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仍舊恍恍惚惚的,轉過身來,忽然問了一句,「我要嫁給誰?」
鍾翠莞爾一笑,幾步上前來,親切握著陌淺的手,「自然是凡州城的白黎白公子啊,白公子說家鄉尚在千里之遙,怕迎娶姑娘禮數不全,委屈了姑娘,特地在凡州城又買了套別院。姑娘且放心,雖然是現買的別院,但裡面樁樁件件都是新的,早就打理好了,一樣也不會缺,就差姑娘嫁過去了。」
其他的,陌淺都沒聽清,她只聽見了白黎白公子。
白黎說,給她人間兩日時間,準備完婚。
鍾翠說,她要嫁的是白黎白公子……
「他……長什麼樣?」陌淺怔怔問道。
「姑娘成親之前,竟然還沒見過白公子?」鍾翠一臉的驚詫又羨慕,「那可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姑娘好福氣。那白公子可真是謂人中龍鳳,長相自然是沒得挑,恐怕一路迎親,得碎了多少待嫁姑娘的心。那一身瀟灑尊貴的,簡直賽過天上的神仙,要不說姑娘好福氣,白公子的性情也是萬萬里挑一,儒雅沉穩,待人有禮寬厚,不管有多少瑣碎的事,一件件交代下來事無巨細,有條有理,還從未見有不耐煩的……」
陌淺忍不住眼角微微抽搐,若之前聽著還好,白黎的樣貌自然不是凡人能比,可越往後聽,她越覺得,自己要嫁的那個人,儒雅沉穩,待人有禮寬厚……那不是白黎。
若說是曾經的白黎,她信,若說是現在的白黎,她不信。
「我能見他一面麼?」陌淺忐忑問道,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那個人……不是白黎。
「那個……姑娘,大婚前夕,男女還是最好別見面,不然可有損姑娘的清譽。」鍾翠軟了聲音勸道,「更何況,白公子此刻必定還在為大婚之事忙碌,凡州城與衛風城之間往返數十里路,姑娘總該心疼自己未來的夫君?莫讓他往返奔波了才是。」
陌淺覺得,有些話,她跟鍾翠沒得說,其一,她已經沒什麼清白可言,其二,如果真的是白黎,別說往返數十里,就算數千里,於白黎而言,無非只是一念間。
不過,她倒沒有再為難鍾翠,究竟是不是白黎,就算不見面,她問問江谷蘭總也知道。
「那好吧,我……還要準備什麼?」
鍾翠笑吟吟的點頭,上上下下打量了陌淺一番,笑道:「姑娘出落得當真是水靈可人,只不過這一身黑衣,難免掩了姑娘大好的年華。雖是要一身嫁衣等待迎娶,但這兩日,姑娘不妨穿得漂亮些,才像個待嫁的大家閨秀。」
忽聽大家閨秀四個字,陌淺難免有些怏怏的,不過倒也妥協道:「那好,明天……不,一會兒我就去街上,買兩身現成的。」
「要不怎麼說姑娘嫁給白公子是好福氣?」鍾翠再次贊道,眼睛看向屋角的衣櫥,「姑娘不愛打扮,白公子怕早就知道。之前已經命人送來了新的衣裙首飾,我這就幫姑娘換上。」
似乎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陌淺眼看著鍾翠輕車熟路打開了她的衣櫥,她很少在家裡住,也未曾有心添置過什麼衣裳,可是,鍾翠比她了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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