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陌淺淡淡笑了一句,慢慢向後退,離開了沐玄宸的懷抱,抬頭望向他,笑得頗為自信,「堂堂的玄宸上仙,又怎能真的被囚在地府萬萬年而束手無策呢?就算要等待時機,你總不會等到自己年華老去吧?」
沐玄宸看著她,忽然尷尬笑著別過頭去,口吻卻異常的熟稔親昵,「你總是什麼都知道。」
「我了解你,遠勝於你自己了解自己。」陌淺一臉玄機笑笑,「若猜不透你的心思,我當年又是如何將清冷禁慾的道長追到手的?」
沐玄宸的眼睛瞬間濕潤了,或許是想起了經年往事,那眉宇間的苦痛與掙扎,讓陌淺又止不住落下淚來。
「別難過,我會心疼的。」陌淺也有些哽咽道,卻仍舊笑得自信滿滿,「我當初答應過你,既然將你從隔世深山帶出來,就一定伴你三生三世,若尚有一口氣,就永不讓你孤單。對不起,我食言了,但我保證……」
「別說了,我都明白。」沐玄宸沉痛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咬緊了牙道:「是我沒能保住你……」
「那你也不必說了,我們心中明白就好。」說完,陌淺又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長劍,「玄宸,等著我。」
說完,她義無反顧的回頭,徑直朝白黎走去。
陌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她自己要說,包括與沐玄宸那些熟稔的了解,根本就不是她所了解的。
然而,她仍舊要慢慢踱步向白黎走去,全然沒有之前傷重的無力,手中……還握著那把雪亮的長劍。
白黎距離她並不遠,僅有十幾步的距離,自然看見了一切,也聽見了她所有的話。
可此時此刻,他宛如一座冰雕般,靜立著一動未動。
那雙如冰封的眼眸,在看到她轉身的那一刻,仿佛出現了絲絲裂痕,可隨後,又化作了死地一般的極寒。
陌淺試圖掙扎,她不知道久讓要做什麼,可總有一種預感,久讓要面對白黎,總也不是善意的。
久讓仍舊深愛著沐玄宸,她對白黎所做的一切全然知曉,她一定會對白黎說什麼,或者……
陌淺拼命的想要掙扎,恨不得此刻魂魄能脫體而出,她不想讓久讓傷害白黎,哪怕隻言片語。
如果久讓要傷害白黎,她能不能就此碎裂了自己的魂魄,能不能殺了自己,能不能……
可是,她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別傷害他,哪怕一絲一毫……
但是,久讓聽不到她的乞求,她只是她用來養魂的殘魄,她讓沐玄宸……不必在意。
陌淺還是站在了白黎面前,忽然一抬手,雪亮的劍刃直指白黎的脖頸,那冷酷刻薄的聲音,讓她恨不得殺了自己。
「白黎,沒有了三梵印心,你當真就是個畜生,當年,我沒看錯你。」
不許你這麼說他!!!陌淺拼命想要吶喊,她仿佛被繩子捆縛一般,用力的想要逃脫,哪怕撕碎自己,她也要離開!
她真的想死,或許她死了,就不用再滋養久讓的魂魄,也就沒有人再傷害白黎,說出這樣侮辱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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