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劫輪迴 第七十四章 思憶

    廈城的危機在每個人的不知不覺里消融，人或許就是這般，對自己未知的東西保有恐懼的心理。前提是這樣東西是預感到的，倘若不是前者，便是在已知的範疇里徘徊著。

    如同陷入一個圓的死局，旁人管這般叫做畫地為牢。實則不然，這如同人的自困，這樣的困境像極在蛹裡面的蟲。

    有人相信或者無人相信它會變成蝴蝶，這樣兩種預想，成為了要麼破繭成蝶，要麼作繭自縛。廈城這樣的狀態如生活在蠶繭里，他們沒有先知先覺，更沒有後知後覺。

    只能在自我的安慰里，走向作繭自縛的路。

    這樣的路不是他們甘願選擇的，卻又被迫該承受的，墨沉走在恢復安定的廈城街上。如同剛來那般繁華，每個人都相安無事。

    黑氣在墨沉身體裡流動，這是他在動用真氣的時候，那樣的黑線如同血液般越流越快。他甚至能感覺到：「如果自己在動用的真氣話，甚至這樣的黑氣會直接爆體而亡。」

    這種感受到力量，卻又離這樣力量越遠的感覺，在墨沉心底里苦不堪言。雖然他痛恨這樣的感覺，但卻無力改變什麼。

    只能是一步一步走在廈城的街道，看著一幕幕繁華盛世，和自己呈現出格格不入的味道來。行至廈城三里地，背後的氣息讓墨沉熟悉又陌生。

    樹葉在墨沉上方灑落，他眉頭皺了皺。心道：「萬劍追息術。」這樣的心法在施展時能無聲無息出現在敵人面前。

    對於初學者來說，能把此術施展到這般境界，是絕不可能的。這也讓墨沉心底里產生了恐懼，他心底里思考了無數個面孔。

    可當那張面孔真正出現在眼前時，還是恨不得有個地洞能鑽進去。

    「婉鈴師姐，你說這裡有讓人作嘔的魔氣，難道就是眼前此人。看模樣也不像，這人和普通書生又有什麼區別。」

    末了，不忘補充道：「不對，他和普通書生最大的區別就是帶了個面具，大概是面目可憎，師姐我們還是回去吧，聽說最近門派要發生大事。」

    一道青色劍芒直指墨沉胸口，還有那句冰冷的：「他身上既然有魔氣，定然是無惡不作的，換做誰都要殺之而後快。」

    墨沉把這幾個字反覆在心底念了很多變，殺之而後快。就因為自己是個魔麼，可是自己真的有選擇的機會麼。如果時間能回到最近一次的選擇，他還是會照著現在的方向走下去。

    因為很多事情，不是自己願意就可以為之。更或者，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為，就可以去躲避。

    很多東西是躲不掉掉也逃避不了的，唯一的辦法或許叫直接面對。就如同當初的她為了維護門派的利益，如今劍正指向自己。

    唯獨讓墨沉心底過意的去的，就是臉上的這張面具。這是個好東西，能讓自己最不願看見的人，看不到自己的相貌。

    面前的身影離墨沉越來越近，但此時他心底里在重複里掙扎，緊抓的憶棋劍在手心裡冒出了汗。

    墨沉矗立在天際里似乎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等著這陣風過去的時候，她的劍絲毫沒有停頓，劍指墨沉。

    」當……」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在天地間迴蕩起來。這聲音過去後，不只是婉鈴驚訝了，就連剛才讓她快回去的師弟也驚訝起來。

    「什麼……竟然！是劍氣門失傳已久的憶棋劍，傳說此劍在憶棋前輩身上，那麼眼前此人……」

    婉鈴聽到這裡，心底也不免苦笑，她是知道這位前輩的。當初如若不是門派里的老頑固阻攔，說不定現在是劍氣門的喜事。

    如今這樣的事是不會發生了，憶棋前輩自那次後，便已經不問正道之事。甚至是遇見同門弟子阻攔，也要拔劍相向。

    婉玲道：「弟子是劍氣門劍宗弟子，拜見憶棋前輩。」說完雙手拱了拱。

    墨沉怎麼也想不到，這把劍不光救了自己無數次的幸運。還在最關鍵的時候，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在他心底里，只有對憶棋前輩的敬畏。

    只見他擺了擺手手，壓低嗓子道：「我已不問門派事實，如今能見到你們兩個小娃娃也算是有幸。你們……回去罷。」

    說完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兩人面前，剛才勸婉玲回去的師弟不免鬆了一口氣，他心底念叨了好幾次師祖的名字。因為他相信，只有相信師祖，才能有好的運氣之類。

    同時他心底又不免埋怨起這個師姐來，如若不是這個師姐不由分說，他們二人怕是要慘死在這裡。

    婉鈴緊鎖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須臾她突然驚訝道：「不對！他不是憶棋老前輩，他究竟是誰！」

    旁邊更隨的弟子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