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寶假裝睡著,無意中聽到兩個丫鬟交談,心頭一愣:「這兩個丫頭,難道是在監督著我麼?」
那邊小月嘆了一聲,說:「我剛才,差一點就忍不住說了……」聲音幽幽地,似帶著內疚。全\本\小\說\網
微寶驚了驚:咦,說什麼啊。
小環卻驚叫一聲:「啊,幸好你沒說!若是給娘娘知道了,不知要怎樣傷心呢。」
「小聲點,」小月說:「是啊,我就是不忍心娘娘傷心,所以才忍住了,可是如果騙著娘娘,娘娘該多可憐啊。」
小環不語,半晌嘆了一聲:「你說皇上以前對娘娘那麼好,怎麼現在就這樣……這樣呢?」
小月苦笑一聲:「你不知道麼?君心似海,伴君如伴虎,男人總是風流的,起初我還以為咱們皇上不是,畢竟,以前對娘娘……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大家也都知道,宮內都傳開了,只娘娘一個不知道,皇上還攔著咱們不說,他想幹什麼?」
「你說皇上他不會是想……」小環嚇得一跳,渾身雞皮疙瘩爆出來。
小月驚了一跳:「你想說什麼?」
小環渾身發抖,戰慄著說道:「我聽說,以前在昭王府的時候,……皇上還是昭王的時候,殺了好幾個姬妾……」
小月「啊」地驚叫一聲:「你的意思是……皇上會對娘娘「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小環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小月也急了。不由地提高了聲音:「一定是瞎想。瞎想。皇上瞞著娘娘她有身孕地消息。並非是因為懷疑她懷地不是龍種。一定……」這一番驚悚地話聽來就好像是個最深沉地噩夢一樣。是黎明來臨之前地一個不真實而最可怕地噩夢。
微寶試著伸手掐自己地手心。她沒有尖尖地手指甲。掐起來只是感覺隱隱地疼。她想了想。伸出手指來送到嘴邊。張嘴。狠命地一咬……
鮮血順著手指流下來。將枕頭給染濕了。一滴。兩滴。三滴……
疼。鑽心地疼。
真地。那是真地。
心猛地狂跳起來。亂得不成鼓點。她忽地想起小環跟小月說地話來。匆忙地伸手去摸向自己地肚子。帶血地手指將明黃地裡衣給染地血跡斑斑。她兀自沒有注意。
那裡,真的有個孩子嗎?
而春山他。懷疑不是他的孩子?
怎會……
他怎會那麼想?
一定是小環小月搞錯了吧……嗯,他怎麼會這麼懷疑呢,可是,可是,可是如果是搞錯的話,為什麼他不把自己有了小孩的事跟她說?
為什麼要瞞著她?
她心涼如水,如置身冰窟,忽地想起,這幾天他都是心不在焉地。對自己……就算是在床上,都絲毫地不碰自己……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怎麼會這麼對她呢……
她雖然覺得古怪,可是因為個性羞怯,卻無法開口問他,現在想想,莫非她們說的,真地是……
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呢,微寶有些不解地想。
而他說:「無論發生什麼。相信我……」來。
沒有心情吃東西,小環小月正勸著,有御膳房的小內監拎了湯水來。
這幾天她一直都早晚喝這種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有一此問起來,說那湯有些奇怪,味道聞起來有藥粉似的,有些沖鼻。春山的反應十分緊張。說:「刺鼻嗎?能聞得出來?」
她沒有在意。說:「是啊,好像藥一樣……我以前喝過的小葉神醫的藥。不過那是御膳房送來的,應該不是藥啊,我又沒有病。」
春山急忙點頭:「你說的對,怎麼會是藥呢,那是補品,我叫人給你熬得,每天你喝一些,就不容易得病。」
她恍然大悟,以後也不嫌棄有什麼藥味了,來了便喝,捏著鼻子也要喝,當年喝小葉神醫那麼苦的藥汁都熬過來了,這點兒補品怕什麼,何況是春山給她要地……說來奇怪,自從她跟他說過的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聞到過刺鼻的藥味兒。
微寶呆呆地看著那碗放在跟前的湯,平常端來,她都不會多說一句,認認真真喝光,可今天看著,那湯水渾濁的樣子……鼻尖嗅到淡淡的香氣,然而香氣底下,卻摻雜著一股說不出是什麼的東西來,惡的沖鼻子……她前幾天都是端了就喝,偶爾嗅到還以為是錯覺,現在仔細聞聞,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這天早上,她沒有喝那碗湯。
退朝的時候,春山便回來了,到鳳華殿地第一句就是:「怎麼沒有喝湯呢,不舒服嗎?」
微寶望著他,仍舊是那張熟悉的臉,是她喜歡著的人,可是……
「我……」她微微一笑,說,「我有些不舒服,把湯糟蹋了,你叫人再熬一碗給我吧。」
他看著她的笑容,沒來由地一怔,這個笑太古怪,有些虛幻的樣子,仿佛是個假相,看的他驚心動魄,忍不住衝上來,摸摸她的額頭,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叫人來。」
「不要啦。」她拉住他的手,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看,認認真真地看,「不用啦,我很好。」
「寶寶……」他叫一聲,目光遲疑。「你不在御書房內,跑回來做什麼,只因為一碗湯嗎?」她輕輕地問。
他地目光明顯地閃了一下,然後說:「沒事就好。」便也笑。
她看著他地笑容,無論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她想到偷聽到的那些話,搖了搖頭,想將那些話都甩走,都當什麼都沒聽到,無論他是怎樣地春山都好。她都……喜歡他啊。
他看她搖頭,急忙問:「怎麼?」
她見他誤會了,便捂嘴一笑,說:「沒有啦,想起一些事情來……」
「什麼事?」他問。
她看著他,對上他的雙眼。他跟她之間距離很近,她又能看到了,在他那雙璀璨的眼睛裡那兩個小小的自己,雖然是皇后的打扮,人也有些跟以前不一樣,卻仍舊小小的,呆呆地,望著他瞳孔里的自己,從他的瞳孔里看著他外面的自己。
「春山……」她的心忽然很軟很軟。望見他就變得很軟很軟。
「嗯?」他答應。
「有時間……能不能帶我出去啊?」她問。
「出去?」
「嗯,我……」她笑了笑,「我在宮內住了足足兩年了。好想念以前的那些地方……昭王府啦……饅頭店啦……」
「寶寶覺得悶了?」他問。
「是啊。」她說,「行不行,好不好?」帶著笑,仰頭看著他。
他停了停,終於說:「好,讓我安排一下。」
次日春山便帶著微寶,跟幾個隨從,出了皇宮,喬裝打扮。微服出遊去了。
他地寶寶很高興,一路上笑聲連連不斷,她儘量做樸素的打扮,卻仍舊掩不住清麗嬌美的臉容,外加上舉手投足發出的單純氣息,以及那宮中兩年養出來的氣質,引得路人不停駐足回望。
自然,亦有更多的人看他。
他已經兩年多沒在西越街頭行走,卻仍舊有相認識的人。還會親熱同他打招呼,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再靠過去,閒閒地談天說地,只是守在她的身邊而已,若看到人潮洶湧,便會伸手替她擋住那些人,以一種將她抱在懷中地姿態。
以往她都是膽小的,見了人會躲起來,或者垂著眸不看人。可是今次不同。越是人多洶湧的地方,她越是會跑過去。好似那裡很好玩似地,春山只好飛快地跟著她,寸步不離的護著,像是老母雞護住小雞的姿勢跟戒備。
「春山來看,」她回頭,招呼他,他含笑看過去,望見她的視線落在一籠小兔子身上,小兔子白白的,耳朵跟眼睛都是紅紅的,很奇怪,像是描上去的紅眼睛,微寶說:「你覺得阿毛會不會喜歡跟她玩?」
春山慢慢地搖了搖頭,說:「你的小毛,只會將她咬死。」
她呆了呆,問:「為什麼?」
春山說:「他們是不同的物種啊,狗這種跟狼似地,見到柔弱的小動物是會撲上去咬死的。」
微寶問:「可是她又不會傷害他們啊,為什麼要咬死啊。」
春山說:「這是天性,他們的骨子裡有嗜血本性的,又或者他們餓了。」
微寶「哦」地答應了一聲,看著春山,忽然問:「那你會不會咬死我?」
春山皺眉,過了會卻笑道:「會,我只會在……」忽然打住,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別的地方。
等他回頭過來,微寶已經又跑的遠了。
他只好再叫一聲,緊緊跟上。
逛來逛去,居然又給他們遇上熟人。
寧子詹跟蘇盛兩個,並肩在仰頭看花燈。
「這個好,蓮花。」
寧子詹說。
「我覺得那個金魚好。」蘇盛回答。
兩個人沉吟:「那麼……」
寧子詹說:「就金魚吧。」
蘇盛說:「就蓮花吧。」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說完了才彼此愕然,又看向彼此,眼中都是情意脈脈。微寶跟春山在一邊看著,微寶說:「是寧大爺呢。」
春山說道:「不許這麼叫他,叫他小寧子。」
微寶說:「像是小太監的名字呢。」
春山點頭:「以後就這麼叫他。」
微寶便笑。那邊寧子詹跟蘇盛發現了他們,少不得過來見禮,寒暄,春山一時忘了留神,再回頭來看地時候,身邊的人已經沒了。
小春子要倒霉了,大家瞪大眼睛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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