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依凝突然像見了鬼一般嘶聲驚叫起來,如果說她早就見慣了鬼怪,那叫聲怕是見到了比鬼怪更可怕的東西。
而陌淺就在那為首的亡魂身後,也看不見他拉開衣袍後有什麼,只見他還左右搖晃著腰,繼續得意說道:「怎麼樣?賭是不賭?」
「我不賭!!」
「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不過沒關係,賭不賭你說了不算。」
就在這時,陌淺終於說話了,她背靠著牆,拎著她身為陰差組長的腰牌道:「好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找她有事。」
為首的亡魂忽然轉過身來,直接吼道:「你算哪根蔥,怎麼說話呢?西城什麼時候有老大了?」
然而,陌淺手裡拿著陰差組長的腰牌,最先受到驚嚇的不是那為首亡魂,而是她。
只見那為首的亡魂衣袍裡面什麼都沒穿,光溜溜的,而那下面……兩根……兩根……
那一瞬間心中仿佛一萬匹馬狂奔過來又呼嘯而去,陌淺驚得差點兒把腰牌扔了。
趕忙別過頭去,咬牙道:「不想魂飛魄散就趕緊消失!」
嘩啦一聲,四個亡魂瞬間跑沒了影。
這裡就是西城,仿佛所有的亡魂,到了這裡終究都會變得這般詭異,也不知是人本性如此,還是烏煙瘴氣的賭局催人心魔,所有的亡魂,幾乎都會適應這裡不成規則的規則。
陌淺皺著眉,努力想要忘記方才的那一幕,可她偏偏越想忘,那亡魂身下並駕齊驅的兩根……偏就在她腦海中打轉,那東西……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再這般想下去,兩日之後她要與白黎成親……她還能坦然的面對所謂天道倫常的洞房麼?
陌淺用力搖了搖頭,這才看向洛依凝,她仍舊是寧兒小小年紀的樣子,那一身的狼狽不堪,也不知道在西城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西城好賭,逮到亡魂就要賭,不賭就逼著賭,再不行若真看上對方身上什麼物件,硬搶也是有的。
而洛依凝此時此刻,已經少了一隻耳朵,一條手臂,其他再少了什麼估計看不見的也難說。
她顫顫巍巍縮在牆角,僅剩的一條手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看向她的目光中,說不出的複雜,似乎有畏懼,也似乎有欣喜……
突然,洛依凝猛的動了一下,幾乎爬著跪倒在她面前,僅剩的一隻手撐地,如搗蒜一般拼命向她磕頭。
「我該死,求求你放過我,你要我怎麼死都行,求你……求你放過我。」
陌淺看著洛依凝一個勁兒的跪地求饒,昔日的千金大小姐已經被白黎殺了,之後的寧兒也被蘇藥丟進了不歸城西城十幾年,可不管哪一次,她心中都沒有報仇雪恨的愉悅。
她是恨洛依凝,恨得咬牙切齒,恨得她希望洛依凝從來沒有存在過,可當一切可以彌補……當洛依凝沒有搶走白黎,當洛依凝沒有當真毀掉她與白黎的婚事,她似乎就突然恨不起來了。
不知道她如此算不算得異類,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得婦人之仁,也或許是婚期將近,她真的……恨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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