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於侯夫人的死。我,我也很難過。」宓竹眼神躲閃著。
她的內心很是複雜,不知道該不該將真相告知小及。可說了,她又能做什麼呢?她不過一個下等人,如何能撼動寧安侯府?
沒準還將她的命給搭進去。
她現在正照顧著侯爺的外室,每日面對那女子時,她的內心都極度煎熬。
她實在想不通,宋家怎會為了一個毫無大家閨秀可言的外室女子毒殺侯夫人。侯夫人那樣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到死都只是認為染了風寒所致。
她人微言輕,根本幫不了她。
她為宋家整整操持五年,對待他們這些下人更是十分的體諒。
宋家的行為讓她不恥到了極點,可是,她沒有辦法。
「誰不難過啊,我家小姐自從嫁往宋家沒有過上一天清閒的日子,每日都在為著宋家上下操持著。真真是叫人想不明白,如此善良的一個人,老天為何就不能眷顧一二?」
「我為我家小姐這些年的辛苦感到不值啊宓竹,你知道嗎?我家小姐死後,宋家再沒去程家慰問。說好的要庇護程家,結果,程家出了事,宋家躲得遠遠的。你說,宋家還是人嗎?」
小及傷心地哭了。
小及越是哭得傷心,宓竹內心越發煎熬。
她想,宓竹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戲看完了,程悅的茶也喝完了。讓沉魚去結賬。她則下樓往外走。
小及瞧見了她,迅速上前將事先備好的紙條遞給程悅後匆忙離開。
紙條上只寫了四個字:一切安好。
這紙條上指的自然是程家。今日之事是程悅早在前兩日就布置好的,就等著宓海自投落網。
天漸暗,程悅回了南宅。
吃過晚飯,就坐在油燈下看書。等容止過來。
不知不覺間,程悅趴在桌上睡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覺被人輕輕抱起。她才醒來,嗅到熟悉的蒼蘭香,便知是容止來了。
「王爺回來了。」程悅伸手掛在他脖子上,也不睜眼。出口的話嚶然有聲,勾著容止的心魄。
「嗯。怎麼在桌上睡著了?不冷嗎?」入秋的夜,涼意深深。
「等你。」她說。
這話讓容止心情很是愉悅。
「以後有什麼事讓沉魚做便可,莫要太累。嗯?」容止將半夢半醒的程悅放床上,低低地道。
「嗯。」後者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瞧出程悅太困,容止退下衣袍上床,將人摟在懷中,昵喃一句:「今夜不碰你,就讓你好好睡一覺。」很快,他也沉沉睡去。
曾經的失眠,驚醒,在程悅這裡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他很享受這份寧靜。
天香樓每日爆滿,程悅便想著開第二間鋪子,便是專做成衣的坊花軒。宋家有的,她一樣不會少。
宋家的雲緞坊在皇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好緞面和樣式。是程悅特意從江南請的繡娘。光作坊里就足有繡娘五十人。
最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位名喚晁櫻的繡娘,她有著一雙巧手。從她手中所出的繡品可謂是巧奪天工,妙手生花。
在開鋪子之前,得將此人從宋家鋪子挖過來。
「沉魚,你去幫我辦件事。」二日一早,程悅招手讓沉魚附耳過來。一陣耳語後,沉魚連連點頭。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將此事辦好。」
「嗯,去吧。」
沉魚離開後,程悅找來紙筆,快速寫下幾行小字,裝在一封無名信封中。戴上面紗匆匆出門。
不多時來到將軍府門口,剛站定,北莫就看到了她。忙上前,與她小聲道:「南姑娘,宋家派人去了涼州。」
程悅眉目微動,暗道宋宴清的速度倒是挺快,才得知王阿婆的消息,便就派人趕往涼州。
一邊暗中與衛家交好,一邊派人前往涼州打探王阿婆的消息。
種種跡象表明,時連容就是衛家的孩子。
程悅從王阿婆那裡得知了當年衛家調包孩子的全部真相。也就是說,時連容很有可能就是衛將軍的嫡女,而現在的嫡女乃是衛二爺的女兒,也就是當年那個「死嬰」。
衛二爺因愛生恨,將他大哥的孩子與他的孩子調包,事後再將那個孩子偽裝成「死嬰」讓人帶出府掩埋。
至於時連容為何沒死,就無人得知了。
難怪老太君和沈母要殺她給那外室讓位。說到底就是因為時連容有衛將軍之女的身份在。
現在的程家沒落,給不了宋家任何助益,宋家便瞧不起。這才想了個讓她死得無聲無息的法子。
好,真是好得很。
無情踐踏她五年的付出,那就都別好過。
「嗯,你這樣,一會兒讓一個小乞丐去......」程悅壓低聲音邊說邊將手中準備好的信封遞給北莫。
後者會意點頭,「南姑娘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
「嗯。別讓人發現異樣。」
「明白。」
程悅剛吩咐完,衛家門口就有人出來了,正是衛二爺。程悅面色微變,現在去找一個小乞丐已來不及,
程悅眼波微轉間,有了個新計劃,「北莫,你這樣......」後者心領神會,拿著信封上前。
「滾開,哪裡來的乞丐?」北莫還未上前就被衛二爺身邊的手下喝斥。
北莫揚了揚手中的信封,「我是來找大將軍的。」
「一個臭乞丐也想找我們大將軍,趕緊滾。」那手下看北莫的眼神極為蔑視。
他只道北莫是來騙銀子的,這樣的騙子他見得多了。
衛二爺卻是瞧見他手中的信封,蹙眉:「朱肆,不得無禮。」衛二爺喝斥完手下,便上前一步問北莫。
「你手中的信是何人送來?」
「是一位姑娘,說是將這封信送到衛大將軍手中,他會給小的五十兩銀子。」
朱肆一聽北莫這話,心中更加肯定他就是騙銀子的騙子。勸著衛二爺:「二爺,莫要被他騙了。這種人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無賴,專用此招騙人錢財。」
衛二爺卻不覺得是騙,將軍府勢大,小小乞丐豈敢上門行騙?
「是怎樣的姑娘?」直覺告訴他,此事很重要。
北莫上下打量衛二爺,如實道:「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年輕小姑娘。」
衛二爺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底閃過一抹不安之色。「將信給我。」
他朝北莫伸手,北莫卻是將信往後一藏。「得先給銀子,五十兩。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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