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很不自重,也甚至連做人的自尊都丟掉了,陌淺覺得,有些卑微是長在骨子裡的,既然剔除不去,又何必壓抑著自己的念頭,去在乎旁人的評判?
白黎有自己的執念,她也有。
她就是想守著白黎,只要給她機會,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位置,她只想能看得見他,哪怕像無數不知羞恥的女子那樣偷偷惦記著,她也心甘情願。
她的人生不想做給誰看,不想因為旁人說她不要臉,不值得,她就必須委屈自己,故作矜持烈女,只為掙回所謂的臉面。
她不曾叱吒風雲,不曾萬眾矚目,她願意卑微那是她的事,旁人誰也管不著。
兩人都再未說話,周遭卻漸漸靜了下來,靜得仿佛空氣也凝滯著,沉沉壓下,竟一度令人覺得不堪重負。
陌淺聽得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聽得見白黎越見顫抖的輕喘,他的手越攥越緊,仿佛是要攥碎他自己的骨頭。
她其實知道,七情乃是人性本源所在,斬去任何一源,恐怕那性情也就無所謂完整。
雖說當年久讓也修煉道術,但也只是玩玩而已。
可她不同,她修煉道術是唯一出路,只為了今天,她陌淺還能站在白黎面前。
只為了今天,不管白黎愛的是不是她,她都能繼續站在這裡,不會辜負了自己的本心。
不知過了多久,白黎才仿佛失神般開口,那冰涼的聲音幽冷沉靜,宛若枯井止水。
「所以,你寧可斬去愛恨,只為了不恨我,也不會再愛我。」
「最起碼,是不恨。」陌淺鄭重道,「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怕是千百年也還不清,但我也真的是想對你好,覺得這天底下只有你值得」
「所以你此次回來,只因愧疚,只因償還?」
「如果你選擇了我,不管是愧疚還是償還,我最起碼不會辜負你,就算你最終沒有選擇我,我也一樣不會恨你,這樣不好麼?」
可白黎半晌忽然一聲慘澹輕笑,「我當真沒想到你竟有這般的玲瓏心思,將自己的路都算盡了。那你究竟是否能想得明白,我當年為何不惜囚禁你,也不肯告訴你實情?」
「我已經看到了。」陌淺點了點頭,「當年我修為甚低,難能自保,也無以抵抗旁人讀心。你若告訴我久讓還活著,你卻選擇的是我,就一定瞞不過夜瀾。」
瞞不住夜瀾的後果,她也是剛剛才看到。
事實證明,夜瀾一直以來維護的,明明白白就是久讓,一旦被他得知真相,便是毫無懸念的對立倒戈。
他當年雖只占據夜神之位,若真對立起來,會不比今日棘手麼?
她如今一身媲美上仙的修為,才堪堪能與久讓抗衡,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同歸於盡而已。
而她當年只是修為小成,就算不被廢了,也一樣只能被人搶來搶去。
白黎縱然再強大,也一樣敵不過夜瀾與沐玄宸兩人聯手,將她帶走,誰都找不到。
如果當年白黎告訴她實情,很可能夜瀾與沐玄宸的聯手就不是將她藏於山澗中,而是直接將天魂還給了久讓,她早就不存在了。
再加上天帝一直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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