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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司遇白給的壓力太大,白卿又煩躁的想抽菸,耳邊卻聽啪的一聲——
剛才在祁宴手中的文件就這樣被扔到了她面前!
白卿手一抖,「這是什麼?」
她抬頭看著司遇白,眼帶警惕。
此刻,坐在白卿對面的司遇白冷的像塊冰,目光陰沉冷冽,以下頜示意她自己打開,半句廢話都懶得同她多說。
白卿將文件小心翼翼打開,待到看清楚上面的字,蹭一下猛起身!
「司遇白,你什麼意思??」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文件上,白紙黑字正寫著她與軒轅綠櫻的dna結果!
司遇白:「字面上的意思。」
嗓音冷徹陰寒,還摻雜著些許嘲弄,令白卿聽的刺耳極了。
dna結果顯示,白卿與軒轅綠櫻並非是繼母與繼女關係,而是親生母女,若是按照軒轅綠櫻的年紀來算,白卿婚內出軌事實板上釘釘!
白卿手裡拿著文件仰頭譏笑,「你現在拿這個出來想證明什麼?別忘了,司夫人五年前就因悲傷過度心衰病故了,我是軒轅夫人!」
他不會以為這張破紙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影響吧?
哪怕面對親生母親的挑釁與嘲諷,司遇白依舊無波無痕,「所以,我要你向大眾媒體主動承認。」
「哈哈哈哈哈哈」白卿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你瘋了?」
承認什麼?
承認她就是司家死了五年的司夫人?
司遇白凝視白卿,眸底冷色浮沉,他骨節修長的手拉開抽屜,將一枚舊色肩章扔出來,軍銜不低,「主動承認破壞軍婚,你和軒轅晟上軍事法庭。」
這是他給她的選擇。
白卿邊笑邊說,「你覺得我像是個傻子嗎?」
紅唇刺目。
突然,司遇白也笑了,那張蒼白俊美的臉一笑,病態陰鷙的味道更濃了,此時的他更像是個遊戲人間的魔王,叫人不寒而慄。
司遇白:「昨天,你的女兒差點傷了她。」
他的笑意未及眼底,森冷恐怖。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白卿全部表情凝在臉上,下意識屏息,耳邊很快又響起司遇白聲音,「如果不是你的保鏢——」
他抬手做了個整理袖扣的動作,冷冷抬眸,懶倦森寒。
司遇白:「我會要軒轅綠櫻的命。」
晚星,是他貧瘠人生里,唯一一朵玫瑰。
誰也不能傷害她!
白卿:「你敢!」
此時的她,才真正像個母親,惡狠狠盯著司遇白,只為保護自己孩子,卻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同樣是她的兒子。
「你猜我敢不敢?」司遇白冷笑,單手伸向手機,似要撥通。
「你別動我女兒!!」白卿以為他要以軒轅綠櫻脅迫自己,不管不顧上前,眼看屏幕亮起司遇白手快碰到——
白卿:「司!遇!白!」
她失控的抄起桌上銳利拆信刀,狠狠插進司遇白後左肩胛骨!
一瞬間!
鮮血大股大股湧出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白卿瞳孔劇震,慌張的鬆開握著拆信刀的手,慌不擇路的腳下一絆跌倒在地板上。
司遇白面無表情看著她,居高臨下。
抬手,就這樣直接伸手將白卿隔著黑色襯衫插入自己肩胛骨的拆信刀拔出來。
「阿司!/司爺!」門口聽到動靜的祁宴與袁二猛地推門而入,在看到眼前這幕時大驚,怒火中燒,剛想靠近,卻見司遇白抬手,禁止兩人有所動作。
司遇白朝白卿亮了亮手機屏幕,什麼都沒有,「你猜,為什麼會有一把拆信刀剛好放在那裡?」
白卿:「」
她面白如紙,手上染著司遇白的血。
他的眼神很冷很邪,還帶著一種洞悉人性的蒼涼。
白卿精神恍惚,「你、你是故意的?」
司遇白冷冷勾唇,「以血還生恩。」
白卿呆滯看著他後肩胛骨上的那個血洞,心臟一抽一抽的像被人攥緊,「你這個瘋子!瘋子!!!」
祁宴急了,「阿司!」
司遇白依舊沒有理他,目光落在白卿臉上,起身,留下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我給過你選擇的,現在,獵捕正式開始了!」
白卿:「」
她眼睜睜看著司遇白就這樣浴血朝門口走去,地上滴滴答答一路血痕,就如同是她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那日——
「遇白!」
白卿再度叫出他的名字!
司遇白腳步一頓,卻並不是為了白卿!
門口,老夫人佘念秋不知站在那裡多久,今日的她一身端莊黑色旗袍,銀白頭髮梳成整齊的髻盤在腦後,胸口還別著家人才會別的白色小絨花。
她滿目心疼的望著司遇白,手中還拿著份存放許久的泛黃文件。
這是當年司父留給白卿的。
司遇白沒說話。
老夫人越過他,朝著白卿走去。
見她走來,白卿眼神閃爍,「老夫」話都還沒說完,卻聽到老夫人喊了聲袁二,她人被猛地從地上拽起!
啪——
老夫人面無表情的甩了她一巴掌,力道極大,「這巴掌,甩你不知羞恥!」
啪——
第二巴掌。
「這巴掌,甩你狼心狗肺!」
啪——
第三巴掌。
「這巴掌,甩你無情無義!」
三巴掌甩完,佘念秋連氣息都沒亂,白卿卻是面目紅腫,眼神呆滯,被扇懵了!
將手裡文件甩到白卿臉上,佘念秋忍痛開口,「這是小白他爸留給你的,兩千萬同一封信,看完你就走吧。」
說罷,理都不再理白卿,快步回到孫兒身邊,「小白」
司遇白臉如紙白,薄唇不見一點血色。
祁宴急了,「我叫小星星上來!」
司遇白:「不准去!」他一把扯住祁宴,而這動作更是牽動肩膀。
祁宴不敢動了。
司遇白沉聲命令,「叫程南上來,別驚動晚星!」
「別驚動我什麼?」
一道冷冷女音自不遠處響起,眾人抬頭,就見商晚星懶散倚靠著牆,就這樣看著司遇白的臉,面無表情。
她朝他一步步走來。
踏著血腥氣。
直至站定在司遇白面前。
他的血液匯聚在一起,順著手臂與手指滴滴答答濺落在地板上,令商晚星深琥珀色瞳孔逐漸染上濃稠血色。
側頭,商晚星視線避過司遇白,落在書房內白卿身上。
一股濃重煞氣在她身上瀰漫。
司遇白:「晚星——」
他想解釋。
商晚星卻直接開口打斷,「我知道。」
簡單三字,已包含所有。
「祁宴,奶奶,你們都先下去吧,還有客人在。」
祁宴原本還想說什麼,卻被小老太太扯住手臂,一行人很快便下了樓。
半晌。
商晚星:「袁二,看住她。」
說罷,伸手握住司遇白沾滿血的手,朝室內電梯走去。
臥室。
黑色染血的襯衫落在地上,司遇白赤著上身,商晚星站在他面前,板著臉,抬手捏住他下巴,「我幫你調理身體,不是為了讓你胡來!」
司遇白斂眸,伸手將她往自己懷裡帶,「晚星,等下有位長者要來,而他是最遵循道德與律法的。」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商晚星後背,像是在安撫她的怒。
商晚星:「送你佛珠那位?」
司遇白嗯了聲,親了親她發間,聲音低啞,「所以,幫我把傷弄的嚴重些。」
商晚星:「」
片刻。
商晚星冷冷回答,「我不會。」
司遇白輕笑,「你會的。」
下一秒,卻見商晚星抬起戴著佛珠的手,扣上他後頸,俯身下來,直接吻住他那張惹自己生氣的嘴!
司遇白:「」
他的笑凝結在柔軟唇下,眼神似乎還帶著茫然,意識到她那顆小尖尖牙又要咬到自己,趕忙出聲,「晚星。」
商晚星動作一頓。
司遇白:「別咬。」
馬上就會有人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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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晚星:「閉嘴!」
她還在生氣!
所以別跟她討價還價!
司遇白嘆了口氣,反身將兩人位置對調,還不忘用大掌抵住她後背,隔開與冰冷牆壁距離。
濕熱交纏。
商晚星下意識仰高了頭,自成一線的肩頸白皙脆弱,原本扣住司遇白後頸的手鬆開垂在他肩上,佛珠在腕間一晃一晃的碰撞。
發出禁忌的噼啪噼啪聲。
司遇白濃稠的目光里,帶著專注與執著的力量,他抬手與她十指緊扣,下頜繃的極緊,額頭抵著她眉心低喘,「把命給你,好不好?」
商晚星垂著眼,氣息同樣不穩,「本來就是我的!」
司遇白低笑,「晚星?」
商晚星懶倦的嗯了聲,想把手抽回來,司遇白卻沒放。
司遇白:「晚星。」
他又在叫她名字,每一聲的感情卻又都不同,他將商晚星抱的很緊,蒼白的臉埋進她頸窩,「不要離開我。」
商晚星動作一頓,心臟被他這幾個字揪著疼,眼神落在司遇白受傷的肩胛骨處,白卿那一刀是用盡了力氣的,沒有半分留情。
她沉默伸手回抱住他,「嗯,不離開。」
低頭,淺吻上他受傷肩胛。
書房。
白卿給自己點了根煙。
坐在地上。
她用沾滿了司遇白鮮血的手顫抖著捏起那張兩千萬的支票,紅唇揚起輕飄而又嘲弄的笑。
現在的她,有很多很多錢。
花不完的錢。
誰稀罕他的。
咔噠——
打火機火苗跳動,支票一點點被燃燒。
直至成了灰燼。
而那封信——
白卿深吸了口煙,白霧繚繞模糊了她的臉,沉默許久,她還是將信打開,一枚戒指從裡面掉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白卿:「」
瞳孔微顫。
那是當年她提離婚時,因為賭氣而扔到湖裡的。
白卿還記得那日,那個男人額上手上全都是隱怒的青筋,可就算是這樣,那揚起的巴掌,也沒有捨得落在她臉上。
她沉默打開信。
白卿:
展信佳。
你收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可我想,知道這個消息的你應該比誰都開心,因為你終於可以奔向屬於你的自由。
白卿,我好像從未告訴過你,你之於我的意義。
那日孤兒院內陽光正好,你於百人千人之中朝我走來,微微一笑,我明知你心中算計,卻甘心沉淪。
可你卻不知道,那是我見你第二面。
我第一次見你時,漫天大雪。
因為領養你的養母懷孕,她將你重新退回那座高院內,你哭的絕望,一聲聲懇求對方將你留下,然她還是棄你而去。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忘記你那天的哭聲。
我也是從那日起,決定資助你。
你是個很聰明的姑娘,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所有人都說你庸俗、勢力、輕佻,所有人以為我只是見色起意。
可他們都不懂你。
你的時間永遠停在了那場大雪裡。
你向我提離婚時,將戒指扔進了湖裡,我找了一夜,將它撿了回來。我很難過,卻不是為了我自己。
你說他愛你。
可若真的愛一個人,又怎會捨得因為一時短暫的的歡愉,而讓她有背負不堪罵名的一絲絲可能?
你說他愛你。
那你可知,我也在以軍人的忠誠愛著你?
滴答滴答——
信紙上,不知何時有圓形的水漬滴落,白卿手抖如秋風落葉,她嘴裡發出不屑的嗤笑,可眼淚卻像是決堤一般,大顆大顆落下來。
「不!這是假的!司遇白!!司遇白你給我滾出來!!」
突然,她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往外沖,袁二面無表情伸手攔住,卻見白卿將剛才那把拆信刀抵在脖子上,「滾開!」
袁二不為所動。
要死要活這一招,只對親近的人管用。
「司遇白!!!司遇白!!你騙我!!司遇白滾出來!!!」她瘋了一樣嘶吼,卻不知此時通往島上的唯一碼頭,正在經歷怎樣一場颶風震撼!
黑色豪車由遠而近駛來,以京字牌軍車打頭,後面跟著的全都是京字牌車,一輛接著一輛,為防出意外,交警等全體出動開道,確保萬無一失。
這架勢把那幫滬城權貴看傻了!
島上。
「你說什麼?」裴景之表情驚詫。
陳妤:「是真的!我來的時候外面人山人海,花籃都要放不下了,京城幾大豪門都送了,還有那位賀老!」
裴景之:「哪、哪個賀老?」
陳妤白眼一翻,「賀伯英!」
所有人:「」
唯有葉惜接受不了,猛地起身,「不可能!那些京城大佬都是為了康宗來的!」
她話音剛落,就像是在打她的臉,祁宴伴著佘念秋從樓梯上下來,「開門,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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