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雖然昏迷,可渾身的痛感已經讓她失去了控制,緊緊地咬住薄夜的手,不過片刻間嘴巴里就沁入了殷紅鮮血,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兒。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血跡順著慕淺的嘴角溢出,蜿蜒而下,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暈染出一朵妖冶紅梅。
薄夜眉心緊擰,疼的緊咬牙關,就連被咬住的手都緊緊地攥著,任由慕淺咬住他手掌的邊緣。
那種痛宛如被撕裂一般,蝕骨鑽心。
但薄夜什麼都沒有說。
「啊……疼……救命,救命啊……」
過於疼痛,慕淺不停地嚷嚷著,時而抱著腦袋,時而揪著頭髮,時而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
「淺淺?淺淺?」
手掌被她鬆開,薄夜只瞄了一眼受了傷的手,牙印深深地咬入肌膚裡面,看著傷口,只要慕淺再使一點力氣,那一塊肌膚就要被撕掉一般。
傷口不停地溢出鮮血,紅腫不堪,十分猙獰而又駭人。
縱然薄夜疼的雙手發抖,但他心裡更在意的還是慕淺。
而慕淺先是一陣熱,然後一陣冷,再轉熱,轉冷……
冷熱交替,摧殘著她的身體,折磨著她痛苦不堪。
薄夜忍著手上的傷痛,一直幫慕淺掌控著室內的溫度,不停地忙碌著。
這一忙便是幾個小時,從深夜到晨光熹微,小女人方才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躺在床上。
臉色蒼白的她一動不動,像是沒了靈魂的人。
薄夜撤了被褥和火,僅僅開著地暖,坐在床邊注視著小女人,見她安靜的睡著了,他方才拿出藥箱,開始處理已經腫的跟饅頭大小的手掌。
因為被咬傷的,薄夜拿了一瓶酒精,對著垃圾桶將一瓶酒精全部倒在了傷口上。
「嘶……唔……」
酒精觸碰到傷口,頓時傳來刺激性的痛,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薄夜疼的面容抽搐,額頭青經暴起,冷冷的倒抽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大聲嚷嚷出來。
他手肘撐在膝蓋上捂著臉,受了傷倒了酒精的手垂在身側,疼的不停的顫抖著。
那種抖動是他察覺不到的,但手的顫抖卻很明顯。
忍了好一會兒,痛感漸漸消失。
薄夜在傷口上上了藥,然後用紗布包紮好傷口,這才收起了藥箱。
不知過了多久,薄夜趴在床上居然睡著了。
而那個被病痛折磨了一個晚上的小女人逐漸清醒了過來。
躺在床上,入目的是陌生的環境,她眨了眨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後動了動腦袋,側目掃視著臥室里的陳設。
但僅是動動腦袋都能讓她覺得痛。
別說動了,哪怕是慕淺現在躺著一動不動,渾身都是被暴揍一頓的痛,像是傷及五臟六腑,哪兒哪兒都疼,就連一個微弱的呼吸也能讓她覺得痛。
可謂是苦不堪言。
近幾個月來,她每個月都要病發,經歷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分明應該熟悉,甚至適應。
但還是疼的讓她濕潤了眼眶。
慕淺不想哭,可眼淚情不自禁的溢了出來。
她偏著腦袋看著趴在身旁的薄夜,只見著他枕在左邊胳膊上,右手隨意的搭在床邊。
只是……
他右手包紮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溢出血跡很是明顯。
他受傷了?
慕淺心裡自我疑問。
雖然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什麼都記不住,但依稀覺得事情跟自己一定有關係。
嗡——嗤!
倏地,外面響起了轎車的轟鳴聲,緊接著便是刺耳的剎車聲。
聲音很大,直接吵醒了昏睡中的薄夜。
他做了起來,與慕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而是齊刷刷的回頭看著窗外。
「他來了?」
慕淺虛弱的道了一句,頓時心弦緊繃。
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臉色蒼白的墨景琛和韓哲站在外面,身後跟著一眾人。
男人身披一件黑色呢子大褂,迎著風吹著虛弱的身體,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boss,我來吧。」
韓哲伸手拍了拍門,有些心疼墨景琛。
墨景琛陰沉著一張臉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樣子。
雖然身體虛弱又憔悴,卻不及慕淺那般嚴重。
在上官雲渺的幫助之下,他身體漸漸恢復,哪怕每個月十五仍舊會病發,但痛感已經輕了很多,是他可以承受的疼痛級別。
可殊不知慕淺體內的母蠱初被喚醒,痛苦較之墨景琛五倍不止。
叩叩叩——
韓哲又敲了敲門,半天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boss,我覺得嫂子一定不在這兒。不然聽見了聲音一定會來開門的。」
韓哲也跟著緊張又害怕,他真的擔心墨景琛會發現了真相,那樣的話,只怕自家boss一定不會在治病。
之前所有的付出就會全部功虧一簣。
墨景琛眼眸冰冷,退後幾步,看著高高的圍牆,直接脫下呢子大褂丟給一旁的保鏢。
隨後,猛地發力沖了出去,跑到了圍牆邊,借力使力攀了上去,直接躍了進去。
「糟了。」
韓哲暗道一聲不妙,跟著翻進了院子。
等著他翻入院子,落地之後發現自家boss已經走進了大廳。
他小跑著跟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韓哲剛進入客廳,就見到身著西褲與白襯衣的薄夜一手置於西褲口袋內,一手垂在身側夾著一支香菸。
只是……
他頭髮凌亂,襯衣領口敞著,就連紐扣順序都錯了一枚,扣得襯衣斜了下來。
潔白的襯衣上、脖頸上、臉上,都有清晰可見的紅色唇痕。
顯然,他剛才正經歷過了一場『風花雪月』。
墨景琛身形一怔,站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薄夜,竟半晌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薄夜,誰啊?」
驀然,臥室里響起了一道女子嬌柔的聲音,「是你朋友嗎?」
那女人的聲音,縱然嬌媚,卻不難聽出是慕淺的聲音。
墨景琛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臉色瞬間蒼白無血,雙拳更是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如此反覆多次,他方才咽了咽口水,平復了心情。
邁步上前,薄夜直接擋在他的面前。
兩人面對面,彼此之間的距離不過是十公分有餘。
薄夜薄唇輕啟,「是小野,有點急事找我,打不通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小野是薄夜的助理,平時鞍前馬後,經常出沒。
慕淺和墨景琛都認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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