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關係麼?」陌淺微微一偏頭皺眉問道,「別說你抓了沐玄宸,就為了看看我能不能放得下他?」
「我可沒抓他,是他自己送上門的。」贏華嘴角仍舊噙著冷笑,卻忽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蘇墨緣,「既然他能這般輕而易舉就受制於你,那我座下也就不留他了,索性送給你,伺候你端茶倒水也好。」
「抱歉,謝你好意,我早就辟穀了。」陌淺冷淡道。
贏華一挑眉,「那就送你暖床也行。」
陌淺覺得,自從離開山澗,她的心總有點兒急躁不安,哪怕這裡不是三界之內,她也有種片刻也不想多呆的感覺。
「沐玄宸呢?」陌淺再度問道,「放不放人就一句話的事,前世的事我記得太少,敘舊就不必了。你要是再扯東扯西的,那我只有自己走了。」
「記得太少?」贏華突然挑調反問了一句,眉梢幾乎挑得快飛起,「那就是說,你並不記得與我太多往事,又為何還是這般對我?」
「天生的,你滿意了麼?」
魔王贏華的臉色忽陰忽晴,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多少事,忽而又問:「你就不問問我,他主動來找我是要幹什麼?」
「我與他有契咒在身,我自己問他,他一定會說。」陌淺冷著臉,一字一句道,「最後一遍,人在哪裡?」
「後院。」
陌淺轉身就走,再也沒多說半句。
而就在她剛剛走到門邊時,忽聽身後贏華又問道:「你與他有什麼契咒在身?」
「干你什麼事?」
若說陌淺在山澗閉關這幾年,最大的收穫,或許並不是奪了沐玄宸一半的修為,而是她長大了,心境在一再的強勢淬鍊之下,也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不管是在哪一界中,終究都是軟的欺硬的怕,柿子要挑軟的捏。
逢人說話客氣三分,軟弱三分,忍讓三分,那便成了人人見了都忍不住想踩一腳的廢物。
當然,這並非是道學教給她的道理,初學道術之時,總覺得裡面的道理博大精深,乃是超然於萬物之上的領悟,可悟著悟著,她就有點兒歪了。
以至於後來,她一想到那些道術的理論,就分外覺得牙疼。
誠然,她不想做個道姑。
而且在這幾年裡,她雖然恨透了久讓,但總也在想,都說她是久讓的轉世,可她與久讓終究差在了哪裡?
她仍舊沒有久讓那般敢與天帝叫板的能力,也沒有那種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的魅力,或許有的,就是托久讓的福,讓她無端淬鍊了一副超乎想像般強大的心境。
陌淺幽幽嘆了口氣,也沒問所謂的後院究竟在哪裡,便隨意朝著宮殿的後方拐彎走去。
忽然間,她發現身後竟然還跟著人,竟然是蘇墨緣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仿佛真真已經易主了一般,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跟隨在了她身後。
「你不用跟著我,我沒給你下咒,方才只是騙贏華罷了。」
「在下知道。」蘇墨緣微微頷首,「只不過魔王大人將在下送給了姑娘,卻並非戲言。」
「我沒覺得人可以被當做物品一樣送來送去,他願送那是他的事,我不要也是我的事,你哪兒去哪兒,別跟著我。」陌淺乾脆利落道,腳步不禁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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