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緩緩搖頭,「讀心之術也未必能信,更何況,你如今心境比旁人強悍數倍之多,如若不想讓我知道的,我也無法探得。」
陌淺笑著,指尖輕佻勾開了白黎的衣襟,手順著他的胸膛緩緩向下探,語調也分外的低沉舒緩,「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白黎唇角微勾,眸中情深如水,蕩漾著淺淺微波,「想上天?」
「對。」陌淺低沉一聲,而就在這時,捕捉到了心境中一陣顫動,白黎終究是不放心,想要窺探她是不是真的放棄了念頭。
他還是信不過她,白黎做事向來喜歡滴水不漏,他容不得有半分閃失,容不得有半分不在他掌控之中。
而轉瞬過後,陌淺眼睜睜看著白黎臉上輕淺的笑意化為平靜,眸中一片深情漸漸歸於寂靜。
白黎說的沒錯,她的心境是很強悍,而就在她與久讓一番爭鬥之後,魂魄游離沉澱,心境崩塌重組,已經比往日更不知強悍了多少。
曾經,她以攝魂之術,攝了七個判官的魂息入心境,經歷的是久讓的生平過往,甚至無一人能夠掙脫出來。
而如今,白黎能在她的心境中看著她,繼續此時此刻之後,該發生的事。
恐怕經此一事,白黎就真的不再信任她了,甚至真的會廢了她。
陌淺輕輕離開了白黎的懷抱,看著他宛若失神一般,眉宇間卻染著輕淺的掙扎。
白黎的心神也很強悍,只是一時不曾防備,被她攝了魂息困入心境,莫說稍有波動他就會醒過來,就算這麼靜靜的與世隔絕,她的時間也並不多。
陌淺翻身下了床榻,一邊向外走著,一邊對夜瀾傳音道:「夜瀾,替我轉告天帝,我答應與他見面,但只見他一個人,並且不會去往天庭。白黎如今短時間內無法離開地府,我在人間等他,如果他當真有把握想幹什麼,我只給他這一次機會。」
夜瀾一直沉默著,但陌淺相信他是聽見了的,只不過,他和白黎一樣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他雖然身為閻王,但也不是天帝的對手,甚至可以說,就算天帝一直忌憚著白黎,白黎未必不忌憚天帝。
雖然白黎能毫髮無損就殺了前任閻王,但天帝畢竟是天帝,天庭之主,也早就儼然是三界之主。
天帝總是慫得很有道理,他忌憚白黎只是愛惜自己,不想兩敗俱傷,就算白黎祭了自己的天位,也很可能……只是比天帝略勝一籌。
搏命的事,天帝從來不干,會審時度勢的人,從來不會跟不要命的人計較。
過了許久,夜瀾才問了一句,「人間何處?」
「不周山。」
…………
遠古傳說中,不周山在開天闢地之時,乃是支撐天地不會讓其合攏的支柱。
後被共工怒撞斷裂,自此星辰移位,天地傾斜,才有了湍流不息的河水,才有了四方匯聚而成的海。
而不周山雖然斷裂,但仍舊是離天最近的地方,對於天帝而言,也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好像近在他家門口,一旦發現不測,大可以退後一步就縮回天上。
畢竟白黎只是暫時不能離開地府,誰也不能保證他下一刻會不會出現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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