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繁華空墜影,只因落幕無生彩。」遠處傳來書生朗朗念讀詩書的聲音,卻久久未見過來。桂花的香氣在周圍空氣流動下蔓延到鼻子裡,令人心間陶醉。此時墨塵有種說不出的苦頭,因為藍生風箏法器降落時又出了岔子。讓他跌倒吃盡了泥土,起身後沒來得及打身上塵土,便下意識去瞧見玉煙。
卻看到她身形輕盈,沒有一點事,心下的不滿便掃撤而空。在若水河上空,風箏漂浮百里風光盡收眼底,這也是他首次瞧見若水河被黑乎乎的河水代替。甚至在河邊,還看到幾個星星點點的黑影。不禁想起來:「他們便是藍生所說拿著水瓶,在裝河裡的黑水,賣給人間謀取暴利的人。」
玉煙眼見幾個孩童嘻嘻鬧鬧的跑來跑去,玩心大盛也跑過去追著他們。沒多會有個胖嘟嘟的孩子指著玉煙說:「你已經長大了,不能跟我們玩遊戲了,長大該有長大的事。」
她不解問道:「長大有什麼事呢。」
小男孩撓了撓頭,隨即脫口而出:「女的當然是嫁人了,你沒聽說過男怕入錯行,女錯嫁錯郎麼。」
不等玉煙開口,他指著玉煙便講道:「我想你若嫁人,應該找我這樣的,我能吃苦還能幹活,保養准把你得白白胖胖。」
聽到小男孩這麼說,玉煙臉上紅撲撲的,不等小男孩反應便抓著他的耳朵道:「小小孩子從小就不正經,看我不替你母親教訓你。」
周圍孩子看到這幕,紛紛道:「俊義,我們突然發覺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不多時玉煙面前叫做俊義的孩子眼裡便噙著淚水,玉煙忙把手停了下來。
卻望見俊義邊哭便跑,並趁著和玉煙拉開距離後大聲喊道:「媽媽我再也不要成家立業找伴侶了,女人都好兇的,嗚嗚嗚。」
墨塵在遠處聽到他們的談話,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玉煙沒好氣的回來看到墨塵在笑,順手也揪住了他的耳朵。
道「你怎麼可以笑我,你知不知道……」
這一刻他們目光對視,仿佛玉煙明亮的眼神里有說不出的苦衷,恰巧遠處傳來聲咳嗽聲,打破了他們的尷尬。
遠處走來的人,身著青白寬服。玉煙湊到墨塵耳邊偷偷說道:「據說這種穿著會不分青紅皂白。」
她說完墨塵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玉煙,此時她穿的,如同色彩艷麗的蝴蝶般。結果。被她白了眼。
等到眼前的書生模樣的人走上前,盡收眼底的便是他臉上帶著愁苦,仿佛把整張臉的氣質和神采盡數蓋過。
正當他想著:「光天化日,這對男女好不知羞恥,定要教育他們翻。」走進卻發現,墨塵腰間懸掛著把長劍,
心下又想:「莫不是官員辦差,還是小心為妙。」
墨塵看得書生消瘦的身材,仿佛迎面吹來的風,不僅能打落桂花還能把面前之人吹跑。
略好奇問:「不知如何稱呼,又為何這般面容不展。」
書生重重嘆了口氣,心裡思索這路來儘是世態炎涼之象,唯獨遇見眼前之人值得善談。
「小生游雲,前面二里地,有一飛魚村,兩位隨我到那裡小聚在詳談吧。」
在路上聽他介紹,飛魚村世代祭祀都供奉著天上飛的和水裡游的。游生講道這句心底里就準備辯駁,未曾想心直口快直接說了出來:「傳說有隻青鳥愛上了水裡的游魚,雖然一開始便是沒有結局的慘劇,所有痛苦的等待不過是讓時間營造的結局更加殘忍。但是青鳥只想不要翱翔於天際的翅膀,只願把翅膀化成夢裡無數次幻想的鰭。幾百場雨水,幾年的等待換取生命的終結,但是青鳥它一直沒有放棄。直到有天青鳥生命終結,零落的羽毛落在了雨中準備透出水面呼吸的魚,游魚明白了。」
聽完這個故事,玉煙的淚水在紅腫的眼眶下不停宣洩著。
游雲講道這裡,又譏諷村子:「這群傢伙每個月都祭祀以求蒼天保佑,如果蒼天有眼,便不會讓青鳥游魚只成為傳說。」
他講道這裡,墨塵想起某個身影,停下來看著天際淡然講道:「或許,感情不是詮釋蒼天有眼的全部。更何況,首先被愛的人一定是幸福的,但最後知道的也一定是最痛苦的。」
玉煙聽到墨塵哥哥這麼講道,心底小鹿砰砰響動。其實在陪墨塵穿梭進生死境,她一直對他有說不出的情愫,但是她不敢告訴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隱藏起來。
她這麼想著,卻被游雲的話打斷:「想不到兄台竟然如此感悟,小生實在佩服,困惑許久的東西今日終於得到了解答。」
到了飛魚村,墨塵瞧見了說玉煙可怕的小男孩俊義,此時他看到玉煙來到這裡,便躲在母親身後不敢出來了。
在處用草搭建的房子前,游雲把墨塵和玉煙領了進去。他自己看到自己的房屋殘破不堪,也甚感羞愧。
自譏道:「小生的住宅讓二位見笑了。」
進去後,墨塵對屋裡的擺設吃了驚。如若說從屋外看,這不過是間在普通不過的房子,甚至是比普通都不如的。
進去後,卻大有不同。草案上堆積滿了竹簡,屋子裡放滿了書籍和他題的字畫。有一副讓墨塵格外的注意,便是在草案後面掛著的橫幅。
上面幾個龍飛鳳舞般的大字寫道:「人世無常,天有大愛。」等到游雲去內室拿東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後,玉煙感到詫異,是剛才的小男孩俊義。
只見他拿出用漂亮光滑的鵝卵石穿成的手鍊,把玉煙的手抓住,連墨塵都覺得驚訝。
因為那手環剛剛好,帶上的時候玉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覺得:「剛才還欺負他來著,現在他又送我東西,實在是不該收的。」
正在猶豫如何開口的時候,小男孩鄭重的看著玉煙道:「姐姐你一定要等我長大,我一定要找村里最好的媒婆把你娶回去,好好照顧你。」
他這麼說完,便臉上紅撲撲的跑開了。
玉煙懸空挽留的手臂停格,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似得莞爾一笑。
「在想什麼,這麼開心。」墨塵問道。
「我在想啊,等到他長大了,可能我早已經變得容顏老去。」聽完後墨塵略帶玩笑的感嘆句:「是啊,到時候我也成個和你爺爺般的人。」
沒想到如暴雨般急促的粉拳落在他身上,沒多時一滴淚水落在墨塵的手背上。
「原來不論身在何方,只要是有關命中親人的語言,在堅強的人也會變得脆弱。」
墨塵思索道,想起了還在北絕之地的母親和雨蝶雨雪,他發誓一定要在雨蝶到生死台之前,回到那裡。
不論,千難抑或萬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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