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自己若不把話說清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楊湘湘看著那男子大步靠近,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湘湘,你先迴避一下,我有話想跟姝芩姑娘說。」他的語氣深沉,眼中只有鄭姝芩,讓楊湘湘感到驚訝,這還是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堂兄嗎?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楊湘湘心中湧起一股敬畏,默默退到了一旁。
鄭姝芩微微蹙眉,但未等她開口,楊毅淵便露出了一抹苦笑,「是我唐突了,姝芩姑娘,您還好嗎?是不是遭遇了什麼困擾?」
在每一個字句中,都瀰漫著難以言喻的憂慮,連楊毅淵自己亦感到自己變得異常的不可理喻。在外人看來,或許會認為他是在無理取鬧。
然而,鄭姝芩的內心卻是猛然一震,她明白,他已經察覺到了某些不尋常之處。
平素冷靜如冰的眼眸,此時竟罕見的閃爍著,她有意避開了他的視線,「楊公子,你多慮了,姝芩……」
「你不要害怕,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真的!」楊毅淵的語氣中透露出焦急,夢中鄭姝芩那悽慘的畫面歷歷在目,他寧願自己遭受責罵,也不願錯過任何可能改變結局的機會。
「你不必幫我!」
這一刻,鄭姝芩竟然後退了幾步,聲音冷冽,嚴厲地斥責了他!
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楊毅淵如此付出,「姝芩不過是個出身草莽的村野女子,楊公子身份顯赫,前程似錦,實在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你的心思。」
山野村婦?
楊毅淵的手在袖中緊緊握拳,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確信自己的猜測。
「難道是因為逍遙王?」他的直覺無比強烈,要知道,鄭姝芩平日裡雖然沉默寡言,即便宮中有許多人在議論她那不起眼的出身,質疑她在逍遙王身邊的用心,但她卻始終未曾低頭。
她的從容和自信,就如同那在陽光照耀下茁壯成長的巨樹,頂天立地,無畏任何風雨。
然而現在,她卻說自己是山野村婦!
顯然,她之前那些尖刻的話語是為了趕走他,她在擔心他會捲入這場風波!
「不要再說了!」鄭姝芩心中一驚,差點衝上前去捂住楊毅淵的嘴巴,四周有無數眼睛在盯著他們,她真的擔心楊毅淵無法活著離開這座府邸!
果然,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氣息。
鄭姝芩的身體瞬間僵硬,她知道,暗中已經有人緊緊盯著他們。
那隱約的殺意,落在楊毅淵和楊湘湘的身上。
「楊公子,你應該清楚,我素來不允許任何人質疑我的義兄,無論是誰!」鄭姝芩恢復了她往日的冷漠,義正詞嚴地斥責著楊毅淵,讓對面的男子不禁有些遲疑。
她似乎把逍遙王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楊毅淵心中湧起一股苦澀,他忍不住低下了頭,「對不起,是我不對。」
也是,逍遙王對鄭姝芩無微不至的關懷,怎麼可能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
看到楊毅淵放下了戒備,鄭姝芩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真是她見過最純真的人,這也讓她更加不忍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
「楊公子,請你稍等片刻。」無人知曉,在這短短的一刻鐘內,鄭姝芩的內心經歷了怎樣的掙扎。
她做出了一份重大的決定。
只見那瘦弱的身影轉身離去,不久後又再次返回。
「太后的壽辰已過,我即將隨義兄離開京城。這些天,我為你……不,為你和湘湘準備了 two張獸皮製成的斗篷,你們是我在這京城唯一的摯友。」
原本,逍遙王就是因為太后的壽辰,才從封地啟程返回京城,如今正是歸去的時候。
聽到她即將離去的消息,楊毅淵的心仿佛被挖去了一塊,但當他聽說她親手為他縫製了斗篷,那份失落又被喜悅所取代。
那沉重的斗篷迅速落入他掌心,楊毅淵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他竟不由分說地冒出一個突兀的疑問,「姝芩姑娘,難道你對我沒有絲毫反感嗎?」
反感?
鄭姝芩幾乎要笑出聲,她明白有些話語只能深藏在心底,永遠不可訴說。
她將要讓他失望了。
還未等鄭姝芩有所回應,楊毅淵的臉上已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即使你離開京城,我也會前往探望你!」
他原本準備的長篇大論,在這一刻突然收束。
他清楚,此刻並非合適的時機。
目前的他,尚不足以匹配鄭姝芩。
世人皆謂他玩世不恭,倚仗國公府的榮耀橫行無忌,正是由於他往昔的懶散無為,才造成今日的他,面對心愛的女子只能躊躇不前。
他真是太天真了,鄭姝芩必定對他不屑一顧。
即使她真的身處困境,他依舊只能依賴國公府的力量來助她脫困。
這並非他所期望的。
他渴望的是能夠僅憑自己的雙手,為她遮風擋雨。
楊毅淵忽然感到腳下的大地變得堅實起來,他長期以來渾渾噩噩,從未如今日這般,感受到肩上的重任。
他要建立功業,他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鄭姝芩面前,向她表白自己的愛意,向她承諾能夠給她幸福!
「東西已經送出去了嗎?」鄭姝芩回神之際,身後已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楊毅淵和楊湘湘剛剛離去,但她的腦海中依然迴蕩著楊毅淵那堅定而熾熱的眼神。
「義兄,我何時啟程,楊公子和湘湘表示會為我踐行。」鄭姝芩轉向辛夷舍吾,然而她這位熟悉的兄長,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明日便出發吧,別讓朋友們擔憂。」
兩日後的清晨,早朝結束後。
「你知道嗎,今日早朝上鬧得沸沸揚揚,陛下鐵青著臉離席,似乎是因楊國公頂撞了他。」
「楊國公素來直言不諱,但陛下剛剛大病初癒,如此頂撞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自皇帝突然暈厥,停朝兩日,此刻看上去臉色稍微恢復了些,眾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服侍,唯有老國公敢於在此時與陛下爭執。
「是否因為數年前歸順的那些蠻族?」
「正是!邊城傳來的消息說,那些蠻族桀驁不馴,不願遵守西魏律法,引發許多麻煩,朝中大臣有人建議加以懲戒,增加賦稅,要麼讓他們屈服,要麼將他們逐出邊城。」
「看來,老國公對此持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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