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屍身安置在這裡,就算不能再用了,也能保得千萬年容顏不變。
她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久讓的果決,雖然與天帝的聯手看似已經站了上風,可久讓仍舊未再做徒勞的拖延。
將命運寄託於他人手中就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對方是天帝。
所以久讓幾乎毫不猶豫的,也沒有選擇的選擇了奪舍。
很多時候,這世間最可怕的,就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陌淺連眼睛都不敢眨看著久讓,繃緊著身體一時間幾乎僵硬,奪舍之術她只聽過卻沒見過,就連久讓天魂的記憶中也未曾親眼目見。
所謂奪舍,越是恃強凌弱,便越容易成功,久讓的目的一直就不是殺了她,而是奪走她現在擁有的一切。
如果之前能說服她放棄活下去的執念,奪舍就只在頃刻間。
然而,半晌過去,久讓躺在地上,氣息全無,卻並未有半點兒動靜。
難道說奪舍總有一失,被久讓碰上了?
或許這就是運氣不好的人?不管多麼處心積慮,可在冥冥天道註定中,仍舊是弱勢的?
久讓的魂魄仍舊在身體中,雖然此處是養屍地,她不至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爛掉
她猜到久讓會走這一步,但雖佩服她的勇氣,卻並不贊同她的做法。
奪舍的風險如同置之死地而後生,遠大過曾經久讓捨去一縷天魂金蟬脫殼。
但是,久讓說的沒錯,她們誰都沒有選擇。
不對,陌淺突然間警醒,若當真是天道冥冥註定,該死的就是她而不是久讓,只有她死了,白黎才算是回歸了天生孤命的註定。
陌淺揮手間放出了幾十道引路符,團團亮光將整個墓穴照亮,四方土壁平整無奇,遠不如她與白黎曾去過的久讓仙冢精緻。
可是,這裡沒有出路,四方的墓穴未見一絲縫隙,就在這距離地面恐怕萬丈之遙的地方,儼然是個棺材。
而且周圍布了陣法,封了她的遁影之術,難道說要趕在白黎救她之前,她想出去的話要自己動手挖洞麼?
陌淺拍了拍厚實的土壁,又在牆角處查看了一番,可久讓處心積慮要將她封死在這裡,想要找到陣眼,談何容易?
然而就在這時,久讓屍身所在的位置發出了嗞嗞的響聲,在寂靜的墓穴中極為瘮人。
陌淺趕忙轉頭看過去,眼見著已經騰起了絲絲白煙。
這不是她乾的,應該也不是白黎,她與久讓的爭鬥,還犯不著毀屍泄憤,白黎更不會。
可是,她眼睜睜看著久讓的屍體仿佛融化了一般,連帶著她身上的衣裙首飾,連帶著身上的符咒,都漸漸化成了煙。
只在頃刻間的功夫,地上被蝕了一個坑,白煙瀰漫在封閉的墓穴中,越來越濃烈,染著一股甜膩的香氣,讓陌淺心中不禁一顫,仿佛一步踏空。
她猜到了久讓之前的一步,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瘋狂到能將自己的屍身也作為籌碼。
屍身化盡,也化去了身上的鎖魂咒,而那白煙中,竟是離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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