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劫輪迴 第六十七章 雨幕

    第六十七章雨霧

    眼前鶴髮童顏的老者在墨塵的身邊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望了他好幾眼。將要走過墨塵身邊時,卻停了下來。

    雖然背對著面前的老者,但是墨沉心底里卻有著說不出的壓迫。半響后蒼老的聲音傳到墨塵的耳邊,卻讓他震驚的無以復加。

    「少年人此去為何,沒什麼執著的念頭就此便打住吧。不若的話,這次定會是凶多吉少。」以前的時候墨塵是不相信這些鬼神論調的,但今天在這個看不清全面的村子。在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里,墨塵卻對面前老者的話信了幾分。

    說也奇怪,面前的老太被道符擁簇著,神態格外安詳。幾個熟知的人,把頭低的很低,但是人到了他們的年紀,頭髮花白如同歷經歲月的滄桑。是沒有什麼眼淚也流的,或者說該流的眼淚都流給了可貴的人。

    再也沒有多餘的眼淚去給無關的人,就算是流,那樣的眼淚也是觸景生情。多半是關乎自己的未來是不是也如同這般,無人哭泣無人思念。

    所以面對著圍成老太一圈的人,墨塵世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的。在這裡的東面方位,有間鐵鋪,墨塵老遠的距離就已經聽見打鐵的聲音。等到走進,是個四十來歲的粗獷漢子,正在打著廢鐵。在一次次的錘打里,火星四冒。

    墨塵好奇問:「這鐵是廢的,又為何白費努力去錘打。在怎麼,也改不掉它是廢鐵的現實。」

    鐵匠抬頭看了眼天空,灰濛濛的似有急雨降臨。他面帶笑意看著墨塵道:「這鐵既然已經是廢鐵,是改變不了的現實,若是一直放著。不經歷錘打,過去三年五年百年,它依然是塊廢鐵。因為過去的時間越久,它就會越來越接近本質。」

    「本質……」

    墨塵若有所思邊走邊思索這句話,不多時這裡的蓑衣蓋滿了街道,整個天際被傾盆落下的大雨籠罩。在白茫茫的雨霧裡墨塵雖然看不到前面的方向,但是他心底里卻更堅定了些。

    因為他相信著:「走下去就能更接近自己想要成為的東西,而停下來,三年五年百年,不過是接受本質的軌跡。」

    雨下的越來越大,他就這麼走著,任由著雨水落在身上的每個角落。身後的竹劍散發出了光亮,在這麼一刻里,墨塵突然失神。


    念叨著:「倘若……倘若她在的話,會不會……」正在此時,面前的雨幕里,出現了幾個神色匆匆的人,因為穿著黑衣,墨塵看不出他們的身份。

    但看向左袖口的位置,墨塵心底咯噔了下。心道:「不好!他們居然是萬毒門的弟子。」他清楚的記得萬毒鼎把烏合之眾吸入的場面,而在他們的內部,居然有叛變的人。

    這是墨塵想也想不明白的,在一個門派潛伏那麼久,其根本目的是什麼暫且不提。就論這人的隱藏手段,也是個極其可怕的人。正想著照面的兩個黑衣弟子突然目光凌冽看向墨塵這邊,墨塵心底雖然心亂如麻,但臉上依然面帶笑意。

    因為他知道,越是懼怕什麼,越是會接近於什麼。雖然這兩個人可能是萬毒鼎的犧牲品,但是很多的意外告訴墨塵,凡是還是小心為妙。他越擺出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要提防的反而是眼前兩人。

    兩個黑衣人見到墨塵有恃無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不多時,便埋著頭走過了墨塵身邊。等到看到兩個人影越拉越長,墨塵如負釋重般喘了好幾口氣,才抓緊了自己的憶棋劍。

    但因為擔憂還在斷念居住的人,又趕忙回了去。墨塵越是深入回村子,心底里越是恐懼。因為地面上跟走的時候,多了些鮮紅的血液。甚至有些白骨森森遺留在路的兩旁,白骨上還沾染著鮮紅的顏色,看得墨塵頭皮發麻。

    心底里對萬毒門的憎恨又多了些,因為這些人是無辜的,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卻被強者為尊的時事奪取了生存的權利,想到這裡墨塵手上的憶棋劍散發著藍色的光芒,步伐又緊了些,跟著鮮血散步的路,飛快的追尋著。

    等著目光的視線里出現了蒙面的萬毒門弟子,在死去老太的屍體前徘徊。還拿出些瓶瓶罐罐在腐化著死去人的屍首,自古以來,人死為大。墨塵再也忍受不了,看著人間慘劇在自己身邊發生,藍色劍芒一閃,砍向了兩個萬毒門弟子。

    卻沒想到劍刃如同砍到了氣界般無法在動分毫,墨塵眼裡看到的是兩個黑衣萬毒門弟子森森的笑容。但就在此時,異變突起,他們在剛才老太用的綠黑色藥水,居然起了作用。沒多時候,那老太居然活生生的站了起來,不過身上的綠黑色氣體不斷在周身流動,起先是在蒼白的手臂里流動中,代替著鮮血的血液,但那股綠黑氣體不多時變成了周身流動。

    當墨塵看向那氣體時,突然想起可怕的現實來。因為,那綠色的液體居然是能讓人妖化的河水。那兩個黑衣弟子見到身後的老太變得面目可憎,心底里不禁叫苦連連。

    他們原本打算找個死人來試驗下和妖族聯手的藥,結果沒想到成了這般狀況。此時身後的斌冰冷的感覺在他們心頭越來越近,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叫聲:「不好!員師兄,你快撤,如果在耽擱我們兩個人一個人也走不掉。」

    墨塵看在眼裡,心道:「沒想到這般無惡不作的人,在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居然也有大義。」正這麼想著,剛才那秒還叫著員師兄的人,在黑袖口裡飛出淡黑色的氣體。飛向了短暫失神的員師兄,沒多時,聲嘶力竭的狂笑聲,蓋過了雨聲。

    夜幕下的雨幕越來越看不清方向起來,墨塵抓住憶棋劍的手不自覺緊了起來。更像是,剛才叫做員師兄的人,在自己不遠處躺下慢慢燒的什麼都不剩。

    他心道:「非死即生。」



第六十七章 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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