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歸 第六十七章 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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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 )    東京城內新春的氣氛越來越濃厚,家家戶戶都是歡聲笑語,喜慶非凡。換上新衣,買年貨,貼窗花,掃屋子,忙的忙樂的樂,炊煙裊裊,飄香四溢。

    然在東京城內的一處茶館裡,這處茶館還沒有歇業,大門打開,迎八方來客。可惜,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少人還想著出來喝茶。

    二樓的一處包間裡,夜天和司空均相對而坐,高談品茗。

    「哎,這茶館沒有店小二嗎?勞煩你夜大少爺親自煮茶?」

    夜天估量了一下,總共添了三次水才滿意,道:「拜託,店小二也要回家過年的好不好,再說了,你能喝到我煮的茶,是你的榮幸。」

    「是不是榮幸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你這煮茶的手法,倒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司空均說道。

    夜天沒抬頭,繼續手裡的活,問道:「誰啊?還有誰那麼閒做這種打發時間的細活。」

    「是麗妃娘娘。」

    倒水的手不禁一抖,有些白水倒出了背面。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夜天淡淡道:「想不到你有那個福氣,能喝到麗妃娘娘煮的茶。」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她煮茶的手法和你很像。我回家練了好久才學會的,我爺爺卻還說我差了點火候。」

    夜天暗嘆一聲,他是跟她學的,能不像嗎!「麗妃娘娘什麼時候來這裡喝茶的?」

    「重陽那天。」

    「可惜我不在,要不然我也有福氣能喝到一杯。好了,嘗嘗吧!」夜天倒了茶,遞過去。

    司空均看著顏色正常的茶水,不確定地看著眼前的夜天,卻見他已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夜天卻見他動也未動,道:「怎麼,不敢喝。你放心吧,頂多就是難喝了一點,不會喝死人。我親自泡的,好歹給個面子,嗯!」

    好吧!司空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下去。嗯,好像也還行。夜天見他表情,好像不是驚喜也不是痛苦,忙問道:「怎麼樣?」

    「比麗妃娘娘煮的,差得遠了,不過比我煮的,就差一點點而已。」

    「切。」

    「說正事,皇上昨天召見了我。」

    夜天點點頭,「我知道啊!我最近正忙著安排人接管樊愛的兵馬,皇上見我沒空,有事自然找你啊!」

    司空站起來,看著街上喜氣洋洋的景象,淡聲道:「皇上讓我匯報國子監中,哪些人將被他們的家族安排到各司各部里。」

    「這很正常啊!」

    「可是,大家都是同窗好友,一起讀書,一起騎射,這麼多年的感情,我不想出賣他們。」

    夜天放下手中的茶壺,也站起來走到窗邊,說:「我理解你的感受,可你是皇上放在國子監中的耳目,既然當初你接了這個活,想要放下是不可能的了。皇上整肅朝政,減少冗員,勢在必行,那些個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即便穿上官服,那也是百姓的禍害。」

    「道理我清楚,可心裡總覺得對不起他們。」

    夜天雙手趴在窗台上,探出個頭來,道:「你心裡難受是因為你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你見多了也習慣了。我和你不一樣,我見到的,是那些寒窗苦讀十年卻報國無門的悲痛,那些滿腹經綸的人,只能窩在偏遠的山村里做教書先生,做帳房先生,一身才華無用武之地,憤疾而終。」

    「我明白。」

    「明年開春之後就要準備科考的事了,這次皇上要親自主考,這對於那些寒門子弟來說,是一個機huì 。」

    司空點點頭,「那些個富家子弟如果只是徒有其表,恐怕是沒希望了。」

    「這個朝堂,總要加入一些別樣的新鮮血液,才好玩。你說,是不是?」

    司空但笑不語,轉身走回屋內,倒了茶顧自喝下。朝堂是多麼嚴肅的一個地方,到了他嘴裡卻成了好玩。皇上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想呢?

    夜天沒聽到後面的說話聲,轉過頭來,背靠著窗口,雙臂環胸,道:「哎,我煮的茶有那麼好喝嗎?」

    司空舉了舉杯中茶,向他一笑,道:「老實說,真的很難喝。不過你這位樞密使多半也不會在意它好不好喝,誰讓你這麼忙。不是抓姦細就是打仗,不是打仗就是處理軍務。」

    「我怎麼聽著你這話裡有話啊?」

    司空放下茶杯,轉頭對夜天道:「你老實告訴我,上次抓北漢奸細,你確定無一漏網?」

    夜天正色,走到司空對面坐下,眼神冰冷,「你什麼意思?」

    「我得到消息,這東京城裡,還有奸細,就在重陽節的第二日,他們還到大相國寺刺殺麗妃娘娘。」

    「你確定是北漢的奸細?」

    「我查過,是。」

    夜天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看著它轉了一圈又一圈,傳出咕嚕嚕的聲音。「皇上知道嗎?」

    「沒有,我沒有告訴皇上。這件事情當初是你處理的,這一次你也要處理好,別的不說,不能讓他們再傷害麗妃。」

    夜天看著眼前的司空,他那一副深情的表露,任誰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夜天也不點破,能多一個人照顧她,也挺好。「聽說你們家給你說親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他就來氣。他爺爺說司空家三代單傳不容易,他父母親又都不在了,說是想他踏進棺材之前能看到他成親,最好能抱個曾孫,那就更好了。

    司空嘆了口氣,頭微微往後仰去,無奈嘆氣道:「別提這事了,我還不想成親,可是呢,又沒辦法。」

    「相中哪家姑娘了?」

    「王家的千金王貞兒。」

    哈哈,夜天笑了兩聲,道:「她可是個搶手貨,年輕貌美,家世背景一流,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氣,司空大人一定滿意。」

    司空湊上前來,道:「他差點舉起雙腳贊成。」

    「好好珍惜吧!註定了得不到的就忘記,珍惜眼前才是幸福。」


    「說得容易,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紀家的大堂。

    一家人圍在一起,討論著新年的事。紀家如今除了兩位皇妃,春節的時候官員的走訪肯定會很多,禮節上也比較複雜。

    「年宴,咱們就定在初九吧!」紀剛楊作為一家之主,說道。

    老夫人點點頭,初一到初六一般都是各自走訪親戚,不會擺酒宴,初七初八這兩日應該是朝中最有威望的官員擺酒宴,他這個中書令排到初九也合情合理。「今年來的人可能比往年都多,除了家裡之外,咱們得包下四海樓和移仙居,讓這兩樓的廚子當天待命,客人隨到隨入席。」

    「嗯,母親考lǜ 的是,宮裡的事就交給母親吧!」

    老夫人看了看沅氏,她嫁進紀家這麼多年,明面上雖然掌管著後院諸事,可是遇到什麼重大的事情還是的由老夫人決定。如今她也沒有能力再管了,慢慢放手吧!於是幽幽道:「今年就讓孩子他娘做主吧!」

    沅氏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則不耐道:「往年都是我做主,我已經沒有多餘的能力在管這些了,你決定吧,省得回去你又跟剛兒抱怨。」

    聽到老夫人如此直白的話,沅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相公。紀剛楊則說:「既然母親讓你做主那你就做主吧,把你的想法說一說,讓母親聽聽是否可行?」

    這可是一個好機huì 啊!沅氏清了清嗓子,道:「兒媳覺得還是按照往年的慣例吧,該送什麼禮,送多少,都參照去年的。一些升了職的官員可適當的增加」

    話還沒說完,老夫人冷水一波,狠狠地熄滅了沅氏的熊熊旺火。「行了,不要再說了。今年怎麼可能還能和去年一樣。」

    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沒給機huì 又抱怨,給了機huì 有不懂得把握。「咱們家如今出了兩位皇妃,那些個官員送年禮,還能和去年一樣嗎?人家送的禮定是會更重,而我們,也必須以同等的價值作為回禮。這一點,恐怕連你兒媳婦都明白,怎麼你就不明白呢?」

    話說得有理有據,想反駁的機huì 都沒有,沅氏也只能閉著嘴巴當啞巴。看著大堂里坐的一眾人,好像每個人都在看她笑話一樣。

    老夫人沉聲問道:「宮裡呢,宮裡的事你如何處理?」

    沅氏抬起頭來,見老夫人正在看她,心裡一哆嗦,也緊張起來。「宮裡宮裡包括太后,德妃,淑妃,和賢妃都按照規定,送過去就好了。」

    坐在下手的紀仲庭冷哼了一聲,冷冷道:「還有麗妃。」

    「麗妃已經被禁足了。」

    「住口。」老夫人震了一下手中的拄杖,道:「庭兒說得沒錯,還有麗妃。」

    紀剛楊見堂內氣氛不是很好,忙出生緩和道:「那母親,今年還是讓夫人進宮嗎?兒子想,不如今年就帶上兒媳吧,讓她也長長見識。」

    老夫人看著沅氏身後不作聲的劉葉青一眼,微xiào 道:「是該帶上遠兒媳婦,不過今年,我親自帶她去?」

    紀剛楊吃驚道:「母親的意思是,今年你要自己進宮?」

    「沒錯,皇恩浩蕩,太后仁愛,對我們紀家也是恩寵有加,墨兒和翡翠能夠進宮,也多虧了太后娘娘在宮中的斡旋,該由我親自去謝謝太后。」

    「母親,您身體可撐得住,會不會太累了?」

    「累也得撐著,今年恐怕是我最後一次進宮給太后拜年了,一來也顯示誠意,二來也希望太后記得往日情分,多幫幫翡翠。」

    紀家當初送翡翠進宮那夜,雖名為進宮跳舞,為皇上助興,其實已經當作是嫁女兒之夜了。只是可惜,皇上並沒有在第一夜寵幸與她,不過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如今已經是賢妃,不久的將來,後位唾手可得。

    紀剛楊幽幽道:「既然母親這麼安排,那就按照母親的意思做吧!」

    老夫人點點頭,吩咐道:「今日就議到這裡吧!剛兒和媳婦,伯遠,仲庭,你們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眾人起身,走了出去,一時間大堂內只剩下老夫人讓留下的幾人。

    見人都走後,老夫人沉聲道來:「墨兒被禁足,這事你們怎麼看?宮裡傳來的消息是墨兒衝撞了皇上,可是當時殿裡發生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紀伯遠對著自己的弟弟道:「二弟,上次你進宮,難道沒有問麗妃這事嗎?」

    紀仲庭想起上次去看墨玉的情景,醫術,毛毯,蒼白的臉色,難道真的如他所想的是中毒了嗎?可是她也說每日都有御醫診治,難道真的只是身體差的原因?「我是去還她東西的,不是去問她為什麼被禁足的,況且就算我問了,她也不會說。」

    沅氏插話道:「你最近和麗妃走得很近,你就算要親近也應該親近自己的妹妹啊!」

    「大夫人,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不要太早下注。再說,她是我姐姐,難道你們此刻都不承認她姓紀了嗎?」

    紀剛楊喝道:「放肆,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老夫人沉聲道:「庭兒說得也有道理,誰也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墨兒只是被禁足,並不是被廢,她就還是皇妃。」

    紀仲庭仰著頭看著頭頂上的房梁,嬉笑道:「說不定皇上這麼做有他自己的目的,這後位也許會姓紀,可是宮裡面姓紀的可不止一位主子呢!」

    「你胡說什麼呢?這後宮裡姓紀的是有兩位主子,可是後位絕對是翡翠的,難道還是墨玉那個野孩子不成?」沅氏急道。

    紀剛楊再次喝道:「住口,胡說什麼?」

    紀仲庭正回身,正色道:「上次我去看她,感覺她很怕冷,臉色非常蒼白,而且我在她的桌上,看到一本關於毒的書。你們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給她下毒了?」

    「下毒,墨兒中毒了?」老夫人驚yà 道。

    看老夫人的神色,應該不是他們下的,否則不會吃驚成這樣。「不是你們下的最好,否則,這一次,我會救她。」

    紀伯遠諷刺道:「就算是我們下的毒,你又如何救她,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個問題就不勞大哥費心了,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可值得尊敬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親人。」

    「二弟,你就別任性了,大丈夫要想做大事,就必須有所犧牲。」

    「哈哈,我只知道,大丈夫應該有擔當,而不是把自己的前程,建立在別人的性命上。」

    「夠了。」老夫人厲聲道:「庭兒,你也不小了,像上次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

    「哼生在這樣的家庭,有這樣的親人,真的是悲哀,將來我都不敢告訴我的孩子,他的爺爺奶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紀仲庭猛地站起來,大步朝門外走去,身後傳來老夫人蒼老的聲音.「放肆,你給我站住,你去哪裡?」

    「我去查查,誰敢給我姐下毒,我扒了他的皮。」

    毒既然不是紀家的人下的,那就是別人下的,墨玉在宮裡沒有仇人,想讓她消失的也無非就是慈明殿的那位了。可是紀仲庭竟然說扒了人家的皮,慈明殿那位的皮能扒嗎?老夫人急聲道:「還不快攔下他,任由他胡鬧什麼?」

    紀伯遠站出來,說了一聲「我去」後,便往大堂外走,追紀仲庭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兄弟都說了些什麼,最後紀仲庭便老老實實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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