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裡,江越破天荒地每天都到機造房打卡,親自監督飛灰項目組對保險管進行仿製。
這是他的最後一道防線,一定不能出岔子,否則剛剛抹平的貢獻點數就又要變成負的。
這麼循環往復下去,何年何月才是個頭?
說好的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
九年了啊大佬!
雖然現在才在機造房呆了三個多月,但他已經預想到了可能的未來。
看著匠人製造保險管越發熟練,標準也基本符合他的要求,江越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一些。
這些天裡,陳燁那邊不斷通過飛劍傳書送回來李明初身體狀況的消息,得知他的身體在大量丹藥和門內頂級醫師調理下逐漸康復後,大家都放下心來。
雖然說這個人很多時候懶散得讓人討厭,但畢竟有同門之誼,沒有人會希望他出什麼意外。
反倒是林霖,自從上次下跪風波中離開以後,連續好幾天都沒有聽到她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自己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如果現在你跪下去,以後拜堂的時候我就不跪了」,難道這就把她嚇得見都不敢見自己了?
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點吧。
其實江越倒還沒有認真去想過以後要不要真的跟她成親,只是當時事急從權,抓住了林霖之前跟他大膽表白時的把柄來威脅她罷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江越一邊想著,一邊往臨時安置他的小院走去。
自從上次房子被林霖踩塌以後,他就一直住在一間閒置的宅院裡。
這間宅院原本是林霖生母的宅子,後來她母親難產死後,就一直閒置下來。
門內有些人在暗地裡傳那宅子鬧鬼,還有模有樣地說曾經看到門主林深半夜裡跑到宅子裡跟林霖的母親說話,後來不知怎麼地傳到了林深的耳朵里,把傳謠的人大肆懲戒了一番,牛皮鞭子都抽斷十幾條,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亂說了。
江越倒沒覺得這宅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即使有,在這個修仙世界裡,難道很奇怪嗎?
搞不懂這些人的思路啊。
他優哉游哉地打開院門,陡然愣住了。
院子裡有三個人。
幾天不見的林霖,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一個中年婦人,從衣著上來看應該是普通人家。
一個跟林霖年齡相仿的少女,長相清秀,略顯柔弱。
三人正低聲交談,江越隱約聽到林霖說「過兩日再帶你見父親」「他說這幾年最惦記的就是你們」。
這是……林深的小情?
那個少女,是林深的私生女?
所以林霖消失就是去把她們接回來了?
接回來還安置在這間宅子裡??
真敢玩啊……不愧是梟雄風範。
江越一時竟無言以對。
「呃……那個,林霖啊,這兩位是?」
林霖本來正在與兩人說話,聽到江越的的聲音,滿臉笑意地跑了過來。
真想不通你怎麼還能那麼開心,難道一點都沒當回事?
那如果以後真的娶了她,豈不是,豈不是……
這就是修仙世界嗎?愛了愛了。
「江先生,這兩位……我暫時不便與你說,等今天晚上與父親商量後,再告訴你詳情。總之要委屈你先與他們同住幾日,等你的院子修好後再搬回去。」
江越眉頭一皺,立刻開口拒絕。
「男女有別,共處一院中多有不便,我還是先住機造房那邊吧,不礙事的。」
開什麼玩笑!
這可都是林深的人!
我死皮賴臉的呆在這是有多不識趣?
瓜田李下的,萬一有點什麼誤會,我的小命都不保了好嗎?!
林霖思考了片刻,似乎也意識都有些不妥,便對江越說道:
「既然先生這麼說,那我便幫先生把寢具先搬過去吧。」
說罷便輕車熟路地跑向江越的臥室,不一會兒就抱著被子枕頭出來了。
話說你這幾天不是不在嗎?怎麼對我的房間這麼熟悉?
跟回家一樣?
他搖了搖頭,接過林霖手裡的被子,對方本來還不同意,被他一句話頂了回去。
「還沒過門就抱著我的被子不鬆手,走在路上不怕被人笑話?」
林霖立馬鬆開手,滿臉通紅地跟著他走向機造房的方向。
走在路上,江越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跟林霖說道說道剛才的事情。
主要還是探探口風。
男人嘛,誰還沒有點旖旎幻想。
再說剛才那個女孩子也還不錯……
「咳,林霖啊,你以前見過他們嗎?」
林霖疑惑地看著江越,回答道:
「沒有啊,前幾天父親才告訴我她們兩的事情,我立刻就下山接了回來,算起來第一次見就是三天之前而已。」
這樣啊,那姐妹之情應該不會太深,免去了某些尷尬的場景。
「那你父親為何突然決定要把他們接回來?」
「父親說,他們孤兒寡母的獨自生活實在是不易,乾脆接到山上來,以後就讓我來照顧。」
江越點點頭。
這是要開始培養感情了。
還特意安置在林霖生母的宅子裡,怕是也存著要讓她改口的心思。
所以自己才是外人,剛才還閃過一點點莫名其妙的興奮是怎麼回事。
呸!噁心!
「你父親倒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這事情做得不錯的。」
林霖聽到江越誇讚林深,心裡不由得有些驕傲。
別人誇她父親,聽聽也就過去了,畢竟作為一門之主的女兒,她什麼馬屁沒聽過?
但現在畢竟是江先生啊!
聽說江先生在機造房裡也是經常褒獎手下的,但為什麼到了自己這就老是批評……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委屈。
「父親確實是極重情的,自從母親去了之後,他便一直沒有再娶。我從小便是他獨自照顧的,聽他說,小時候他不願給我找乳娘,是他一勺一勺地將米粥磨成糊糊餵我的……」
聽到這話,江越瞬間迷惑了。
什麼叫沒有再娶?
那宅子裡的兩人算什麼?
白嫖的?
被白嫖的?
他立刻反應過來事情有些不對。
難不成前面幾句他跟林霖一直在跨服聊天不成?
「所以,那兩人到底是誰啊?」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江先生,這個我真的暫時不能告訴你,雖然父親已經將你任命為水殿參事,但這兩人的身份事關重大,我不敢擅作決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她們兩人中,其中一人是某個人的遺孀。」
遺孀。
江越的腦中如同閃過一道天雷。
之前想不明白的,陳信不願意告訴他的事情,在這一刻,全部都豁然開朗了。
那是心明真人的夫人和女兒!
絕聖門為何會突然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自己調查出來的吧?
如果是自己調查出來的,怎麼可能正正好好卡在他把傳送門交給陳信,且有了恰到好處的準備時間之後?
一定是有人通過什麼途徑把這個消息故意露給了絕聖門,再利用心明真人的弱點,逼他不得不違背天道大誓。
然後引來雷劫,破壞遮山大陣,趁機感知靈力波動,設置傳送門,救出陳少安!
真他娘的陰險!
江越幾乎立刻想到,心明真人肯定到死都沒能說出真正的幕後主使,否則絕聖門不會到現在還如此平靜。
太黑了。
這就是正教嗎?
真是讓人愛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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