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本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他也發現我是裝的,所以才生氣了?」
白黎輕輕嗤笑一聲,「他沒那本事。」
「那你都看出來了,卻為什麼他是閻王,你是他的手下?」
白黎頓時啞然,他要怎麼向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幼女解釋什麼叫不稀罕?
難道他要向她訴說曾經過往,解釋什麼是天生孤命,解釋……
還有,他為什麼要解釋?
「你想不想讓他高興?」白黎臉色略微陰沉問道。
「想。」冥蔭痛快應道。
「求我,我就教你。」
冥蔭大膽仰視著他,繼續問道:「你與夜瀾見面便三分不和,幾句話就會打起來的樣子,你會懂得如何讓他高興?」
白黎覺得,他沒有攔著陌淺走這一遭,收冥蔭為徒,是他近百年來所犯最大的錯誤。
七巧玲瓏心,如此純淨無雜的魂魄,洞悉人心世事,卻早就被夜瀾的心性給養歪了。
「征服一個人,未必要百般討好,唯有技巧,才是掌控對方的手段。」
冥蔭眨了眨眼,似不懂,又似聽懂了,忽然微微轉頭,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陌淺。
畢竟只是十一歲的小丫頭,那心思寫在臉上頗為明顯,她那是……心疼陌淺了。
「你若不曾百般討好我師父,又怎知……她是否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
「你可知……何為慧極必傷?」白黎問這話的時候,臉已經黑透了。
冥蔭點了點頭,中規中矩答道:「便是聰慧的人,思慮也極多,心思過重難免傷及肺腑,鬱鬱寡歡之人難能長壽。」
「不。」白黎冷然否定道,「太聰明的人也招人記恨,總有一日死於非命。」
陌淺趕忙摟了白黎的手臂,忍著笑安撫道:「她還是個小孩子呢,你別嚇唬她,總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若不一般見識,恐怕地府有朝一日,當真要易主了。」白黎倒也沒真動了氣,卻忽然淡淡一笑,「不過……地府之主非你非我,就算易主又何妨?」
陌淺突然有點兒不好的預感,白黎其實很記仇,方才夜瀾那口不擇言……恐怕有點兒惹著他了。
白黎要報復,那是十年二十年都不嫌遠的。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白黎看著冥蔭,幾乎用一種詭秘的語氣道,「但我告訴你,你百般討好他未必行得通。夜瀾此人吃硬不吃軟,你不妨跟隨陌淺好好修煉,有朝一日……想要的東西,求是求不來的,需有本事去奪。」
…………
白黎沒有留在竹樓內,雖然並不忌憚什麼陽氣侵蝕魂魄,但畢竟他如今還是孤命,也怕無端牽連了冥蔭。
陌淺自從無間地獄回來之後,就再也沒與白黎分開過,雖有不忍,但應了的事,總不能言而無信。
好在夜瀾沒有真的丟下冥蔭不管,一日三餐還會照例送到竹樓中,陌淺除了教她修煉,也沒有其他可操勞的事。
可冥蔭的早慧,已然令她嘆為觀止,屢屢有些招架不住。
冥蔭年紀雖小,但整整四年飽覽群書,除了偶爾的懵懂稚嫩,很多方面,她已如人間滿腹才學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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