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為地府晝神一身黑袍,陌淺總不好再得寸進尺的要求他換一身,只得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喊道:「娘,我回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其實她最害怕的……好像還挺多。
萬一她家裡人說話哪一句不中聽,惹得本就脾氣不好的白黎生氣,拂袖而去尚且尷尬,萬一惹得白黎惱怒起來,大開殺戒怎麼辦?
萬一白黎就冷著這麼張臉,冰塊一樣,讓她娘不喜歡了,不同意婚事又怎麼辦?
萬一……總之,她怕的狀況有很多。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來開門的竟然是大寶,見了她臉上一笑,脆生生喊了聲,「姐姐。」
陌淺趕忙介紹道:「這是我弟弟,林大寶。」
大寶突然看向白黎,反而笑得更開了,大聲喊道:「叔叔,您又來啦?」
說完,便一溜煙跑進去了。
陌淺總覺得,這輩分似乎不大對,但什麼叫……又來了?
「是淺兒回來了嗎?」江谷蘭的聲音從正廳的方向傳來。
陌淺握緊白黎的手,兩人一同進門,剛走到院子中,只見江谷蘭也由丫鬟扶著,走出了正廳。
「淺兒,這……」江谷蘭在看向白黎的那一刻,突然怔住了,一時間那眼中盛滿了難以置信,上上下下打量著,突然甩開丫鬟的手,急匆匆奔到白黎面前,雙腿一彎就要跪,「恩人……」
而就在這時,白黎竟然彎下腰,尚在江谷蘭沒有跪下的時候,便托住了她的手肘,竟然淡淡說了句,「不敢當。」
江谷蘭也沒堅持,站起身來,一臉激動看著白黎,忽又不好意思般轉了頭,笑著責怪陌淺道:「你這丫頭,總說恩人事務繁忙,這又冷不丁將人請到家裡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恩……人……?」陌淺表情怪怪的,心裡的感覺也怪怪的,難道說……
「這事你要是敢說忘,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江谷蘭有點兒急切道,「之前娘總是屢屢犯病,誰都治不好,便是你的這位同道中人,治好了娘身上的病不說,還兩次送來那麼多銀兩,你敢忘了?」
陌淺忍不住張大了嘴,一臉難以置信看向白黎,替江谷蘭修改命書續命,又兩次給她家送來銀兩的,不是夜瀾麼?
那個時候,她根本不知道地府已經多了個晝神,更沒有聽到關於白黎的半點兒消息。
她還以為……是夜瀾去求閻王,才改了江谷蘭的命書。
「怎麼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白黎冷淡低頭看她,「你一心記掛著沐玄宸的性命,連自己親娘生死之事都忘得一乾二淨,怪我?」
陌淺癟了癟嘴,「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夜瀾……」
「他若有修改命書的本事,就是他打我,輪不到我打他。」
「謝謝你。」陌淺低頭謝道,一時間,心中有股難言的滋味。
原來,早在他們再次重逢之前,白黎就已經幫過她一次了,那時候她仿佛被泥沼陷住,不肯放手江谷蘭的性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原來……是白黎幫她。
他們甚至還未曾再見面,他心中應該還懷有痛恨,卻真的出手幫她了。
修改亡魂命書,那可是一千年的罪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73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