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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主!」雪蒼正待欲問,雷盈便是道:「這兩個小友,我認識。楚溪公子和一般的人不一樣,你得改變一下自己對人的看法。當初他為了保護聖女,孤身一人,與數百人類高手作戰。換作是你,你有這樣的勇氣嗎?」
「有!」蒼月毫不示弱地道。
「別回答得太早!」雷盈繼續道,「他所面對的敵人,每一個的修習等級都比他高。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支撐了五六十個小時。你有這樣的能力嗎?
這五六十個小時中,他寸步不離,始終在聖女身側保護著聖女,硬是把人類高手擋在能量塔之外。你能做到嗎?」
「可以!」
「你別忘記了。他是人,而你是異人。你回答這個問題可以理所當然,把你放在他的位置上,你能做到嗎?」
「這……」蒼雪語塞,看向楚溪的眼神終於是產生了一些變化。
雷盈帶著其他的幾個峰主,走到楚溪和輕鈴的面前,道:「說不準在以後的歲月里,我們極北地域還會和楚溪先生合作了。」
楚溪道:「應該。」
雷盈對蒼雪道:「所以,以後對楚溪先生以及楚溪先生的朋友,你客氣一些。」
「是!」蒼雪心中本來還有些不服氣,可見楚溪並沒有和自己計較,那種氣度瞬間就折服了他。
山路盤旋而上,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雷盈、楚溪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平地。
平地位於孤峰中部,一邊是直指青天的峭壁,另外一邊是高達百米的懸崖。
峭壁兩邊,分別有路通向孤峰峰頂和懸崖下。路兩側蓋了幾間粗大的石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冰棱從屋檐垂下。
若是在空中,絕對看不到這裡還有幾間屋子。
峭壁下方,開了幾個山洞,洞中隱隱約約有亮光,直通往地底深處。
「十四峰其實是一座地下城。」雷盈向輕鈴介紹道,「地下城的入口就是這些山洞。這裡也的確是一座山脈,只不過是『地下山脈』。」
「地下山脈?」輕鈴好奇地問道,「這作何解?」
「我們看到的這片雪原,其實是一個厚度達到一千多米的冰蓋!山脈完全在這冰蓋下方,所以稱為『地下山脈』。有時間我帶你下去看看。」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最大的那間石屋。
剛剛坐下,就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給每一個人端上熱茶。
雷盈等幾位峰主全都起身,雙手接過老婆婆手中的茶杯。看這模樣,老婆婆的身份應該不比這幾位峰主低,或者是一位很受這些峰主們尊敬的一個人。
楚溪見此,也不敢怠慢,起身雙手接茶。
端上熱茶之後,老婆婆便是退到了隔壁的房裡。
在這樣極冷的環境中,手捧一被熱茶,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剛接過茶杯,楚溪就是微愣,渾然沒有注意到在場的幾位峰主竟是沒有一個人喝茶。
輕鈴沒有這麼多的顧慮,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立刻驚呼道:「好好喝!婆婆,你都在這茶里加了什麼?嗯?」扭頭四處尋找剛剛奉茶的老人,卻見那老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楚溪也沒有喝,而是抬頭問雷盈:「這是東南雪嶺的……雪茶?」
幾位峰主互視了一眼,雷盈笑道:「楚公子好眼力。確實是東南雪嶺的雪茶。很多年前,我去過東南雪嶺,偶遇一友人,他便將此茶贈予我,便被我帶了回來。」
楚溪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雷峰主,我這次來。有兩件事情。」
「楚溪公子請說。」
「第一件事情。很多年前,我遇見了一位叫做『穹』的前輩。他也是十四峰的人。幸得他的指引,今日才能找到這裡。」
「穹?」雷盈的情緒忽然激動,問道,「你遇見他呢?他在什麼地方?」
「十四峰主?」其餘的幾個人也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由於年代的關係,雪蒼等人並不知道穹是誰,可這些峰主們如何不知道穹是誰?
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楚溪有些為難,可他最後還是道:「穹前輩已經離開了。他的遺體,我也帶來了。」
「離開呢?」雷盈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往後就倒。慌得其他的幾位峰主手忙腳亂,好在終究沒什麼事,很快就是醒轉。
雷盈咬牙切齒地道:「他……是怎麼死的?」
「被困在了地下,長期不見光芒,也沒有充足的食物。我見到他之時,已經不行了。」楚溪的回答有所隱瞞,他不想再激化矛盾。否則這場仇恨,不知要何時才能夠化解。
雷盈怔怔留下淚來,哽咽道:「他呢?他在什麼地方?」
「在我的次空間裡。」楚溪道,「我想他生長於這裡,十四峰是他生前最難忘的地方。這裡也有很多他忘不了的人和忘不了他的人。所以我把他帶來了。」
楚溪的手在前面一揮,一口完全由寒冰打造的棺材便是出現在室內。
穹的遺容已經被整理過,很安靜地躺在棺材中。
現場的氣氛頓時壓抑下來。最後,雷盈摸了摸淚水,仰頭道:「先讓人把他抬下去吧!葬禮之事,稍後再說。楚溪公子,我們十四峰,真的得好好謝謝你!
不知道你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事?」
「聖女!」楚溪道,「我想知道聖女的下落。她不告而別,是什麼意思?」
「聖女?她不在!」雷盈搖頭道,「我們也在找她。」
楚溪立刻就急了起來:「她沒有回十四峰?」
雷盈很是奇怪地問道:「之前一戰,聖女只是消耗過多了,並沒有受什麼傷。不知道楚溪公子為何如此擔心她?」
楚溪急得直拍額頭。又過去了七天!又過去了七天!
「不對!」楚溪道:「你既然去過西下城,而小雨也來過西下城。你們沒有理由不見面。」
「的確見過。」雷盈道,「可不久聖女就離開了。我們的確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況且聖女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
「等等!別說了!」楚溪打斷了雷盈,問道,「我不相信你說的。如今的形式這麼惡劣,有那麼多的人恨不得小雨死了他們心裡才痛快。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情況,既然知道,你們為何還要放她走?你們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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