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無奈搖了搖頭,「陌淺,不必這般維護我,本就是我欠了她」
「你什麼都沒欠她的。」陌淺一語篤定道,「她從來沒愛過你,難道這天下間,誰先動錯了心,就活該被人糟蹋,但凡說出個不字,便是虧欠了麼?」
她始終不想去計較,如白黎這樣抱有執念的人,曾經愛久讓會是怎樣的瘋狂。
但是,只要白黎肯回頭,那就夠了。
難道只因曾經錯愛,哪怕始終被辜負,一旦放棄了便是虧欠?
更難聽的話她沒說,如果引得男子傾心,就可以當做籌碼無盡索求,索求不到了反而質問,她會懷疑久讓也曾在落仙閣掛牌賣身了。
白黎沒再說話,陌淺知道,縱然她說的是對的,白黎心裡也一定不舒服。
畢竟是曾經愛過的人,若當真連半分情也留不下,那不是負了別人,而是負了自己。
可是這半分情,白黎容得,她容不得。
陌淺緩緩站起身來,邁步走向門口,「放心,我不至於將她咒殺自家門口,但你不妨給自己下個禁聽咒,潑婦吵架我也挺難為情的。」
然而,當她打開房門,一切都不在她理想的控制之中。
既然來者是客,久讓卻並未在客廳等候,而是已經站在了門外。
她穿著那一身她曾在鏡靈銅鏡中見過的紫色衣裙,端莊秀美,亭亭玉立,撐著一把淺色梨花的油紙傘,那一眼望去的風華絕代,確實令人望塵莫及。
丫鬟一臉急切站在久讓身旁,望向陌淺,眼眸中流露出說不完的愧疚。
或許連個小丫鬟都看出來了,久讓這強勢登門,不是來找她陌淺的,而是來找白黎的。
這般打扮,這般姿態,或在旁人看來,就是來搶男人的。
而久讓見門開了,那仿佛望眼欲穿般的眸光徑直越過她,望向了她身後。
陌淺一時間覺得,她或許不該答應白黎,不會將久讓咒殺在自家門前。
此時此刻,她都懶得與久讓多說半句話。
「你下去吧。」陌淺只對小丫鬟吩咐了一句,「今天的事,別跟旁人提起。」
「是。」小丫鬟半刻也不敢多留,匆匆離開了。
陌淺靜靜看著久讓,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有一個念頭,送客。
對峙半晌,久讓終於先開口,然而說出的話,自然不是對陌淺說的。
「望仙樓遭凡人莽夫闖入,我顧念天道賞罰,動不得手,終落得如今無處棲身。白黎,縱是另愛她人,何以趕盡殺絕?」
雖然立在這不尷不尬的位置,陌淺卻突然開心起來,她從未敢想,操縱凡人就能讓久讓無家可歸,那感覺著實美妙得讓她想笑。
「你錯了,要趕盡殺絕的是我。」陌淺笑著道,「但你也說對了,白黎另愛她人,就麻煩你不要再糾纏不休,找愛你的人去庇護你,別再惦記別人的男人,行麼?」
「我也不想。」久讓昂首無奈道,「可誰讓他欲愛不成,禁了我天魂在他身邊,竟想就此將錯就錯,李代桃僵,如此荒唐之事,我竟連公道也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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