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點了點頭:「如果七把劍真的尚存於世,那麼唯一的線索也只能是這本書了。」
然而這本絹本書上寫得都是連老鬼也不認得的字,用老鬼的話說,在她那個時代,文字也幾經演變,她所用的那版便是竹簡上的字,而坤室石台上以及絹本書上寫得,大抵是演變前的文字,最多也只能根據字形猜出幾個字來,但要說解讀整本書的內容是遠遠不夠的。
燕爭曾聽教字先生說過,中天域文字雖一脈相承,但幾千年前的篆書與現代的文字也幾乎全然不同。現在的人雖能猜出了了幾個篆書的字意,但連成篇章卻無法解讀其意了。
老鬼又想起燕爭轉述莫有才的話,問道:「那個姜聽文能解讀神女室中的文字,那麼追根溯源,想來也能試著破譯一下這絹本書和石室中石台的文字。」
燕爭把靈魂團捏得飛快,道:「那麼找到姜聽文就是當務之急了。」
老鬼忽然想起什麼事似的,看著坤室中石台上的文字道:「劍上刻著的是功法,可這石台上刻著的是什麼東西來著?我記得還挺重要,甚至要比劍上功法還重要,可就是想不起來。」
燕爭笑道:「還有什麼能比功法更重要?不過啊,你那腦子是不是太長時間沒用,壞掉了吧,記性怎麼那麼差?」
老鬼猛地敲了一下燕爭的額頭道:「臭小子,老娘我的腦子可是一等一的靈光,換作是你睡那麼長時間,怕是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了。」
「你不也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嗎?」燕爭說出這句話飛快地跑出了坤室,以防老鬼再去敲他的頭。
誰想老鬼卻沉默了,低喃道:「對啊,我的確是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難道我的腦子真沒以前靈光了?還是說我的腦子就從來沒靈光過?記不清了,記不清嘍……」
燕爭笑道:「我覺得是你的腦子從沒靈光過……」
老鬼卻對燕爭說道:「你不要來吵我,有些事我本該記得的,現在得好好想想,你不要來吵我……」
燕爭覺得無趣,退出了神女室。剛到神眠殿就被嚇了一跳。
如果說墳墓是冷清的代名詞,現在的神眠墓簡直是最不像墳墓的墳墓。
整個神眠殿裡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無數隕光鎮民或背著糧食,或背著棉衣、獸皮往神眠殿裡送。
燕爭先是一愣神,才想起這是貝堅為了抵禦季白山而作的準備。
車小驢一見燕爭出了關,忙湊到跟著拿著個本子道:「這好多天你可算出來了。防禦季白山的事兒我都安置好了:蛀者們住鬼界廳,糧食放人界廳里,剩下的四個廳都住咱隕光鎮的人,同時也放棉布、獸皮這些保暖的東西,又省地方又暖和。不過要吃飯就要拉屎,這問題可真不好解決,嘿嘿,不過我還是想了個辦法,又乾淨又方便,燕老闆你猜我怎麼解決的?」
燕爭一聽拉屎,就想到了那些污移之物,覺得噁心的同時也為自己發達的聯想能力而感到煩惱,忙推開車小驢道:「別跟我說這些,就算我愛聽,其它人也不愛聽!」
你說對吧?
車小驢揮舞著本子叫道:「哪兒有什麼愛聽不愛聽的?你以為寫小說啊,裡面的人只吃不拉?哪兒那麼好的事兒?」
「行行行……」燕爭連連搖手道:「我知道了,咱這兒的人也吃也拉,你不是把問題都解決了嗎?」
車小驢點點頭:「當然了,小驢辦事兒你放心!」
「那就行唄!」燕爭拍了拍車小驢的肩膀以示鼓厲,「你解決就得了,就別跟我說了。對了,一定要給袁冰留個好位置。」
車小驢用肩輕輕一撞燕爭,斜眼笑道:「那還用說,我早準備好了。」
燕爭滿意地點點頭,往神眠墓外走去。
太陽還掛在天上,燕爭只能躲在山洞陰影處,看著忙碌的隕光鎮民們,一邊從茫茫人群中尋找袁冰的身影。
從洞口正好能看見袁冰所住的木屋。
只見袁冰看著屋檐下往來的人,為他們吹著激昂的曲子算是加油。
然而人們早已聽聞袁冰掃把星的大名,遠遠地躲著,連吹出來的音符都恨不得遠遠躲開。
袁冰一撇嘴,收起口琴小斯,只是爬在窗前呆呆地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厄運倒是一點兒也沒閒著,不時甩出魚杆從密林中釣出幾隻野獸往人群里沖。可誰想鎮民們正愁獸皮、獸肉不夠,見了野獸自己送上門兒來,簡直比過年還開心。三下五除二,野獸就變成了盤中餐、身上衣。
厄運見自己的行為竟給人帶來了歡樂,氣得在眉間皺起了一道山壑。終於改變了策略,甩出魚杆或將身旁人拌倒,或將裝滿了食物的麻袋剌一道大口子,然看著瀑布般流淌的糧食和人們惜糧如金的驚慌神情開懷大笑。
鎮民們向貝堅反映是袁冰天生所帶的霉氣打擾了他們幹活兒的進度,但卻被貝堅罵了一頓。貝堅堅決不相信倒霉這東西,反倒是覺得鎮民不應該排擠袁冰。
長官放話,鎮民也只有把對袁冰不滿憋在肚子裡,但該排擠還是排擠。
也正是這時候,厄運看到了盯著袁冰的燕爭,忽然生起了氣,魚杆一甩將他釣住。那魚釣來得太快,燕爭躲無可躲,只見身邊一切人和事物都變得虛幻,唯有厄運變得真實。
燕爭被拉到了厄運的位面。
「嘿嘿,我不找你,你先找我來了,那咱就練練。」燕爭輕笑一聲。
之前慘敗,燕爭於療傷之際也痛定思痛反省自身,想好了一些對策。當下不慌不忙飲下搖步酒,先躲避厄運的進攻,立於不敗之地再說。
「來吧!戰個痛……」燕爭自信大喊,話音未落,只見白光一閃,一切都已結束。
「……快!」燕爭說完最後一個字,才發現自己被厄運殺死,回到了現實世界——厄運出手實在是太快了,看都看不清,怎麼躲?
燕爭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厄運,很奧惱。
倒是把旁邊的谷淵嚇了一跳。
「快什麼快?怎麼了這是?」谷淵不明所以地問道。
「哈哈,沒……」燕爭尷尬一笑,又是話未說完時,一隻魚釣落在他身上。
「……事。」燕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被厄運拉到了他的位面。
「不是吧,又來?」燕爭煩道,只見白光再閃,魚線已將纏住燕爭,厄運收杆,魚線緊縮。燕爭被切成數塊。
於是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燕爭垂頭喪氣地站著。
「燕老闆,你怎麼了?」谷淵覺得燕爭有些不對勁。畢竟他不知道燕爭與厄運之間的秘密。
「沒什麼,我只想回去。」燕爭說著就往神眠墓跑,要知道,被殺的感覺可不好。
可燕爭步子都沒踏出去,就被厄運拉進它的位面,殺了再送回去。
燕爭每走一步就要被殺一次。
至於嗎,一個厄運你怎麼那麼記仇?雖然是我先動的手,但被打的也是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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