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次回來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陌淺低頭看著手上的命書,忽然間似乎明白了,白黎為什麼會重新問起這句話,而且,分外的戒備與不悅。
她曾經看過久讓寫給沐玄宸的情信,那字跡雋秀灑脫,字如其人,而此刻命書上的字跡,與久讓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
她自然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相似,而這一時間,以白黎的心智,究竟想到了這背後多少陰謀與心機,她也不得而知。
最明顯的,恐怕是懷疑她試圖以與久讓相似之處,迷惑他,用以從他身上謀得更多好處?
「我說了你就信麼?還是說,如果答案不能令你滿意,你再繼續懷疑我,那我說不說實話又有什麼意義?」陌淺抬起頭,大方直視著白黎的眼眸,「或者你索性告訴我,你想聽什麼,我照直說了來哄你開心?」
白黎的眼眸微眯,泄露絲絲寒光,或許是她說話太過咄咄逼人強詞奪理,或許已經有很久很久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他是地府晝神,閻王在他面前且賠笑客套,他立在這,就算是天帝,五年來也只敢縮在天上,暗搓搓的抖抖小伎倆。
他以邪玄之術修成仙尊,很可能在這世間,唯有曾經的久讓敢這般挑釁他的威嚴了吧。
「抱歉,我不是故意說這些話拿來氣你。」陌淺沉聲說著,將手中命書她寫過的那幾頁折了個角,「如果你覺得這字跡欠妥,就將這幾頁抹去了我重寫行麼?我旁的本事興許入不了你的眼,但記性特別好,保證一個字也不會差。」
「陌淺,不管你想要什麼,我未必給不了你,不必這般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
「呵……」陌淺笑得很無奈,偏頭看著白黎,問道:「所謂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不就是你不信我麼?是你一句都不信,一個字都不信,反倒要來怪我……抱歉,我不該用這種口吻與你說話。」
陌淺低了低頭,在抬頭看向白黎,只覺臉上的笑意少了幾分,鄭重道:「如果你必須探究我這次回來的意圖,那我告訴你,你忍著別笑。我覺得我現在本事大了,想回來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你一直護著我未遭天帝毒手,卻也惹得麻煩上身,那總是因我而起,我不願推諉責任。你如今狀況總是不大好,雖弄不清楚緣由,但我想盡辦法,竭盡所能也想要做點兒什麼。甚至再說可笑一點兒,我想用我的方式保護你,如果本事再大一點兒,也很想哄著你開心……」
其實,這些話已經足夠可笑了,她有再大的本事,也大不過白黎。
其實,還有更可笑的,她沒再往下說。
當然,最可笑的是,她其實沒資格說這些,這些也都不是白黎想要的,而他真正想要的人,她根本沒想過要還給他。
既然給不了他想要的,那就……慢慢償還吧。
晝神殿中死一般的寂靜,黑紗籠罩中,仿佛連陰氣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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