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劫輪迴 第一百三十章 盪言

    面前凶威陣陣的凶屍衝到墨塵身旁時，面前的老者一指，卻在此毒屍還離墨塵幾步時怔住了。神色里的凶光早已不見，變得平靜且安和。

    墨塵看到眼前此景，心底里長長舒了口氣。再看向面前的老者時，想說聲前輩，卻見他擺了擺手道：「我不是什麼前輩，更不是什麼仁義心腸，而是在你面臨危險的時候，想起了我當年那一幕。」

    有陣陰森森的風颳向了二人，他們竟同時看向了天空的位置。

    「前輩所說的往昔，是否也是懦弱無力改變的某些事情，若是如此，我也算是和前輩一樣的人。」墨塵出神的看向天空，仿佛已經忘記了面前的老者時危險數分的人。

    老者面色上流露出詫異之色，失身的看了看墨塵，道：「哦？想不到你和我的經歷倒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墨塵皺了皺眉頭，緩緩道：「在華夏大陸上，有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但世上的人好像提到這個地方，就面露恐懼。這個地方便是我出生的地方，北絕之地。」

    「後來我親眼目睹了自己喜歡的人，被強者為尊的魔族邪生踩在腳下，也親眼見到保護自己的人，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喪失掉性命……」

    講到這裡，墨塵眼裡的悲傷越來越深，似乎想起了北冥之地的沐雨雪，還有用生命保護自己的玉煙。雖然已經時過境遷，但還有深深的傷痕在內心中迴蕩著。

    面前的前輩不知怎麼的，哈哈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看在墨塵眼中，卻是有些心酸的淚水自臉頰流落。

    「前輩……你」墨塵說出這話，便被面前的老者擺擺手打斷。

    並道：「少年人不必驚慌，我是想起了曾經之事，所以黯然神傷。」

    「那前輩何不與晚輩說之一二，也好讓我這個晚輩，為前輩解開心結。」

    老者目露精光，深深的看向墨塵，說了三個好字，每個字聽到墨塵心中都是驚心動魄。

    面前老者緩緩吐露心中之事，在這片燕城境地，毒蟲門曾有過段輝煌的時期。便是以盪言和盪語為首的時候。在燕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時的毒蟲門，在燕城招收弟子的苛刻程度可以媲美崑崙仙境的劍氣門。

    只是卻因為一事，導致了毒氣門沒落的開始。常有盛極必衰的規律來形容世間世事，便是在毒蟲門最為輝煌的時候，出了岔子。

    當時門派里太上長老決心養育古典之中的陰陽兩蟲，只是這兩蟲太過於勞廢修為，遭到了門派之人的反對。這太上長老又豈心甘罷休，便表面上迎合眾人，私下裡卻還在研究著陰陽二蟲。

    待到此蟲快要成型時，卻發生了件大事，便是這陰陽二蟲的修為需要修士的修為來彌補。而太上長老見到事情已經走到這一幕，沒了退步的餘地，便一心想把自己的修為給陰陽二蟲。

    這陰陽二蟲的威能豈是太上長老能夠駕馭的了的，不多時候這二蟲已經把太上長老吸的面色煞白。幸而闖入的弟子發現了此幕，門派里鬧得沸沸揚揚，也驚動了毒蟲二傑。

    此二傑雖然表面上共稱為師兄弟，私底卻是暗鬥一番。因為礙於太上長老的地位，他們二人都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卻在聽到門派里發生了大事後，紛紛集結追隨自己的弟子，殺入了太上長老的住所。弟子打開門的那刻，見到的是血色的巨蟲在蠕動，那日是月圓之夜。

    毒蟲門卻在此夜色里，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師哥也……講到這裡，面前的老者痛苦不堪，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後來燕城中四處傳道，若不是那日他們二傑沒有聯手應敵，怕不會落得個門派盡毀的地步。可這些人哪裡知道，當時他們二人是聯合應敵。

    但卻因為此蟲被二傑擊傷口，有條竟然吸食著毒氣門弟子的精血，以恢復元氣。

    盪言師兄本就是宅心仁厚之人，自然看不慣自己門下的弟子被陰陽二蟲吸**元。縱使他們面色都被血紅的觸角覆蓋，也還是要出手幫他們。

    這一幫不要緊，他反而是遭到了這血蟲的襲擊，雖然勉強保住了自己性命，卻也是神志不清。

    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毒蟲門的弟子，更是敵友不分。當夜陰陽二蟲吸食的弟子精元並不多，其餘的大多是被盪言師兄殺害了。

    他們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的師兄會救他們，卻不想師兄的毒蟲皆是被血紅色的目光所代替，至今想起來，我還是不寒而慄。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打聽著師兄的下落，卻在路過此地時。

    聽說這裡又興建起了毒蟲門，經過打聽竟然是太上長老的子孫。雖然已經隔著如此光景，卻有無數的回憶在心頭纏繞。

    當聽說陰陽二蟲已經因為廝殺而修為巨損的時，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為了爭奪毒蟲門掌門時，不惜和師兄盪言撕破臉。結果我們又得到了些什麼，是滿門派都被陰陽二蟲和師兄屠戮光，還是得到了人心。

    燕城的居民聽說我們的門派盡毀，紛紛鞭炮鑼鼓慶祝著，看到這幕的時候我想出手給他們點教訓，卻還是忍住了。

    因為我已經不屬於那段時光了，也已經不是毒蟲門的一份子。方才見到你把我們門派的唯一血液殺掉，而且殺機如此之重，我還是出了手。因為我是毒蟲門的盪語，從前和現在，一直都是。

    講到這裡，叫做盪語的前輩深深望著被黑氣燃燒過的樹林，有幾隻說不上名字的飛蟲，在空出飛舞。

    看到這幕時，墨塵也若有所思，心道：「果然有風吹過的地方，就會有綠葉在飛舞，無論這等待要多久多久。也正是如此，有毀滅的地方，也一定有生命在悄無聲息中綻放。」

    「嚯嚯嚯。」

    在墨塵背後的角落，突然傳出陰風陣陣的笑聲，待到二人轉身看去，卻是見到血紅色的眼睛，一雙雙的，讓二人怔神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