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與旬塵乃是莫逆之交,看著旬塵獲罪發往餓鬼獄,待回來便沒有了職位,他心急如焚,才搶下了這個判官之位。
他說,旬塵雖然獲罪,但若能自此警醒,也好過明珠蒙塵。他不肯任職判官,也是顧及地府的事務周全,自問比不上旬塵。
一番話,說得眾判官目瞪口呆,閻王竟然沒有動怒,反而誇讚蘇藥乃是大仁大義之士,顧全大局之人,地府有他,幸矣。
本夜瀾要為他說情也沒用上,閻王有令,待旬塵受罰期滿,便重任判官,也讓地府事務不至於有太大的變動。
旬塵的判官之位保住了,雖然廢了一番周折,但終究結局是好的。
這也算是陌淺長久以來第一次做了不會出錯的事,沒有再莫名其妙的捅婁子,沒有再離奇得又闖下什麼新的禍端。
陌淺直到重選判官之事塵埃落定,才繼續去完成她的任務。
只在一個偶然間,得知了當初旬塵為什麼會獲罪。
閻王的召集令不容怠慢,可一百零八個判官,閻王絕不會一個一個去數。
據說那天,地府來了貴客,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閻王召集了眾判官前去拜見,可誰也沒能目睹貴客真容。
但是,偏偏旬塵去遲了,慌亂之下移形換影,現身之時,竟與那貴客撞了個臉對臉……
…………
「童憐煙,魂魄八十九,福澤二十一日。
連宛兒,魂魄一百三十七,福澤一百一十五日。
嬴堯,魂魄二百八十三,福澤三百六十二日。
……
陌淺,魂魄四百三十一,減去劃給亡魂舒彥的十日,福澤……二十五日?」
連蘇藥都覺得有點兒詫異,重新拿起問天鏡放在陌淺提交的兩本生死簿上,可上面顯示,仍舊是三十五日,再減去劃給某個亡魂的十日,一點錯都沒有。
福澤的折算,並非是蘇藥來算,只要將問天鏡放在生死簿上,自然會根據亡魂之間的差距,顯示出完成任務所獲得的福澤。
只不過,陌淺所完成的任務數量,與折算的福澤有點兒出乎他意料的不對等。
「問天鏡也有出問題的時候?」蘇藥拿起問天鏡,顛來倒去的細細查看。
而就在這時,連宛兒噗哧一聲笑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原來全挑簡單的,呵,白忙活十年,算給天道跑腿了。好在你尚有自知之明,沒有給那亡魂划去太多,不然……恐怕都要欠賬了。」
連冷麵少年嬴堯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冷聲道:「笨女人,如此不要命的做法,小心老的快。」
屋裡的人議論紛紛,似乎大家對天道給予福澤的折算,都不太明白,仿佛有點兒撞大運的感覺,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多,有時候又莫名其妙的少。
但也多少能想得通,畢竟那些亡魂生時罪孽,亡後的遺禍,只有天道清楚,如果連天道都要質疑,那就真沒什麼盼頭了。
陌淺一直低著頭沒說話,沒人看見她藏在桌子下面的手,一直在緊緊攥著發抖。
旁人都在議論天道的無常,蘇藥在質疑問天鏡是不是出了問題,只有她心裡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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