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荒篇 第八章 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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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未升，天際已有絲絲紅霞，被老藥師提著飛行一晚。

    莫鋒不知道現在飛行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離部落烏有多遠。

    蠻荒的夜晚漆黑如墨，此刻天際邊的紅霞帶來點點微弱的亮光。

    莫鋒終於模糊可見下方大地面貌，這是他第一次知道老藥師可以飛，也是第一次體驗俯瞰大地的感覺。

    對於老藥師到底有多強，莫鋒沒有多問，該知道時自會知曉。

    「原來這就是外面的世界」

    下方的山脈一條連著一條，巍峨磅礴，連綿不斷，雖朝陽未升，薄薄的水霧猶如彩帶，縈繞於山體之上，

    沿途的山體，有的綠意盎然布滿植被，有的光禿禿的，荒涼古樸，

    也有巨樹參天，包裹整個山脈

    「藥師爺爺，這裡是荒狼山脈嗎？」一直在烏部落的莫鋒唯一知道的地名也只有荒狼山脈的。

    「不是，荒狼山脈我們早已過了；小鬼，外面的世界很廣，荒狼山脈在烏部落人眼中很廣，但放在這片大陸之上，一條小小的山脈實在渺小，外面的天地很廣闊」

    老藥師聲音蒼老，提著莫鋒急速飛行。

    「金烏喋血，殘軀所在，半十初現，紫極耀世」老藥師腦中思索起那個祖師留下的讖語。

    「十年了，他們也該都尋得了吧，那幾個老東西，不知道會帶回的是什麼，金烏喋血，殘軀所在，應該就是地點，部落烏沒錯，半十齣現，也就是五年，剛好對上撿到這小鬼時間，紫極耀世是什麼？祖師給的提示也就最後一句沒對上了，錯應該錯不了」

    瞥了瞥提在手中，猶如小雞仔般的莫鋒，老藥師不由微微搖搖頭，

    似他這般強者，會在一個小小的烏部落停留十年時間，本身就不合常理。

    莫鋒自然不知道老藥師心中所想，雖然好奇目的地會使哪裡，但也沒多問，即便老藥師告訴他，他也不知道，問了也白問。

    「小白，不知道怎麼樣了，他那麼懶，我們不在他會不會餓肚子」揉揉一夜被冷風吹的僵硬的小臉蛋，莫鋒小腦袋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畢竟還是小孩子，很快思緒便被沿路所見吸引，綿延的山脈，奔騰的江流，荒涼的沙漠，無垠的平原，沿途偶爾還可見炊煙裊裊的部落。

    這一趕路就是接近二天時間，至於距離烏部落有多遠了，莫鋒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很遠很遠。

    一條綿延的山脈之中，一名佝僂的老者，提著一名孩童沒入山脈之中，很快消失蹤跡。

    「十年了，終於回來了」

    眼前是一座光禿禿荒涼的的小山丘，巨石林立，此刻夜以深，漆黑一片，景物不可見，但山中並不寧靜，猛獸咆哮震動群山，萬木顫蒴。

    不知名的巨獸行走在周邊群山，震動的大地微微發顫，可見巨獸之龐大。

    光禿禿的小山丘之上依稀可見幾座茅草屋。

    當中一座茅草屋內，燭光搖曳，點點亮光在漆黑如墨的夜晚格外突出，這該是這片山脈之中唯一一縷燭火之光了。

    「嗝......藥老頭，十年未見，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茅屋之中，滿是醉意的聲音響起。

    「哼......托你的福，老夫還死不了，倒是你，沒想到最先回來的倒是你個醉鬼，不會是隨便拉一個來充數的吧？」以老藥師的實力，自然早就發現，亮燈的茅草屋內，有著另一道小小的氣息存在，顯然屋內有二人。

    「哎......苦啊，整整十年啊，我他媽都沒好好的喝頓美酒，去他媽的讖言，可苦死我了」

    屋內，充滿醉意的抱怨聲傳出

    「木秀於林，不死不滅，緣起緣落，紅塵為尊」

    「他媽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鑽了八年森林啊，整整八年啊，臥槽，直接他媽說不死樹幼苗多方便，害老子白鑽了八年森林」茅屋內抱怨聲不斷

    「哼，你自己蠢，怪得了誰，酒喝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聽到茅屋內之人的抱怨，老藥師心理頓時平衡，他可沒那麼費勁，只花了點時間尋找烏部落。

    「哎，旁邊的小鬼就是你這次的收穫了吧，十年未見，來一起喝一杯」

    茅屋內，充滿醉意的邀請聲傳出

    「藥師爺爺，他是你朋友嗎？他好像喝醉了」

    莫鋒眨巴眨巴烏黑的大眼睛，之前部落烏的叔叔們，喝醉酒時說話聲和茅屋內極像。

    「一個老醉鬼，不用理會」

    牽著莫鋒的小手，老藥師領著莫鋒進入一片藥園，藥園之中一座簡陋的茅草屋，立於藥園中心，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老藥師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藥師爺爺，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嗎？」

    莫鋒已經知道，他們到了目的地，至於這裡是哪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

    「自己進去休息，把他們放屋外，我去老酒鬼那裡敘敘舊」

    隨手一揮，上百個瓦罐憑空出現在莫鋒眼前，瓦罐內正是老藥師的那些小動物

    「咕咕」

    「呱呱」

    「呲呲」

    似乎感受到回到熟悉的環境，瓦罐內的小毒物發出陣陣低鳴......

    「咳咳......」推開茅屋大門，濃厚的灰塵瞬間盪起，刺鼻的灰塵引得莫鋒一整咳嗽

    「這得多久沒人住了」

    瞅著滿屋的灰塵，莫鋒小臉泛苦，難怪老藥師連門都不進。

    帶著苦瓜般的小臉，莫鋒仔細的打掃起茅屋，以後這就是他居住的地方了

    「我已經五歲了，可以開始修煉了，藥師爺爺把我帶這裡來，是為了教導我修煉嗎？」

    坐在茅屋外的石階之上，莫鋒雙手托著小小的下巴，望著夜晚的星空思緒飄蕩

    「這裡有五間茅屋，現在藥師爺爺和那個喝醉的叔叔二間住了人，還剩下三間空著的茅屋，是不是說明還有三個人，他們又去了哪裡？都是些什麼人」

    「木秀於林，不死不滅，緣起緣落，紅塵為尊，那個醉酒叔叔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死樹幼苗又是什麼？那個醉酒的叔叔，找了八年，為什麼要找它？而且藥師爺爺好像也是出去尋找什麼東西的」

    「聽醉酒叔叔的意思，藥師爺爺找的是我？可為什麼要找我？」

    「藥師爺爺和醉酒叔叔都是出去尋找東西，那另外空著的三間茅屋原主人是不是也出去找東西，他們找的又是什麼？」

    坐在石階上，莫鋒的小腦袋滿是疑問，新的未知的環境，沒有熟悉的烏部落居民的面孔，也沒熟悉的夥伴，無聊的莫鋒轉動著小腦袋思前想後。

    「嘿嘿......」

    「哈哈......」

    而亮燈的茅屋之中，不時響起怪異的笑聲，陰惻惻的，聽著極為瘮人

    縮了縮小腦袋，莫鋒有點怕怕的，那邊二人的笑聲在這漆黑的夜間著實讓人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