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在這紅粉鎮上閒轉,說不出的詭匿。此時正是五月的天氣,越往前走,越看到看到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上陸續飄落了鵝毛大雪。雪落在墨塵的肩膀上頃刻間便融化了,折讓墨塵感到好奇。
尤其是雪花落在衣著華美的公子哥身上,就如同孝服般,好像離死亡就差那一步之遙般。
不過很快這鎮子便又變回了初始的樣子,一陣陣輕柔的和緩的南風迎面。而在視線的遠方居然還有江河,紅粉鎮雖然詭秘,但是還是有栽種的作物。
果園裡的香味,把大江上的波浪的清涼,一絲絲,一股股地吹送進紅塵鎮。漸漸地,鎮子裡的暴熱和喧鬧消歇了。在處閒置的宅院旁有白楊垂柳,庭院中的丁香,海棠,也全從酷暑的睏倦中醒了來。清風在綠葉間簌簌流動,花香在屋檐下悄悄飄蕩。一切都是愜意的,寧靜的。
不過墨塵很快就從眼前中的景象里清醒過來,畢竟這裡的景象再美,也都是如夢似幻的假象。是鬼魂變做的,全部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怎麼回事,現在可是五月份啊,這天怎麼會如此詭匿,怎麼可能下雪呢。難道,難道是蜃樓的思念化成了雪花。」墨塵想到這裡,卻見前方有個少年模樣的人,在角落凍得瑟瑟發抖。
他想起上次蜃樓便是幻化成女子的模樣,這次會不會也是同樣的套路。不過面前的少年肌膚白的嚇人,讓人覺得心底里發毛。不過這少年的嘴唇卻是紅的嚇人,如浸泡在血水裡。
只聽見他嘟囊的不知道在說什麼,走進後墨塵才聽的真切,竟然是翻胡言亂語。不過細細聽後,發現這些語言竟然是……
「劉公子被妖狐吃了,被吃了!」說完這句話便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裡,目光恐嚇的注視著前方。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怎麼了,但是此事肯定有蹊蹺在裡面,便找了其他人問道。
這鎮子說來也奇怪,不光只是有衣著華美的公子哥。當然問他們是問不出什麼的,他們只說出口在什麼地方。
便指向村裡面的水井,墨塵可是吃過一次虧的。如果當初在漆夜鎮裡他沒有救那女子,怕是直接就走到死路的出口去了。裡面可都是野鬼,到時候被啃食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是多麼可怕的事。
這時候遠處來了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蹣跚的步伐在青石板上一步步走著。拐杖在青石板上打動,是一聲聲的脆響。
不過這老人,卻給墨塵種和善的感覺。雖然在這紅粉鎮裡,他應該萬分小心才是,但是感覺永遠不會欺騙墨塵。
旁邊還有個小男孩,親切的稱這個老人為李伯伯。墨塵等著他祖孫二人走進,上前一步道:「李伯,可否回答在下幾個問題。」只見面前的老人慈祥異常,但就是在此時墨塵皺了皺眉
因為那是種說不出感覺的慈祥,總是有些讓人發毛的感覺。
「少年人,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告訴你的,都會告訴你。」說完慈祥的摸了摸孫子頭,只是他雙視僵硬,說不出的不自然。
「這裡的男子為何會如此,這些女子又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墨塵想了想,還是覺得最想知道的便是這個問題。
「少年人,你有所不知……這個村子裡出個狐妖,那狐妖迷惑人心智,這裡的很多家都被迷惑了心智。這街上的人如同行屍走肉,活著或者不活都似乎沒有什麼兩樣,多麼可悲的事。」
墨塵疑惑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難道還有沒有被狐妖迷惑心智的人。」面前老人嘆了口氣道:「有是有,不過也算是快了。」
「那可否帶晚輩去看一看,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面前李伯面無表情,越發讓墨塵覺得此事蹊蹺。如果這個是人的話,聽到墨塵這麼講,他肯定會浮現出驚訝的神情。但他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流露,而且很自然的樣子,可見此人是鬼魂化的。
他這麼說,是在引導自己走向滅亡的死路。但是墨塵心底里是清醒的,畢竟他可以肯定那些富家公子哥說的水井,肯定是整個紅粉鎮的死路。如果按著他們的方法去跳進水井裡,那自己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李伯指了指自己的孫子道:「就讓我的小孫兒,帶少俠你去那家吧,希望少俠能拯救他們於水火之間。」
墨塵被這一聲打亂了思維,畢竟他也想看看李伯所說的人家,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況。無論是福是禍,都得試一試才知道。
到了那家地方,發現確實寒酸異常。這家的茅草房子都被吹落的不成樣子,那些公子哥是看不到的。
當然他們更看不到,自己將要漸漸成為枯骨的現實。雖然他們本來就是死人,也或者說這裡的鬼魂都是葬身於此的人所化的。
雖然是殘破的茅草屋,裡面卻是擺著很多財物,據說是狐仙送下來的。說是要迎娶這家的小伙子,這讓墨塵更感覺驚訝。古往今來都是男子迎娶女子,卻不曾想這地方居然換了身份。
竟然讓女子去迎娶男子,不過這女子是妖怪就合情合理了。
偏偏這家人還哭的死去活來,這就讓墨塵特別驚訝。心想,這都成了什麼世道了,兒子都出嫁,這齣嫁就出嫁吧,還哭。
不過眼前這幕沒有持續多久,這幫人居然浮現起笑容,更讓墨塵覺得恐怖加噁心的是,這大小伙子居然穿新娘裝。
帶著這一切的疑問,墨塵又找到了李伯,他心底的是有千萬個疑問的,特別希望有個人能解開自己的疑惑,而這個人就是眼前的李伯。
「這嫁人的居然是男子,而且一家人哭的泣不成聲,陳伯這究竟是什麼種情況。」
墨塵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老人,雖然說自己對他是提防著的。但如今可是非常時期,自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只見他摸了摸鬍鬚,滿臉愁苦道:「這事真是說來話長,哎,我們這村人真的是作孽啊,作孽!」
隨後又道:「本來這鎮子裡很是安寧,那日卻來了個施法的道士說此地有妖怪。便開始做法,正巧那時候狐仙說要迎娶男子,他便一直在那男子家守著。」
「結果……」李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伯,你說下去好了,如果不是這道士胡亂做法,而且不考慮後果。我想如今的紅粉鎮,一定是太平著的,沒有那麼多人心惶惶。」墨塵也只得這麼說,好套出他口裡面的話,繼而找到出去的方法。
李伯看了眼天際,把手上的煙槍朝著大理石上嗑了嗑。望向天空漂浮的白雲,如夢似幻般的深吸了口,看向墨塵的時候滿眼裡含著追憶的神情。
「少年人你說的對,如果不是那臭道士隨便的施法,那麼也不會惹怒狐仙。如果不是他愚蠢之極,硬要以卵擊石。那家人也不會被狐仙當成了祭品。」墨塵聽到這裡對這裡的村民已經無話可說,他們和過往遇見的鎮民居然出起的相似。
同樣的推開責任,去責備出頭的人,等到出頭的人死了或者不幸失敗了,這樣的幸災樂禍和責備會出奇的多。
「李伯,你是不是覺得那個修道之人特別該死。」墨塵祭出憶棋劍,準備等著他說完趕緊去守在那家人前,看看那傳說中的狐仙到底是長得什麼樣。
見到墨塵掏出把長劍,眼前的李伯轉了轉眼珠,竟然直接變換了語氣道:「少年人這裡哪裡的話,那修道之人雖然是沒有成功,但他也是個好人啊,肯幫我們不被狐仙利用。這可是大功德一件,怎麼能說他的不是!」
墨塵面帶譏諷,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變臉比什麼都快的人。
「不,不是的,少年人你千萬不要想到別處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人該不該死都不是我們可以管的著了,這得看老天爺。」李伯連忙擺著手,緊張的說道。
墨塵此時已經無心在去問什麼,而是想趕緊的去往那家人的方向。在狐仙來找他們之前,好做出什麼對策。但就在墨塵走後,那李伯和孫子模樣的人,竟然化成了黑影,如果墨塵此時出現在這裡,肯定會震驚的無以復加。
因為那人,正是在白玉橋上和墨塵喝酒的落魄之人。墨塵走在這路上,說不出的詭匿,這座蜃樓的幻境究竟是想表達什麼樣的道心。
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只能加快腳步,去往被狐仙看中的那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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