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來,「不好了!郡主,奴婢方才看見世子夫人悄無聲息地進了賀大公子的房間!」
什麼?!
這話一出,陸哲遠立刻臉色大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王府的客房走去,不料剛到拐角,就聽到了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
「你確定,賀大公子真的和表嫂在屋裡?」
臨川郡主故作鎮定,表面上猶豫不決,但實際上周圍的人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幸災樂禍。
這難道不是明知故問的嗎?此間的風波豈是一人之力所能掀起!
「聽聞賀家大公子命懸一線,顯然傳言並非事實,你們聽,這不是活力四溢嗎!」
「皇上擬議將征西王府與賀家聯姻,賀大公子豈敢如此公然拂逆聖意?偏要挑選昭平侯府的世子夫人作為對象!」
「我卻不這麼認為,以賀大公子的品性,斷不會行此齷齪之事,或許,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故意設下陷阱……」
議論聲此起彼伏,陸哲遠感受到四周射來的同情目光,此刻,他心中殺意沸騰!
這個賤人竟敢趁機與人私會!
若是她真主動為之,那麼昭平侯府將同時觸怒征西王府與賀家,他簡直無法想像將面臨何種不堪後果!
「謝茯苓,我陸哲遠必要你命喪黃泉!」
念頭至此,陸哲遠再也無法壓抑心頭的怒火,抽出腰間的長劍,就要衝進院子裡。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困惑的聲音從角落裡響起,「世子,您是在尋我?」
眾人不禁一愣,回首便見謝茯苓與老王妃的貼身嬤嬤正滿臉困惑地站在那裡。
嬤嬤不滿地瞥了陸哲遠手中的長劍一眼,冷冷地斥責道,「世子似乎並未將老王妃的教誨放在心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敢在王府內行兇?!」
「不,不是……謝茯苓,你方才不是在屋內嗎?」陸哲遠眼神閃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世子莫非醉了?適才一名婢女不慎將茶水濺在茯苓身上,嬤嬤便帶茯苓更換了衣裳。」
此時客房內再次傳來不和諧的聲音,謝茯苓面色凝重,「世子這是何意?殺人不過點頭,先前百般冤枉我,如今竟要在外敗壞我的名譽?」
面對她冷冽的目光,陸哲遠眉頭緊鎖,而旁邊的陸老夫人突然驚叫起來。
「哎呀,這聲音……姝芩!姝芩啊!」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陸老夫人已突然衝進屋內,下一刻,驚恐的呼喊聲在空中迴蕩。
「孽子,快住手!住手——」
屋內凌亂不堪,撕碎的衣裳隨處可見,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氣和奇異的花香。只見屏風後兩道身影正激烈地糾纏在一起,陸老夫人費盡全力才將他們分開。
「啪」的一聲,她狠狠地扇了陸姝芩一個耳光,那藥性發作的少女這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迷茫地看著自家紅著眼睛的母親。
「母、母親,您怎麼在這裡?」
隨著眾人衝進屋內,眾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在那一道道震驚和戲謔的目光中,陸姝芩低頭一看,下一秒便倒抽一口冷氣,昏厥過去!
此時,臨川郡主正緊緊地盯著謝茯苓,仿佛要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異樣。
明明是自己的婢女將她引到賀鴻升休息的房間,為何變成了陸姝芩?
對了!
賀鴻升呢?
然而,當臨川郡主看清那名男子的面容後,憤怒得幾乎無法站穩。
「小人不認識這位姑娘!此事與小人無關啊,是她,是她突然撲過來撕扯小人的衣裳,郡主明察!郡主明察啊!」
地上的書童淚流滿面,不斷磕頭求饒,隨後,一名身姿挺拔、氣質高雅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四九,你這是……」
眾人的目光瞬間凝聚,驚愕地發現,與陸家三小姐行不端之舉的,竟是賀大公子身旁的一名不起眼的書童!
臨川郡主緊咬著銀牙,滿腔不甘地向著來人投去怨毒的目光,「賀公子不是舊病復發,怎還餘力四處奔波!」
賀鴻升面色不改,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寒意,坦蕩地與她對視,「賀某安然無恙,郡主似乎頗為失望?」
夜幕低垂,天色漸暗。
「夫人,三小姐自醒來後鬧騰了許久,終於算是平靜下來了,我還以為侯府會被她掀翻屋頂呢!」
襄苧含笑為謝茯苓梳理著長發,回想起新近世子與陸姝芩兄妹反目的那一幕,真是令人拍手稱快。
然而鏡前的女子卻只是輕輕笑了笑,「陸姝芩素來看不起商賈之家,得知自己被安排了這樣一門親事,自然會心生絕望。」
話音未落,陸老夫人那邊的使者便到了,召喚她前往前廳一趟。
謝茯苓整理好衣衫,臉上波瀾不驚。
今日在征西王府,陸家已丟盡顏面,老夫人一腔怒火無處宣洩,自然會找她出氣。
豈料這一去,竟然發現連二夫人韋氏也在場。她一見到謝茯苓,便冷冷哼了一聲,而陸老夫人則緊閉雙眼,任由身後的魏嬤嬤為她揉肩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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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模樣,顯然是被陸姝芩折騰得疲憊不堪。
謝茯苓行過禮後,剛一落座,陸老夫人便不悅地斥責道:「姝芩遭受如此巨大的委屈,你這個做大嫂的不僅不前來安慰她,反而讓婆母等候多時!」
謝茯苓輕輕嘆息,面上竟浮現出一片哀愁。
「受委屈的何止是三小姐,世子當著眾人的面質疑兒媳與賀大公子的關係,甚至當場拔劍,至今未見他一句安慰和解釋。」
「你,你怎麼如此自私?現在談論的是姝芩的婚事!」
「婆母說得對,自私之人從不干涉他人的閒事,三小姐的婚事,兒媳無意插手。」
謝茯苓做出離席的姿態,陸老夫人急忙阻止了她,「誰需要你的意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插手,不過,拿出一些嫁妝首飾來!」
這是在敲詐她?
見謝茯苓沉默不語,陸老夫人沉聲說道:「畢竟是我們侯府的三小姐,出嫁自當風光無限,你和二房都拿出一些,為她增添喜氣。」
這時,一直旁觀等待的韋氏立刻站起身,微微一禮,「母親,府醫為二爺新開了藥方,聲稱要想徹底治癒他的斷腿,需要幾百兩銀子。」
陸老夫人眉頭緊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韋氏拿起手帕輕輕擦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兒媳的意思是,自家夫君已成了廢人,兒媳哪還有心思為他人添喜。」
留下這句話後,她便又拿起一串佛珠,一邊誦經一邊緩緩退去。
喜歡外室登門?我當場改嫁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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