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顧晏廷輕輕瞥了眼小侍衛,那目光雖只是淡淡一掃,卻透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隨後,他的視線再次落到羅詩杳身上。
「是,王爺。」傅明傑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躬身緩緩退下。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很快消失不見。
羅詩杳留在原地,獨自一人面對晉王那如暴風雨將至般的低氣壓。
她將視線從傅明傑消失的方位收回,然後抬眸看向晉王。
少年緊抿著嘴唇,原本線條優美的薄唇此刻微微泛白,更襯得他面色冷峻。
一雙深幽的眸子中似有黑色的濃霧在其中翻滾涌動,那是極力隱忍怒氣的表現。
晉王心情不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
羅詩杳心裡想著,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她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小心,像是生怕驚擾到一隻即將發怒的猛獸。
「你喜歡他?」 顧晏廷冷聲逼問,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羅詩杳每退後一步,他便往前邁出一步。
那充滿壓迫感的步伐,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起來。
「我喜歡……誰?」 羅詩杳眉頭微皺,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晉王為何突然間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剛才那小侍衛。」 顧晏廷的眼神愈發幽暗.
他心中醋意翻湧,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羅詩杳和傅明傑相處的畫面。
尤其是剛才她為傅明傑唱歌時的場景,更是讓他怒氣難平。
羅詩杳聽了他的話,突然笑了:「你是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他的?」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對於晉王的無端猜測,感到十分荒唐。
「不喜歡,那為什麼要對他唱情歌?」 顧晏廷的聲音微微提高,那隱含的怒火幾乎要衝破他那不平靜的表象。
情歌?
羅詩杳聽了顧晏廷的質問,先是一愣,隨後將剛才那些歌詞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
前面的歌詞倒還好,描繪的不過是些尋常卻美好的畫面。
可這最後一句 「誰能為我一眼望穿流霞,公子是你嗎」,好像、似乎、的確有那麼幾分意思。
羅詩杳只覺得一陣頭疼。
啊——
這可怎麼辦?
她欲哭無淚,怎麼也沒想到,只是隨便唱了首歌,居然被人誤會成表白了。
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羅詩杳腦子念頭轉來轉去,決定暫且死不承認。
她吸了口氣,整了整神情,笑道:「王爺,您想像力可真豐富。唱歌就代表喜歡嗎?在我們江州,唱歌只是一種娛樂,朋友之間相互唱和是常有的事。」
「難道在您這兒,只要一唱歌,便是男女之情了?」
顧晏廷眉頭緊鎖,眼中的懷疑並未消減:「哼,朋友?你們之間的眼神、舉止可不像只是朋友。」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仿佛已經認定了羅詩杳在狡辯。
羅詩杳氣得滿臉通紅:「您貴為王爺,可不能血口噴人。我與傅大人之間只是正常的相處,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
「倒是王爺您,剛剛隱在暗處偷聽牆角,現在又這樣無端猜忌,豈不有失身份?」
顧晏廷被羅詩杳的話一噎,心中的怒火更甚:「本王血口噴人?本王乃親眼所見,你與他說說笑笑的,你當本王是瞎子嗎?」
「還有,誰聽牆角了?本王剛才明明在樹上小憩,本王沒有怪罪你打擾到本王的清靜,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倒打一耙。」
顧晏廷又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身上那股凌厲的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向羅詩杳壓來。
羅詩杳並沒有退縮,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參天古樹,笑著嘲諷:「哎呀呀!爬到這麼高的樹上小憩,王爺您就不怕掉下來摔成肉泥?」
說完,她不再理會顧晏廷那幾乎能將人點燃的憤怒眼神,轉身快步走到自己的小白馬跟前,伸手去解馬韁繩。
晉王心裡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唄,無所謂。
羅詩杳此刻只想儘快回到行宮,然後找傅明傑解釋清楚,希望他不要對自己產生這樣的誤會。
只是,她的一隻腳才踩到馬鐙上,身體正要借力向上躍起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身後襲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那人雙臂如鐵箍一般緊緊抱住她,猛地一個翻身,帶著她迅速改變了姿勢。
剎那間,她被直接壓在地上,背部與地面接觸的瞬間,一絲疼痛傳來。
羅詩杳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的粗糙和堅硬,以及壓在她身上之人的重量和氣息。
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像是要將她完全覆蓋。
羅詩杳目眥欲裂,向來冷傲、不近女色的晉王,他怎麼可以做出如此粗魯、孟浪的舉動?
「你瘋了嗎!放開我!」 羅詩杳拼命掙扎,小臉因羞憤漲得通紅。
「別動。」隨著男人低沉的嗓音,空氣中突然傳來「嗖嗖」的破空聲,那聲音尖銳而急促,如同死神的呼嘯。
羅詩杳一驚,放眼望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只見數不清的白羽箭朝著她所在的方位激射而來,箭頭在空中泛著森森寒光。
羅詩杳心中又驚又怕。
她立馬收回視線,看向將自己護在身下晉王。
他那近在咫尺的臉龐上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凝重與緊張。
真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准沒好事。
這次不僅要把小命折在此處,還要被利箭射成刺蝟……
喜歡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們惹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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