能相信,有人能把九大供奉十二長老全都收買!要不然,當初大供奉也不會因和楓童失和,憤而把治玉公會遷到縉雲來!
「那江清歌興許是運氣好……」已經買了方蘭必勝的人無奈的安慰著自己。
坐在車裡的小竹和陸雪明不由相視而笑,早知道,清歌絕不會讓人失望!
「姐姐――」街角處一輛馬車的布簾慢慢放下,聽完手下人的回報,錦斐神情憂慮,「看竹兒的情形,若是那江清歌有個什麼,我怕他恐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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